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111) 明光殞-反間誘敵2

作者:云簡

岳家軍抗金,氣蓋山河。(王雙寬 提供)

font print 人氣: 207
【字號】    
   標籤: tags: , ,

第三章 反間誘敵(2)

沉沙澗水淹義軍,白門柳、連雲飛與鄭笑笑三人倉惶之間,逃回光明頂。小兵呈上軍報:「天都、蓮花兩峰已失。朝軍於蓮花峰頂放火,白雲壇已毀。」

聽聞此報,白門柳踉蹌數步,倒坐椅上。

「昭雪呢?」笑笑急色問道。

小卒道:「有人看見,好像被……被朝軍抓走了。」

「什麼!」笑笑大驚,道:「獨孤壯士呢?」

獨孤唯吾轉入帳來,一身灰塵,道:「可有看見昭姑娘?」四目相對,皆是一愣,獨孤轉身出帳:「我去找。」

另有一小兵急速來報:「報……大寨主……朝軍突襲我軍,蓮花、天都兩峰的弟兄……弟兄們……已全軍覆沒。」

眾人大駭之間,忽見白門柳噴出一口鮮血,倒地不省人事。

「大寨主!」但見此狀,眾人慌亂不已。

****************************

話說昭雪自祕道逃脫,眼見駭人之景,知己戰策失誤,累死千軍,憂憤至極,暈死過去。夢中隱隱聽得人聲:「叫他前來見我。」睜開雙眼,再無戰場之慘烈,卻是一頂雅致的帷帳。

「你醒了。」順聲看去,窗前之人轉身,正是納蘭庭芳。

「是你?」昭雪道。

「是我。」納蘭道:「看到我在這,你倒是毫不驚訝。」

昭雪走下床邊,坐於凳上,道:「見我在此,你也毫不驚訝。」

「幾個月不見,還是這麼伶牙俐齒。」納蘭亦坐下,斟茶兩杯。

「為什麼離開清水庵?」納蘭道。

昭雪道:「與你何干?我要回家。」

納蘭道:「我派人送你回京。」

昭雪起身,道:「昭雪在蓮花峰白雲壇起誓,今生願與義軍共存亡,祁連山寨才是昭雪之家。」

「你不想念京城麼?那裡才是你的家鄉啊。」納蘭面沉如水,端起茶飲。

昭雪看向他道:「義軍攻取京師之時,方是昭雪回鄉之日。」

納蘭放下茶杯,起身走向窗邊,負手道:「好個共存亡。白雲壇已毀,蓮花峰也為朝廷所奪,你待如何?」

「什麼?!」昭雪大驚,心思陡轉:「另兩峰如何?」

「天都峰全軍覆沒,光明頂亦唾手可得。」納蘭回身道,「叛軍旦夕即滅,你亦無處可去。」

聽聞噩耗,昭雪支持不住,落座凳上,提手扶額,眼神漠然,道:「便是天涯海角,昭雪也要追隨義兄,終有一日,能可東山再起。」

「義兄?」納蘭握拳道,「白門柳。我便殺之,你還有何依憑?」

「你?」昭雪怒然起身,定神道:「難道江湖之中千萬俠士,你也都能趕盡殺絕?武林大會之事,做計再神,不也功敗垂成?!」

聽聞武林大會之事,納蘭心內大怒,道:「想你也是書香門第,為何替叛軍謀劃,對抗朝廷,豈不知是叛逆之罪?」

昭雪亦大怒,語聲帶泣,喝道:「爹爹亦飽讀聖賢之書,忠君愛國,卻又落得如何下場?」

聽聞此語,納蘭便然沉默,雖是不願,卻不得不承認,禁曲一事究竟如山似海,橫亘於二人之間,難以跨越。沉默之際,房門打開,腳步聲漸行漸遠,終消失不見。

「王爺,人已帶到。王爺,王爺。」哈爾奇道。

「聽見了。」納蘭大喝一聲,怒氣沖沖,將哈爾奇嚇了一跳。緩了語氣,道:「加派人手,暗中護送。」

哈爾奇不解,見其落寞神色,道:「王爺不捨,為何不留下?」

納蘭嘆了口氣,道:「既無真心,留之何用。」說罷,一提衣衫,出門向中堂走去。

****************************

中堂之上,連雲飛昂然傲立,見納蘭出來,拱手道:「王爺,貴體安康?」

納蘭點了點頭,兵士端上兩杯茶。連雲飛稟報義軍現狀,納蘭靜聽之,沉默半晌,附耳云云,連雲飛依策而去。玉林剛好進來,二人擦肩而過。

玉林道:「他便是?看其一身正氣,嫉惡如仇,原來是個細作?」

納蘭不以為意,道:「勝便勝了,還來請賞麼?」

「哪裡。」玉林道,「便是來賞你的。」

「噢?你又得了什麼好處?」納蘭道。

玉林擲出一個包裹,「鐺——」一聲落於桌上。

「這是什麼?」納蘭問。

玉林道:「你不會自己打開來看?」

哈爾奇急道:「我來。」說罷,捉住包裹,兩手一撕,登時掉落無數珠寶。

玉林搖了搖頭,道:「誰讓你搶先,本來還想是個驚喜。」

哈爾奇道:「哇!玉林小將軍,你這是搶劫去了麼?」

「什麼小將軍?」玉林方要反駁,卻被納蘭打斷:「哪裡來的?」

玉林眉飛色舞,道:「你可不知,為何那叛軍將白雲壇看得如此緊要?原來那白雲壇底下,有個大寶庫,裡面裝滿了金銀珠寶,跟國庫有得一比。」

「你又見過國庫了?」納蘭道。

「那倒沒有。」玉林搖了搖頭,道:「不過……真的很多哩。」

永延道:「日前還納悶為何叛軍能支撐許久,原來全靠這一筆巨財,也不知其從何而來?」

「莫不是從那曲正風手中得來?」哈爾奇幻想道。

玉林看看珠寶,又看看納蘭,剛要張口,卻被納蘭打斷:「身為將軍,也目無軍法,擅自藏匿,想來底下兵士亦藏匿不少。全數收繳,送入國庫。」

玉林登時急了,指道:「你……你……」

「念你此次勝戰,功過相抵,退下吧。」 納蘭說罷,按住手邊兩個錦卷。

「早知道不告訴你了。」玉林悻悻離去。

莫少飛、嚴承義走上堂來。

納蘭道:「本王接密報,言叛軍內亂,白門柳吐血暈厥。此次,便要將叛軍一舉殲滅。吾已書捷報,三日之後,叛軍無存,告捷京師。永延有傷在身,不便出戰。我與嚴承義大人守城,哈爾奇、莫少飛聽令。」

「是。」二人齊跪。

納蘭交出兩個錦卷,道:「你二人依計行事,叛軍不日必亡。」

「是!」二人領命而去。

納蘭與嚴承義對視一眼,嚴承義道:「我速去整兵。」

「有勞嚴大人。」納蘭道。

****************************

義軍。白門柳醒轉,聽聞兵士稟報,心內大慟不止,眾人勸慰半晌方息。白門柳道:「為今之計,是要如何抵禦朝軍突襲,光明頂現下戰力已不多,笑笑,你可有良策?」

笑笑漲紅了臉,沉吟半晌,搖了搖頭,道:「無有。」

白門柳一聽便急,道:「此前防守、進攻,你屢出奇策,如何現下無策?」說話間大咳不止,帕子一抹,又是一道血痕。「大寨主保重!」笑笑道。白門柳捉住她臂,道:「此次,義軍眾人之命皆懸於你一人之手,笑笑,你豈能見死不救?」

「我……我……」笑笑茫然失措,但感手臂痛麻,險些哭道:「我……我……當真無策啊!」

「啊!」白門柳大喝一聲,笑笑遭其一推,坐倒在地,立時雙膝跪地,拱手道:「大寨主容稟!此前諸番策略,皆是昭雪所出。不然……不然……,想來笑笑在大寨主麾下五年有餘,未展長才,如何能一夜之間,好似孔明在世?」

「什……什麼?!」白門柳愕然。

連雲飛道:「笑笑,你莫不是因為此次戰敗,見那昭雪不在此地,信口胡謅,也好推脫責任吧?」

「笑笑……怎敢……」笑笑雙目泛淚,說話間便要落下。

白門柳道:「那……那時為何不說?」

笑笑道:「昭雪自認人微言輕,怕……怕無人信任,只好假我之口。」

「現下昭姑娘又在何處?」連雲飛急問。

笑笑一雙淚眼望著他:「昭雪被朝軍捉走,獨孤壯士正在找尋。」說曹操曹操到,獨孤轉入帳中,搖頭道:「四處尋之不見,若未身死,恐被朝軍所俘。」

「還請獨孤壯士再去,定要將吾之義妹找回……」白門柳拱手道。

獨孤嘆了口氣,雖知肯定白費力氣,但見白門柳若此,只好勉力為之。

連雲飛道:「笑笑你也好大膽子,竟敢欺上瞞下。」

「我……我……」笑笑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漠然坐在地上。

白門柳緩了口氣,道:「笑笑……你也不必自責……現下,重要的是如何商量戰策。」

「多謝大寨主。」笑笑抹了把臉,起身坐於一旁。

便在此時,忽聽門外一個細弱聲音:「大寨主可在此地?」

「是昭雪,昭雪!」笑笑奔出帳外,便將昭雪抱住:「你無事乎?」昭雪眼眶一紅,落下幾滴珠淚。二人進帳,昭雪見白門柳面色慘白,臥於床上,急道:「義兄,一日之間,怎會如此?莫不是玄毒再發?」

白門柳道:「我無事,義妹無事便好。」

笑笑也不避諱,直言道:「昭雪,我已向大寨主表明,此前計策全由你出。現下,義軍只剩光明頂,你快想計策,否則……唉。」

昭雪鎮靜道:「姐姐莫急。朝軍方勝,再次進攻當重新整軍,容我細思。」說罷,秀眉微蹙,細思片刻,道了一聲:「有了。」話音未落,但見周山、袁野奔入帳中,二人皆雙眼泛紅,頭上戴著孝——義軍諸位頭領親如兄弟,有棠棣之情,五位頭領知劉木犧牲,皆頭繫白布,誓報大仇。二人齊聲道:「大寨主,休再聽此妖女之言。」(待續)

點閱【天地清明引】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楊麗海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間裡,我在洗臉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鏡子裡,一個戴黑墨鏡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明,這兒沒監控。」這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他摘下了墨鏡——My God!是他!
  • 在醫院見到了杜紅,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將成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剛畢業的法律研究生,不諳世道,跟預審死磕,結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預審整得被律師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傷。我塞給她一萬元——杯水車薪,在這昂貴的醫院裡支撐不了幾天。這錢還是我向母親借的,我目前在國內的現金,為還人情債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 徐隊一愣:「說點兒『人話』你聽不懂啦?非得讓我說『黑話』是不是?方明,收拾東西!」我終於聽到了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個月,我就聽不懂「人話」了?非得用「地獄的語言」翻譯一下!我已經成了標準化的大陸囚徒了!
  • 忽然牢門口鈴鈴作響——徐隊拿著鑰匙當鈴鐺晃。「又講課呢,方明?」他說著開了鎖,裝模作樣地說:「放學了,你走吧。」這是著名小說《最後一課》裡的最後一句話,他用的也是小說中那老師悲涼無奈的語氣。又開玩笑了。我馬上改為笑臉迎了過去,「徐隊,又提誰呀?」
  • 原來膾炙人口的「諺語」竟是半個世紀的騙局!應該是「小河有水大河滿,小河沒水大河乾」——大河的水是小河流匯過去的!人民富足了,國家才富強,西方民主社會就是這樣;而中共顛倒是非的「諺語」竟能騙了幾代大陸人——一味壓榨、搜刮人民,紅產階級打著國家的名義中飽私囊,給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點牙縫裡的剩飯,這就是黨的溫暖。
  • 「十萬搞定!後來都是預審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線。他是讓我舉報一個『專門轉移朝鮮人出境的團伙』,其實就是一個韓國大飯館。預審給我換了身好衣服,明著安排我去求那兒的韓國老闆幫我偷渡,讓我給老闆打個欠條,然後他們好去抓那個老闆,逮個現行。他們四個人在大門外守著,兩個在裡邊吃飯,我裝著找老闆,從後邊兒的廁所窗戶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廁所煥然一新——這就是布什總統給老江打電話,給我們爭來的「人權」!只是鋪鑲了磁磚,安了可以洗涼水澡的淋浴,換了個四十W的燈而已。沒幾個月,七處就要搬到昌平了,臨走還費錢幹這個——「廁所人權秀」!這足以讓老江給布什回話時吹得天花亂墜了。
  • 小周可以選擇別的抗爭方式,可以低低頭出去,去宣揚他的FLP 「公平——邏輯——證實」的理念,可這個昔日的基督徒,把《啟示錄》銘刻在心,選擇了一條殉道的路——不,他抗爭了,曾經從死神的魔掌中甦醒過來了,是那個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預言文化中常用的一個比喻,比喻敵對基督一樣的善的信仰。現在黨的元首姓『江』——六劃;他的權杖——共產黨的『共』——六劃;專門迫害信仰的機構——六一○公室,這就是六六六。」心裡還在疑惑,還真沒有比這解釋更貼切的了。我又問:「《啟示錄》還預言啥了?」
  • 大家正無聊,小周向我提了個非常抽象的問題:「方哥,判斷問題的時候,你們教過思路的順序沒有?就是看問題先看什麼,後看什麼,怎麼看?」「全面看唄,能歷史地看最好。」小馮說:「看事實唄!」小周一笑,說:「小馮,如果誰上來就讓你『看事實、看事實』,很可能他在騙你呢!你看了『事實』,被騙了還不知道呢!」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