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形容人的行為就像一塊石頭掉進大海會引起水波的無限漣漪。這意味著我們雖然關注著暫時的眼前的功利，卻與無限存在總是產生了微妙聯繫，尤其在全球化的今天。
中國古人說云在青天水在瓶。即瓶裡的水是不動的，滯留時間長會發臭變質。同樣的水可以上升到藍天的云彩中，與神靈無為又無不為的工作融為一體。人的靈魂來自於天家，必然也應該回歸到那裡，這才是真正返璞歸真的道路。可見象徵言詞可以超越客觀對象的羈絆，自由飛翔到藍天；由於沒有明確的界限和邊界，可以與永恒的精神擁抱。描繪具體客觀對象和其關係的是抽象語言，它往往在坐標上有明確的界限或邊界，因而可以顯示其非此即彼的唯一性。如果不僅僅表達對象的暫時功利，那麼在我們心靈世界它們二者應該是相輔相成的，決不是對立的。
尤其在心靈世界，對於後者的批判中國佛教早已走在前面。「緣起性空」，就是說人的意識都是因緣而起，它的意識表達必然有虛空的特征。因緣本身就是不可言說的。要表達這種關係，我們的意識只是羈絆對象是一個支離破碎的環節或碎片；同時必然隔斷了自然產生對象的全部前因後果的聯繫。這就象無邊的沙漠中尋找海市蜃樓，最終只是得到一種幻象而已。這尤其反映在《楞伽經》的專著中。佛教之所以扎根中國二千多年，始終與儒家有不謀而合之處。
我們知道，共產黨政權不是通過民主選舉獲得其權威性。政府有時也聲稱要依法治國，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必然會產生首尾脫節，或以權代法的現象。這必然導致領導人心理的擔憂，民眾對於它執政後產生的議論和批評，尤其懷疑它的昔日伙伴；即它的左右或部下對它執政理念產生的懷疑、否定和挑戰。在這情況下它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一切陷落於無休止的議論或爭論之中，採用唯一的方法就是加強社會等級觀念和自己的權威形象，以擴大自己無限的權力，禁止這種民主的議論和爭論。
再則，共產黨堅持的無神論已經把宗教說成精神鴉片，並不惜暴力手段推翻一切私有制度，這也意味著它是以憎恨的目光否定了幾千年所有文明歷史的成果。這也就斷絕了所有宗教意識的功能——由此可以進入到亦此亦彼的心理領域。這樣它就必然喪失了政治理念的權威性與宗教意識相輔相成，相互印證的關係。
於是，這樣的政治理念必然陷入到一種虛幻的陷阱中，並且越入越深，越纏越緊，最終必然會把科學和理性顛倒歪曲成為世俗偶像崇拜的謊言，也把無神論必然蛻變為偽神論；即無限地抬高自己的政治形象，並定於一尊；封殺一切民間的言路，又要迫使他們崇拜它；使它掌握了無限權力又不負任何的具體責任。因此，這也是從一開始共產黨就總是嚴厲地控制一切輿論機構的根本原因。同時它又總是企圖獲得最先進的科技成果，使自己如虎生翼。這不僅為了用它嚴密控制民眾，也是想使自己獲得神奇能力。
在這歇斯底里的崇拜狂熱中，據報導又需要不斷地排除異己來鞏固其權力，即在「造神」運動中不斷地清除異己，而且每次清除異己的時候這些對象在開始階段還往往蒙在鼓裡，甚至把自己仍然當作是上司的親密戰友等。這就是通過了極其隱晦狡猾的，並具有著極其狹隘的，非此即彼的排他性。這樣他們為了反對神的目的，就像聖經中描繪的獸那樣壓制民眾和對手，同時還要迫使民眾崇拜它。
由於現代人的生活道路更加坎坷、複雜、多變，不小心就更容易陷入心理困境。這不像古人所說的日光之下並無新事，因此只是重復而已。相反，今天的形勢變化常常撲朔迷離，使人感到從未見過，從而更加驚心動魄，又是瞬息萬變。這在書本上常常難以找到現存答案。在這情況下比較其它低級生命，人是更容易犯錯誤。這不但有先天因素，還有環境或特定心理波動的影響。孔子就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就是他聖人也承認有三分錯。
可是只有共產黨老是冠之於「偉大、光榮、正確」，似乎永遠不會有錯誤。果真如此嗎？可是常常犯的是極為低級的、荒唐可笑的錯誤。例如相信畝產幾萬，甚至二十萬斤糧食，導致幾千萬人餓死。它的大臣對此稍有不同意見就慘遭不測。也就是它只是善於權謀，卻老是會犯違背民意，甚至違背常規的，也是絕頂荒謬的錯誤。
它常常標榜自己為全體民眾的，或者是無產階級的根本利益的代表，只要跟著它推翻一切剝削階級和其思想，人民就將獲得真正幸福，這其實是一個彌天大謊。統治階級總是掌握了上層建築和社會財富，以及黨政軍的大權，以及社會上大部分人從事比較低級和重復的工作，這樣的分工形式是社會階級劃分的基礎。共產黨統治者為了逃避社會的貧富懸殊，以及它森嚴壁壘的等級觀念帶來社會的災難；同時它總是轉移視線，把禍根轉移到他人身上。因現代社會有了秩序必定有等級觀念，這是不依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這也是根據現有的分工形式決定的。要改變其不平等，不僅僅要把矛頭對準所謂過去或現在的上層階級，更重要的是對於已有的等級觀念進行批判，由此帶來社會的變革。可以說對於後者的重要批判，共產黨政權似乎從來沒有真正開展過。
再則，歷史上的統治者都說他們是代表了廣大民眾的共同普遍利益，並捍衛他們的各種神聖權利；另一方面，他們心裡總是考慮著他們自己特殊的利益、榮譽和野心，而後者又是不可言說的。從這個角度看，政治總是有著其有限性、悖逆性，甚至欺騙性，因為這改變不了少數人通過分工形式統治和壓迫社會上極大部分民眾。在這情況下，統治者總是把社會沉重的負擔轉移到廣大民眾身上，或把轉移視線後的矛盾加在無辜者的身上。
國無二主，天無二日。由此產生的社會政治行政機構也總是被具有有限的個人氣質的人所掌握，這是不可避免的。一朝天子一任臣，就是在西方民主架構的政府內也是如此。這意味著政治行政機構中的高官，不一定在於他的功勞和榮譽，更在於他與首腦的私人關係和信任。
這顯然與市場經濟中選拔的人才有著很大的不同；後者更在於根據市場的需求去開拓市場，運用先進的技術生產商品，以及建立自己的商品信譽。而在官場中更強調論資排輩，以及主人對他的信任，這裡可以更強調不用人才愛奴才。正因為選擇任用人的不同標準，而現在無限擴大了官場控制的國營經濟，無視了市場需求；同時又貶低了民營經濟的功能，這樣的國營經濟總是搞不好的。在中國總是強調了領導核心的重要意義，同時缺乏對於這些人為構造體系的應有批判和監督機制，這導致了今天中國到處有鬼城、鬼工廠，以及無用的世界第一大橋或機場等。對於外部世界，輸出自己的過剩產能又常常引起國外的不滿和衝突。
在十幾年前西方電臺常常說：他們發現世界上許多國家運用了西方的先進技術，這往往引起社會的經濟變革，經濟變革又推動了政治變革。他們認為中國今後也必然如此。
我覺得在世界上許多國家會產生這些情況，卻不一定在中國產生。這不僅中國是大國，更有著根深蒂固的等級價值觀念，這也完全不同於西方，因為西方古代的稅收就比較合理穩定，他們統治者的慾望也比較節制，後來的工業革命產生的等級制更多地融化於今天的商品經濟之中。例如，美國總統邀請一個球隊到白宮做客，叫了麥當勞食物作為午餐。這在中國簡直就是不可能的破天荒的事情。殊不知現在輸送進來的經濟因素，甚至變革對於中國社會始終觸動很少；根深蒂固的官場等級觀念馬上就產生了悖逆傾向，以及形成了中國特有的萬里長城般的防御體系。這是西方的輿論機構難以預料的。
中國特有的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就會使得西方人也常常難以理解，它甚至反映在普通生活的方方面面。主要原因就是古代統一的大中華使得民眾過多的權利集中到官僚和皇帝的手中，同時這也為統一付出了巨大和沉重代價，這產生了物極必反的效果。即過於集中和壟斷的官僚機構產生的權力缺乏相對的批評、監督和制約，導致了民眾的稅收負擔就很不合理，也極為不穩定；也導致民眾怨聲載道，民不聊生，甚至流離失所等，最終必然爆發農民大起義。這也是中國特有的周期性的社會危機。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導致了官員，甚至民眾只有通過讀書進入仕途，才能升官發財。
直到幾十年前，中國也缺乏像樣的商品經濟，歷來的私人財產也極不穩固。這與西方形成的社會階級狀況很不相同。再有，中國官場特有的等級觀念和其長年積累的沉積，形成了中國社會特有的階級狀況。
自從共產黨執政以來，只是說要打倒過去的剝削階級，卻從來沒有對於造成社會不平等的根源——等級制度和觀念進行過真正的批判，反而是繼承過來，變本加厲。這就是高度集權和壟斷的政治統治，提出了政治路線決定一切，黨和黨的核心領導決定一切，使得僅僅最高領導人的言路暢通，極度高效率，這也使得一呼百應，或一錘定音，社會的上下和左右都的貫徹執行。加上集權統治的史無前例，盲目和歇斯底里的崇拜，這樣就完全杜絕了過去皇朝的官員和儒生對於政府的批評監督的作用。
這種高度集權專制的統治還涉及到了各級領導人的生活待遇的方方面面。例如領導人要招待客人也有級別規定，地區、市級和省級，或中央都有級別的規定。他們吃的、用的也往往都有特殊的生產渠道或途徑。最高領導人吃的還有特殊檢驗，防止中毒，極為嚴格。據我在上海捲菸廠得知，雖然一天要生產可能幾十萬噸的菸草，可是最高領導人吃的一年也只有一百斤左右，是從最好的中華菸草中挑選。一個人一天挑也沒有幾張，這是現代皇帝的特制和專用。而文革後增加到了一年幾千斤左右。自然生產和輸出過程都是極為嚴格和神祕。這種情況世界上也是絕無僅有。所以八十年代後，港臺商人看了如此為領導人的生產過程都忍不住驚奇地笑起來。
他們培養的接班人也有著中國特有的途徑。這決不是普通人可以涉足的，就是富人和官員，有的甚至大官也不甚了解的等級制度。這包括了為領導人的子女敞開的大學大門，有中共中央特制的各種培訓和學習班等，還有專人負責的幾千人輸送國外留學的途徑。再有當過某領導人祕書，也都有與其父親高官的密切關係，這都是晉身最高領導人的必要途徑。這些森嚴壁壘的等級觀念在世界上也是少有，或根本沒有的。
過去中國是農業大國，一般的官員都禁止經商。不過自從近代官員可以下海經商之後，通過暗箱操作，權錢交易，他們可以很快並在很短時間內獲取巨大金錢，例如地方官員一貪污就是上億元。幾個中共中央領導的子女可以賺取整個GDP的很大份額等。因爲他們壟斷了房地產、礦產、通訊交通、電力、互聯網等。這麼快和這麼多的賺錢方式震撼世界，真是史無前例。中國的梁啟超曾說過：貪官最害怕老百姓，即只要放開輿論，百姓有正常途徑批判監督，這本來是很容易解決的。
還有從中國的工藝品、集郵和古玩市場也反映了中國特有的等級觀念。據知就是經營這些市場的攤主也常常坦率承認，他們也不知如何鑑定有些真假問題等。我曾認識一位玩了玉器有幾十年經驗，在圈內也頗有名氣的人；當他碰上真正的漢玉卻傻眼了，溜走了。在《我的前半生》宣統皇帝寫道：就是甲骨文的研究先驅，頗有玉器鑒定稱號的羅振玉的漢朝玉器他認為都是假的。一位內行透露：他講的是事實，他過去也碰到不僅富人，就是大官的玉器也都是假的。在這情況下他說就是碰到好朋友，在這方面也絕對不能講真話等。而且現在人們利用現代技術，製造的假貨又以鋪天蓋地洶湧而來，更加真假難辨。由於等級觀念被繼承，而且變本加厲，越演越烈。可以說在中國真正找到這些寶貝的珍品猶如大海撈針一樣。所以在中國不批判特有的等級觀念，就難有公義可言。就是中國的收藏品的奧祕也難見天日。（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李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