讀者園地 3/28/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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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03月28日訊】
一樣風景,兩樣人生
木子燕(Piscataay)
  
從高速公路下來,轉進McGuinness Boulevard,接著一個紅綠燈,把匆匆忙忙趕路的車輛有意無意地攔下來。喘口氣也好。這是我上班的必經之路,右手邊有個像是安全島的地段。這兒可稱得上是風水寶地,一邊是下高速路進local,另一邊是從local上高速路。很多年了,一個墨西哥女人佔據著這塊寶地。

這墨西哥女人個兒矮矮的,但很靈敏。 一手拿著兩瓶水,高高舉過頭。另一手拿著一包削好皮的橘子,在這小安全島上來回的奔走著。看那一邊的路是紅燈,就高聲喊著:「Water ,Oranges, Water! 」不停地在暫停的車陣裡穿梭。有人按喇叭,她就快速地衝過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旦綠燈閃亮,她又竄回了她的小安全島。那兒不止是她的安全島,也是她擴大生意的方便之處,她裝滿冰塊的大cooler從一個到兩個,後來變成三個。她的叫賣也從「Water, Oranges」,變成了「Wateranges」。她的自創英文也讓人心領神會地接受了。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來形容她的維生技巧是再恰當不過了,當然少不了她的勇敢。久而久之她成了這個紅綠燈下的一道風景。

不知哪天起,那見慣的風景中,增添了另一樣情形。有位白人青年,一臉的斯文,雖然看起來疲倦,但掩蓋不住他的帥氣。他坐在一個milk crate 上,就是用來裝牛奶的那種塑料箱子,雙手舉著一個用card board 寫的牌子,上面寫著:Help!!錢和食物都可以。剛開始還見他挺耐心等著,後來幾天,見他把牌子放在地下的背包上支著,自己埋頭看報紙。偶爾他抬起頭來望著過往的車流,滿臉的若有所思,沒有乞求,也沒有憤怒。漸漸的,本來英俊的臉上,鬍子長了,頭發亂了,人也顯然瘦了下來,但他還是不動聲色,最多的調節就是把報紙放下,雙手又舉起用card board 寫的牌子。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無可奈何。

這一日熱得讓人難忍,我的車剛好停在年青人的身旁,看他面目全非的樣子,實在讓人心中不忍。我搖下車窗,說聲「Hello」,隨手把我剛買的Dunkin Donut遞 給他。他起身,接過紙袋,點點頭以示感謝,然後又坐下。這麼毒的太陽坐著都流汗,更別說他身後的墨西哥女人了。她依然是忙著賣水,叫著「Wateranges」,汗流夾背地,衝鋒陷陣一般趕在綠燈來之前多賣一瓶水。後面的人按喇叭,催我快啟動。我抬眼望了一下後視鏡,那一幕讓我感動。女人拿著一瓶水,送到年青人的手裡,示意他趕緊喝下去。又是紅燈了,女人又拿著水瓶,進了暫停的車陣裡。

不久,年青人不見了。女人依然佔據著這塊風水寶地,繼續周旋在紅燈與綠燈之間。我想:也許年青人在與女人分用這塊寶地時,目睹了女人的辛苦,也為她的善良所感動,因此如夢初醒。也許他是在哪裡摔倒了,而這個女人坦坦蕩蕩討生活的方法教育了他。重新站起的決心讓他遠離渺茫,從此自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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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安居
可凡 (Plainsboro)

一九九二年年底買了現在在紐約的房子,美金二十二萬五千。我的薪水是無法負擔的,談到買房子豈不天方夜譚麼! 父母的積蓄已經投注在我讀曼哈頓學院的開銷了。說來驚奇,家母竟能把水湳的房子賣了一個天價—— 九百六十萬台幣。這一生只有一次的機運,家母把握到了。除了先還債、還貸款,尚餘五、六百萬。家母及舍妹的主意是我已經有綠卡,可以安定下來了,所以就計劃在紐約買房子。

說起買房子,頗具戲劇性。一九九二年暑假,舍妹與家母同來紐約。有一天,她們在附近街道上逛,正巧有位住家的婦女問:你們是不是要買房子?舍妹說是啊!婦人又說:我的朋友要賣房子,就在附近。婦人就熱心地領著她們去看房子了。她們就這樣看了房子。之後,家母就打電話告訴我說:“嘿!那房子格局很好,保養得也不錯,還有一個後院,你可以種東西!,下班後我帶你去看”。下班後就興奮地去看看,我一看就喜歡了。當晚我們三人就跟屋主說定明日來付訂金,並找楊律師再當我的購屋律師。恰巧次日是舍妹返台之日,只有家母與我在屋主家裡商議購屋細節。

原屋主是希臘裔,他們有兩棟房子,因為兒子要搬到佛羅里達州,所以才會出售。這棟房子有三臥室在二樓,樓下是客廳、飯廳和廚房相通連在一起。房前可停兩輛車,後面有個小院子還有半個地下室的房間。屋子結構不錯,內部擺設裝飾都保持著前屋主的情趣。我非常喜歡家有後院,這是小時候就羨慕的事,如今也有了。夏天我會種四季豆、韭菜、番茄、小黃瓜。七月初仲夏夜,在後院就有螢火蟲來照燈唷!每年四月十五日左右是百株鬱金香盛開之時,在這初春的陽光下,花兒開的好大,它們的顏色有紅嬌豔,黃亮麗,桃紅媚和黑為紫。桃紅有蕾絲邊更是稀奇。我總是把鼻子貼緊著花兒聞其香,此乃“春之香”也,可惜花期只有兩星期。

恰巧我家左邊隔壁也是希臘移民。他們兩家常常隔空交談,這下子可被老中給擋了。哈哈! 希臘人在紐約開餐廳和開裁縫店的不少。隔壁的鄰居,先生以前是開餐廳,太太是做私人裁縫;紐約地產大亨川普先生的太太以前就是請她做裁縫師。

屋子正對面的大房子住的是楊媽媽,她來美國已經六十多年,差不多一百歲了,現在已搬至老人中心,他的房子已由小女兒管理。楊媽媽是小兒科醫師,早年由香港來美。她的兒女 (六女一男) 個個有成,不是醫生就是律師。楊媽媽曾經跟我說:“中國人還是做比較專業的工作比較好,是不是呀!”。
她一語道破了大多數華人移民對孩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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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山下
我的大學生活之二

驁涵 (River Edge)

1959年杭州一中考取華東水利學院的,有一班的SGY、二班的倪楨和我三個人。SGY在水港系讀水道與港口專業,倪楨是河川系農田水利專業。他們兩個都是杭州人,過去不熟悉,進了華水才成為好朋友。

倪楨老家在蕭山臨浦,祖上是我們諸暨紫閬過去的販牛商人,走運發家,成了一方富紳。倪楨父親是一家公司的會計,公司老闆在杭州柴木巷有一大片房產,撤退時委託倪楨父親管理。五十年代初,當局沒收了所有房產,他們家租用了兩大間。他父親被劃成地主,在鄉下接受管制。倪楨兄弟姐妹五個,上面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弟弟。大家都住在一起,只有三哥在外地西安工作。每次我從南京回家都會路過他們家,她媽媽是個淳厚、善良的家庭主婦,待我非常客氣。

倪楨畢業後到上海工作,「文革」後去浦東川沙工作一段時間,九十年代回到杭州,他的前妻丟下兩個年幼的兒子,離他而去,他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把兒子扯拉大,才過上平靜而從容的日子。從江干區科技局退休後,還一直在工作。他個子不高,腦袋裝的東西不少。對大陸社會有深刻的認識,他的所見所聞,正是見怪不怪。幾年來他跑遍浙江省的每個縣城,以及華東地區的每個地級市。

倪楨幫過我很大的忙,當時我小女兒快要從上海交大畢業,按「由哪兒來,回哪里去」的規定,畢業後就得回新疆,那是她所不願意的。倪楨設法在杭州定時器廠找了個落腳的地方,儘管後來沒有用上,但是他的盡心和熱誠還是溫暖著我的心。還在小女兒讀高二時,我的小叔叔來信,要把他的小兒子送到新疆,讓我幫他複習功課,準備高考。我無法答應此事,由此欠他一個人情債。1998年到諸暨,小叔又要我幫他小兒子建昌找工作,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又請倪楨幫忙。當時他在建築公司做監理工作,他接納建昌在他手下工作,而且指導、幫助建昌如何獨立走上監理工作崗位。如今建昌自立門戶,每年收益頗豐,結婚生子,其樂融融,小叔十分滿意。我亦如釋重負,還了多年的「親情」債。

我們水文64級的事情特別多,每學年要調整班級,二年級時,鄭懷琮、沈永玲調到我們班。鄭懷琮與我是上下舖,他是山東青州人,我們叫他「小山東」。我們兩個人無話不談。他的女朋友劉雲霞在部隊衛校,每次來信,纏纏綿綿,愛意濃濃,柔情無限。吃什麼飯,穿什麼衣服,都向他報告。那種幸福感,在臉上一覽無遺,他也要我共享那份快樂,一一給我介紹。他曾想把小劉的一個戰友小吳介紹給我,還寄來照片,清純的臉,憨憨的笑,但沒有能挑動我那根應該激活的神經,命該如此,注定沒有緣分。每次假期回校,小山東都會帶來很多玉米煎餅,在那缺糧少吃的年代,也算是美味佳餚。

畢業後他被分配到陝北子洲徑流實驗站,在那一斗水半斗沙的無定河邊,他思念掛著兩根小辮的劉雲霞。終於奔回故鄉青州,與小劉團聚,在青州一中成為一名出色的數學老師。

南京夏天的熱是有名的,1963年暑假我沒有回家,這個夏天更是熱乎異常。除了南方慣有的悶熱外,中午的灼熱烤得人無處躲藏。我在宿舍讀書,不敢外出,相隔不久就去洗臉間沖澡,最多的一天沖了十次。與熱浪同樣可怕的是臭蟲,在炎熱的天氣,如魚得水臭蟲繁殖得特別快,校醫室發六六六粉,也無法抑制。直到我們畢業,臭蟲仍是最大的危害。

我們班有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同學,李樹春、李傳慈、李志仁、洪軒昂等已經結婚,夫人們經常來信,就成為我們取笑的話題。特別是小班長于龍興,他說她們在信封裡夾著長、短不等的乾草,長的表示長襪,短的是短襪,乾草的數量就是襪子的數量,千萬別搞錯了。

于龍興其實不是班長,是生活委員,管理我們的伙食,與大家的關係很密切。一次在幼兒園勞動,大家讓他當幼兒園的班長,就叫他小班長。他在老家武進已經有了對象,叫胡兆秀,是個電工,年齡比他大,我們稱她「老電工」。「小班長」帶著「老電工」,分配到安徽。「老電工」當了商場經理,「小班長」的煙、酒有了下落。生下四個「千金」,有了「五朵金花」。他是無煙不幹事,無酒不下飯。在直腸癌手術後,開始不敢抽煙、喝酒。但酒癮難熬,試著喝甜酒、紅酒、葡萄酒,進一步喝白酒。他性格開朗,喜歡「胡說八道」,因酒得病,因酒得福。他說自己要「酒」到85,看來問題不大。

我們水文64(5)班,是個「搗蛋」班,「內斗」不斷。原來的支部書記是個女的,能說會道,擅長走「上層路線」,被哄了台。後任書記比較軟弱,臨近畢業,書記的位置有利於分配,一有心計者,積極鑽營,成為繼任書記。果然不出所料,雙雙分配到南方第一大城市。但也是雙雙最早得癌症歸去的一對,也正是天意難料。

三年級時從一班調來一個女同學FM到我們班,她是蘇北泰興人,兩根小辮,大襟碎花上衣,像村姑少女,在校園裡飄來飄去,並不引起多少人注意。

學校圖書館閱覽室不僅空氣新鮮,而且采光很好。是同學們最喜歡去複習功課的地方,但人多位置少,經常互相幫助佔位置,FM同學也是其中之一。她的一個舊布書包,像她人一樣,質樸無華,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水利計算」的課程設計剛開始,作業比較多。在互相討論問題中,我和FM同學接觸多了起來。覺得她的性格耿直、不謀虛榮,為人坦率、誠懇,這在其他女同學中,很是少見。休息的時候,我們也會到操場走一走,聊聊天。日久生情,或許命中注定,我們就好上了。

五年級畢業設計,張教授帶領她和幾個同學去江西,我在學校搞水利計算。畢業分配的好壞,以「三關」為標準,最好不出下關,次等不過潼關,出玉門關是最差的了。到北京、上海、廣州屬於「超級分配」,那是「皇親國戚」的待遇。我們被分配到到新疆水文總站,千里迢迢,不知道是什麼命運在等待著我。再見了,清涼山!再見了,石頭城!再見了,玄武湖!再見了,青春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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