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日本著名熊野筆的前世今生

扮靚不可或缺的工具:化妝筆

作者:袁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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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已離不開化妝了,舉凡大的慶典、小的聚會都會讓女性們打扮一番,這個打扮從臉開始,化妝筆刷就成了不可或缺的工具了,哪些筆刷好用?它們又有哪些故事?

在日本廣島的一個小鎮熊野町,從江戶時代起就是日本最大的毛筆產地。當圓珠筆、鋼筆、鉛筆等在近代漸漸取代了毛筆,熊野的筆匠們把他們的專業技術轉到了化妝筆上。嚴選的筆毛、富有質感的筆柄,配上日本人對手工製品的謹慎,讓熊野筆在世界各地都受化妝師和美妝愛好者的青睞。據説,許多西方的奢侈化妝品牌都會讓熊野的筆厰包製它們的化妝工具。

熊野比較知名的大廠家有白鳳堂和竹寳堂,隨著他們把市場帶開,近年來,其它的廠家也逐漸在國際市場上留名,如晃裕堂、丹青堂、瑞穗筆等。

熊野筆的歷史

日本著名熊野化妝筆(海蘭/大紀元)

很久以前,跟日本大部分的小鄉村一樣,熊野人主要以農業來維持生活。由於土地有限,許多年輕人要去奈良縣或和歌山縣找工作,有了點積攢的年輕人會在回家的途中買毛筆和墨水帶回家,一些工匠開始製作筆刷。後來在19世紀初,有幾名大膽的年輕人遠涉兵庫縣拜師學藝,返鄉後,熱心地教會了其他村民,製筆的藝術也自此在熊野發展了起來。

現在,日本所產的80%的化妝筆刷來自熊野,換句話它佔據了全日本80%的市場,被譽為日本國寶級筆刷。當今「日本熊野製」品牌的筆刷已被世界上認定為高質量的專業刷子。在日本熊野筆就是質量的保證,就像筆刷中的LV一樣,所以日本女生都以擁有熊野筆刷為傲。在不到3萬居民的熊野小町裏,有1千5百多名筆匠。毛筆文化已經是熊野的一部分。熊野每年在秋分還會舉行「筆慶」,在城裏架起巨大的柴堆,日本各地的人都把廢舊的筆刷帶來這裡,火葬「勞累一生」的毛筆,讓它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化妝筆的製作

可伸縮的攜帶型化妝筆(海蘭/大紀元)
可伸縮的攜帶型化妝筆(海蘭/大紀元)
日本著名熊野化妝筆(海蘭/大紀元)
日本著名熊野化妝筆(海蘭/大紀元)
日本著名熊野化妝筆(海蘭/大紀元)

現在制筆厰會分工,有人專門負責挑選及購入筆毫、另有人分別負責筆頭、筆柄、合成、刻名字等。製作筆刷的工程很大,而且是全手工的,因爲熊野人認爲一名筆匠要有十年以上的經驗才可以挑選和適當運用筆毫,再高級的機器也做不到這一點。

筆杆

大部分化妝筆的筆杆會使用上了漆的木頭或樹脂,有端莊的黑色、少女的粉色、華麗的金屬色,有較容易控制的長杆、也有方便攜帶的短杆,有些廠家甚至還設計了可伸縮的攜帶型化妝筆。比較有辨識度的筆柄有白鳳堂的S100朱軸系列,鮮豔的朱紅筆杆配上搶眼的鍍金套環,或竹寳堂的MK系列(「蒔繪」系列),以日本傳統的漆器工藝在筆杆上繪出薔薇或櫻花的精致圖案,即漂亮又實用。

對於喜歡收藏精品的愛好者,當然也有比較昂貴的筆杆,例如白鳳堂的黑檀系列和楓木蘑菇刷,以及晃裕堂的「屋久杉」系列。屋久島的杉樹長在花崗岩上,長得很慢卻非常長壽,許多樹的樹齡超過2000多年。島上的氣候多雨、濕度高,生長在這裡的杉樹木質緊緻,防腐性強。自明治時代起,屋久杉就成爲了國家保護物,不許伐木,所以用來製作工藝品的屋久杉全部是「土埋木」,也就是自然倒塌的杉樹,因此非常稀少。除了其獨特的木紋和自然的香氣,這些純木質的筆杆的特點跟自然筆毛一樣,「喜歡人氣」——越用越漂亮、越好用。

筆尖

筆尖可謂是一支筆的靈魂,筆尖的形狀、筆毛的材質以及毛髮的厚實度決定了一支筆刷的最佳用途。簡單來説,筆頭較尖的容易掌握方向、容易上色,好用來繣綫:如眉筆、唇筆、眼綫筆或高光筆會選擇「蠟燭狀」或扁平的筆頭,而筆頭鬆散的容易暈染,一般會用在散粉筆、腮紅筆等。較柔軟的筆毛一般抓粉度低、不易顯色、不易控制方向,而硬一點的筆毛則相反,但也不是絕對的:如果筆尖的形狀做得好、筆毛捆的扎實,就算是非常柔軟的松鼠毛也可以繣出乾淨顯色的綫條。

製筆的工匠們很早以前就發現真正的獸毛,才是成就最佳品質刷子的關鍵。用來製作化妝筆的筆毛有很多種,化妝筆的價錢也往往取于其筆毛的材質,可見多數化妝筆的成本都是筆毛佔據的多。熊野筆多數的筆毛來自於動物,有馬毛、羊毛、松鼠毛、黃鼠狼毛、及比較少見的貓毛和水獾毛,也有些筆會使用人造纖維。由於許多化妝筆廠家不公佈他們的毫毛來源,很難知道在收取毫毛的時候會不會傷害到動物,所以有些人覺得人造纖維比較人道。人造纖維的另一個好處是,自然毛髮本身會有微小間隙和毛鱗片,會吸收液體的化妝品,如果不及時清洗和保養,容易染色和變質,而人造纖維沒有這些間隙,所以適合用於液體的化妝品,如液狀粉底、眼綫等。

可別以為,把那些毫毛捆綁起來,再裁剪成筆尖的形狀就可以了。熊野筆在購買的材料到手後,第一步是依品質和長度分類,讓每一支筆刷有最適合其用途的筆尖。去除掉毛髮上的油脂和灰塵後,毫毛會經過好幾步的手工篩選,一根根地把劣質的毫毛剔出。熊野筆都是人工慢慢調節成筆尖的形狀,不是裁剪出來的,因為他們研究發現,自然未剪切(uncut)獸毛的刷子,在品質和運作使用上遠勝過削減(cut)的筆刷,它能保持著毛尖的自然柔軟度。雖然這需要透過工藝大師費時地把未切毛的尖端調節至完美,但這保證了熊野制的筆刷在品質和運作上自始至終無敵的地位。

筆毛的類別

白鳳堂的網站上有介紹各種毫毛的特徵及用途。例如,黃鼠狼毛彈性高、耐久性好、吸收力強,所以用來做液體筆,如眼綫和唇綫等的筆。馬毛較硬但是相對便宜,所以一般會跟其它的毫毛混合來調整軟硬度。貓毛柔軟、好控制、耐久力也極佳,但是相較短,所以只能用來製作小筆尖的筆,如眼部化妝筆。

松鼠毛非常柔軟,長度也適合做散粉筆和腮紅筆,雖然價格昂貴,但其蓬鬆柔和的觸感非常受消費者們的歡迎。其實,松鼠毛也有缺點:其耐久性不強、顯色度低、彈性不高,所以只能用於粉狀化妝品。化妝筆中最常用的是灰松鼠毛,不過白鳳堂和晃裕堂也有紅松鼠、加拿大松鼠和哈薩克斯坦松鼠的毫毛製作的化妝筆,這些松鼠的毫毛非常稀少所以更加昂貴。每一種松鼠毛都有自己的特點,不過總的來說,這些松鼠毛相較灰松鼠更纖細、觸感更柔軟,在彈性、控制度和抓粉力上則各有千秋。

動物毛的化妝筆中最多見的可能是羊毛。在所有的動物毛中,它的長度、彈性、抓粉力和耐久性都很好,所以用途很廣,粉狀、液狀、彩妝、底妝的化妝筆都適合。許多人認爲松鼠毛在觸感上算是最頂級的筆毛,其實羊毛分很多等級,而最高級的羊毛不但比松鼠毛還貴,柔軟度跟松鼠毛不相上下,卻少了松鼠毛在彈性和抓粉力上的缺點。羊毛的等級分類來自中國古代的毛筆工藝,從背部採取的毫毛叫“尖峰”、雄性稚羊胸部採取“光峰”的毫毛。光峰毛再分爲粗光峰、細光峰和細微光峰,越細越柔軟也越罕見。甚至有一家廣島的廠家不惜遠赴千里去中國購買從上世紀70年代保存下來的細光峰毫毛。他們發現,在70年代工業還沒發達、環境沒受到嚴重污染的時候採集下來的毫毛,在顯微鏡下比起現在的毛髮,表層更厚實、內部的間隙更微小均勻、豪尖更完好。

不過就像白鳳堂的網站上說的,化妝筆的價格往往以其毫毛定價,但是貴的毫毛不一定代表品質更好,所以建議大家按著自己使用方法選擇最合適的化妝筆。

化妝筆的維護

一套高品質的化妝筆價格不菲,所以更要好好保養才能耐久。動物毛需盡量少洗,只用在粉狀化妝品的化妝筆,幾個月洗一下就行了。有些網站會建議用洗髮水——不過人的頭髮是活的,化妝筆的毫毛沒有再生的性能,所以不太建議用化學品繁多的洗髮水或護發素。大部分廠家都建議用溫水以及溫和的肥皂,把筆尖輕輕在水中攪,水變渾濁時換水,直至水不再混。濁,清洗完後放在陰涼処風乾即可。需要注意的是,洗完不要倒立晾乾,因爲會導致筆尖底部的膠水溶化或者底部晾不幹而發黴。另外,自然毛不要直接用水龍頭沖洗,容易導致筆毛變形或膠水鬆動。

責任編輯:宗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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