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50)創業

作者:David Law
數十年共產暴政帶給老百姓各種苦難,唯有認清共產黨邪惡本質,唾棄共產黨,才能迎向光明未來,福及子孫。(黃淑貞/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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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創業

當初做學徒時的一個同事亞輝是福建人,那傢伙一沒學識二沒技術,卻喜歡做老闆。我和他商量合股做工程生意,因為他沒技術,所以他出資13,000元,我出2,000元,盈虧各半,我對他說開始時肯定虧半年,他居然答應了。

於是在鯽魚涌租了一個很小的鋪位就開張了,十四座位公共小巴還比它大,900元租金真的是很昂貴。

當時亞堯問客戶從何來?我答得爽快:「舉起幡桿自有鬼到!」

其實客戶是要由時間及商譽累積來的,豈能憑空無中生有?

二房東是街市肉鋪的炒家,鋪位就是從他手上租來的。第一單工程是二房東在土瓜灣新肉店的配電工程,亞輝留守,我和師兄去做。那個時期什麼都做,「聯光水電工程」,顧名思義也。

很快我發現亞輝這傢伙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一次我因為有事外出半天,他接了一宗附近住宅的更換電線工程。先不說價格的高低(本來帶傢俬,並有人住的工程價格是很高昂的),他三下五除二把人家原有的電線全部截斷電源拆了下來,頓時整間屋就黑沉沉了,新電線裝上去歪歪斜斜的,手工真是見不得人。

天黑後叫人怎麼過啊?有電不能用,怎樣煮飯啊?要知道電飯煲是每個家庭必備的。

臨近下午四點多,我回來一看,女主人對著我哭訴他的不是,說他技術手工差強人意,那還是抬舉他了。沒有辦法,唯有立刻開工,先做好臨時電路,好使人家晚上能煮飯睡覺。

我花了兩天時間把工程做完,還要向人家賠不是,經此一役,我對他信心全失了。

四叔在某天下午到訪。太突然了,事前沒有電話來,假如我不在怎麼辦?豈不是白走一趟?坐下開口就是借3,000大元,他把我當成富翁了。我每天都在為生意發愁――怎樣才能得到更多的工程?

無奈把銀行月結單給他看,把亞輝請來講給他聽――我們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是他不聽也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我才來香港二年,他以為我發達了?

廖勤辭了熨衣的工作,開了一間代加工的作坊,專門從麗新、真善美等大製衣廠接外發加工。初期只有8部電動衣車,很快發展為12台,把小小的作坊都塞滿了。

沒過一年,廖勤那傢伙結婚了!我們都恭喜他,嫂子也是順德偷渡來的!

央求鄉間華仔幾經波折,向貴森家中要到他在香港的電話號碼,終於找到並約了出來飲茶,一敘久別的友情,並希望在人生地不熟的新故鄉,憑昔日之鄉情起一個互通有無、互相扶持的作用。

約在九龍佐敦道某酒樓午茶,結果卻令我相當失望。亞棠早前在灣仔起卸碼頭做搬磚頭的苦力工,卻不思進取,自暴自棄變成酒鬼。早在華仔的回信中已得知,鄉間對他的評價並不好。

貴森對自己的住處和職業語焉不詳,言詞閃爍。聽說我在做配電的工程,馬上說要合作做萬能插座的製造生意,我說那並非我的專業並請他解惑,說到最後我並不認為他懂,他只是另有所求。

要知道一個小小萬能插座的製造,涉及到多少電木和金屬的模具和各種機器的投入,廠房的租賃、裝修、工人的招聘和培訓、產品的認證、銷售及信貸放帳、資金的回籠等等,那得多大的投資?單一產品能有生存的空間嗎?

三個月下來,我的合夥生意是虧本的。原來亞輝的股本不是他的,而是他母親的,債主來了,這加快了我和他拆夥。他是沒有本事承擔下這小小公司的,我當時也沒有錢,只有和亞堯和雞雄商量,於是三人公司成立了。

但好景不常,常言道三人六耳,意見相左的時侯更多了,又適逢亞堯的簽證下來了,他要移民,剩下我與雞雄,生意還是不如意。

香港本就多山而且高廈林立,電視訊號接收困難,附近大廈樓頂電視天線林立,樓頂面積本就不大,損壞廢棄了的、租客搬走遺下的、新來住客安裝的、颶風過後損壞的,各種原因令本來面積不大的平台更加混亂、險象環生,收視效果欠佳且極不穩定。

海山樓和一家天線公司達成協議,容許他們在大樓內獨家經營中央公共天線系統,但不強制住戶參與,全是自願性質。我認為事有可為,只要能保證收視素質良好及穩定,住客是願意掏腰包的,我們平時也替客戶安裝私人天線,對此略有經驗。

找黎志強商量,因為他比我對這更熟悉。事情一拍即合,扣除人工材料的成本,利潤均分。給了大廈管理處3,000元專利費,工程展開,廣告貼出每機150元保用一年,次年月保養費5元,維修隨傳隨到。

初始沒有經驗,沒有理論基礎,兩個傻王老五買了幾期有關公共天線的月刊回來,再花6,000元買回來一個電場表,便依樣畫葫蘆地開始了。

材料零件選價高的,又採用落後的設計範例,導致設備的浪費且效果差強人意,付出的工時也多,但總算有個勉強可接受的水準,當然不可能有盈利,得到的只有慘痛的經驗。

後來發展了三幢大樓的公共天線系統,成本一幢比一幢低,效果一幢比一幢好,並從中摸索出一套適合香港多層大廈的模式來。

「失敗乃成功之母」是至理明言啊!

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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