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杰﹕薩達姆與阿米爾

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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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9日訊】薩達姆,伊拉克曾經的統治者;阿米爾,伊拉克曾經的囚徒。薩達姆,一個全世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名字;而阿米爾,僅僅是一個藉藉無名的老百姓。為什麼我把他們放在一起呢?

據英國媒體報導,在經歷了長年的黑暗生涯後,現年四十九歲的伊拉克男子賈瓦德 阿米爾終於從躲藏了二十一年的一道狹窄黑暗的牆壁夾層中走了出來。出來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薩達姆真的下台了嗎﹖”

阿米爾是巴格達的一位居民。二十一年前,當時才二十八歲的他,在言語中支持了一名得罪過薩達姆的什葉派牧師。他的言行被伊拉克秘密警察匯報上去後,阿米爾當即被薩達姆下達了死刑令。得知風聲的阿米爾立即選擇了逃跑,逃往他父母居住的約巴村。

一到父母家,阿米爾立即開始沒日沒夜地為自己準備避難所,他在父母家兩堵很窄的牆中間建造了一個完全封閉的夾層,僅在牆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窺視孔,并在牆頂留了一個僅能容一人出入的活板門。當這道活板門關閉之後,這個不到三四平方米的小空間就立即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那個小窺視孔才能泄漏進一點微弱光亮。阿米爾還在這個避難所中挖了一口小井,建了一條通往屋外的下水道,最後,他在這個小室中儲藏了足夠他吃上兩個月的乾糧。隨後他就帶上一只小收音機從牆頂的活板門爬了進去,將自己藏在了這個狹小的牆壁夾層中。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藏就是二十一年。

當二零零三年月九日美英聯軍攻下巴格達時,阿米爾通過收音機得知了薩達姆已經垮台的消息,但他不敢立即出去。又過了幾個星期,在確知自己已經安全之後,阿米爾終於決定告別他的黑暗歲月,徹底回到陽光下。

我們難以想像一個人長達二十一年都生活在黑暗的夾層之中。在這個狹小的牆壁夾層中,除了一張小床、一個連著下水道的便桶、一個手電筒、一個老得掉牙的收音機外,就只剩幾張阿米爾年輕時的自畫像了。從他年輕時的自畫像中可以看出,阿米爾曾經是個相貌英俊的小伙子;然而當他從那個牆壁夾層中走出來時,已經成了一個臉色蒼白、鬍子花白的老頭。四十九歲的阿米爾看起來比六十六歲的薩達姆要蒼老得多,他們的外貌與實際年齡恰好相反。

如今,薩達姆開始為他的暴行和殺戮付出代價了。從四月九開始,薩達姆已經度過了四個多月的逃亡生涯,他的逃亡生涯未必就比阿米爾的夾層生涯舒服和安寧。對於阿米爾來說,他是不幸的,他在夾層中虛度了二十一年生命中最寶貴的青春歲月,沒有愛情,沒有婚姻,沒有一個正常人理所當然應該享有的陽光和雨露。他比任何一個在監牢中的囚犯都過得艱難。然而,他又是幸運的,他的很多同胞被烏代扔進獅子籠、被獅子撕得粉碎,或者被庫塞親自拿槍對準後腦勺擊斃,而他畢竟活了下來。他看到了烏代和庫賽可恥的下場,也即將看到薩達姆的窮途末路。一說起薩達姆來,阿米爾恨得咬牙切齒:“這個獨裁者毀了我的一生!”阿米爾說,他很樂意在不久的將來看到薩達姆落入法網的狼狽模樣,他要親自到法庭上去講述自己的經歷,控訴薩達姆對伊拉克人民的迫害。

阿米爾的突然露面,讓約巴村的鄰居們大為驚訝,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阿米爾原來竟在父母家的牆壁夾層中默默度過了二十一年,直到親臨現場看到那個窄小的黑暗洞天時,鄰居們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名鄰居說:“這簡直就是一個阿拉伯神話!我們一直以為他失蹤了,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而且就一直住在我們附近!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阿米爾的母親拉姆斯婭‧哈迪盡管已經年過七十,在面對記者的採訪時仍然十分健談。拉姆斯婭‧哈迪高興地對記者說:“我的兒子能夠重見天日,對我來說這是最大的喜事,因為這給我的感覺,好像我又重新生了他一次似的。”他們一家感謝美英聯軍的正義行動,因為沒有美英聯軍摧毀薩達姆的政權,就沒有阿米爾的重生,阿米爾也許只能在夾層中悲慘地度過一生了。盡管大部分伊拉克人民是那麼地痛恨薩達姆的獨裁統治,但是依靠平民百姓的力量,不可能戰勝武裝到牙齒的伊拉克軍隊、共和國衛隊以及無所不在的秘密警察。薩達姆永遠以全票當選。

當烏代和庫賽雙雙被美軍擊斃之後,我能夠想像薩達姆的沮喪和悲痛,他終於知道什麼是“魂飛魄散”的感覺了。而這種感覺,在他統治伊拉克數十年的時間裡,他曾經強加給包括阿米爾在內的數百萬的伊拉克人民。這正應了中國的一句古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在據說“每四個小時就要換一個地方”的逃亡生涯中,薩達姆將感到頭上有一根繩索套得越來越緊。除了他的一小撮死黨之外,大部分伊拉克人民都樂意向美軍報告薩達姆的蹤跡。他們不單單是為了巨額的賞金,他們更是為了遲到的正義——幾乎每一個伊拉克家庭中,都有遭到薩達姆政權殺戮或者被薩達姆抓到前線送死的親人。他們要讓自己死不瞑目的親人安詳地閉上眼睛。

對於某些過於善良的反戰人士以及某些絕對的和平主義者來說,阿米爾的故事也許是一味讓他們迅速清醒的藥劑。阿米爾已經在夾層中度過了二十一年的歲月,如果沒有美英的正義之師出現在伊拉克的土地上,他那黑暗的日子何時才能到盡頭?某些喜歡代表伊拉克人民說話的西方和東方的知識分子,你們能夠代表阿米爾嗎?你們可曾聽到阿米爾在夾層中恐懼的喘息和默默的禱告?二十一年看不到太陽和星星,二十一年看不到一張同類的面孔,二十一年聽不到飛鳥的鳴叫和流水的聲音,這是怎樣的一種生活呢?自由世界中的人們,你們已經習慣了自由而對自由麻木了。假如讓你們進入阿米爾的夾層中生活一天,你們還會如此斬釘截鐵地“反戰”嗎?阿米爾告訴記者,在這個牆壁夾層中,他幾乎天天靠聽收音機度日。渴了,他就喝從井中吊上來的水;餓了,就啃父母為他準備的乾糧。每隔一段時間,他的父母就會從牆頂的活板門上給他吊下新的食品。據阿米爾回憶,剛開始躲進牆壁夾層中的那幾個月,是他最提心吊膽的日子。三天兩頭有秘密警察光顧他父母的家裡,藏在夾層中的他連大氣兒都不敢出。有一次,當他從窺視孔中往外看時,突然看到近在咫尺的牆外,一個陌生人的眼睛也正在瞪著他看。阿米爾以為牆壁的秘密被人發現了,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然而那名顯然是秘密警察的陌生訪客只是嚴厲地盤問了阿米爾父母幾個問題,隨後就離開了。

我不認為世界上真有那個國家的人民喜歡生活在夾層之中,喜歡生活在秘密警察的監視之中,喜歡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膽地等待著秘密警察來敲門。如果說這也是一種應當尊重的“生活方式”的話,我只能請持這樣觀點的人士自己去體驗和嘗試它。難道阿米爾自己喜歡生活在狹窄而黑暗的夾層之中嗎?那是一種邪惡的、與自由為敵的力量逼迫他這樣做的。對這種邪惡力量的姑息就意味著犯罪。英國首相布萊爾在美國國會的演講中指出:“有一種荒誕的說法:雖然我們愛自由,但別人不愛。認為我們對自由的依戀是我們文化的產物。自由、民主、人權、法治是美國價值或西方價值;而阿富汗婦女滿足於塔裡班的鞭笞;薩達姆好歹為他的人民所愛戴;米洛舍維奇是塞爾維亞的救主。”在我看來,這種說法是獨裁者們制造出來的麻醉劑,千百年來用它麻醉了億萬民眾的心靈和肉體。獨裁者們打著“捍衛傳統文化和民族特色”的幌子,用民族主義來對抗自由價值。然而,布萊爾擲地有聲地駁斥說:“我們所擁有的不是西方價值,它都是人類精神的普遍價值。無論在哪裡、在什麼時候老百姓擁有機會選擇,選擇都是相同的:自由,而不是暴政;民主,而不是專政;法治,而不是秘密警察控制。”這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常識。然而,某些學富五車的知識分子偏偏就不具備這樣的常識。

自由是人類一切價值中的最高價值,是人的靈性和智性的最為充分的體現,是人區別於畜生的最顯著的標誌。人類不應當生活在“動物莊園”之中,人類理應為自由而戰,為自由而犧牲。自由是一種需要捍衛的價值,它不會白白地從天空中掉下來;自由也是一種高貴而脆弱的價值,它需要無數像《勇敢的心》的主人公華萊士那樣的勇士為它浴血奮戰。人類的進步,體現在自由價值的傳播和自由生活的推廣上。一個漠視阿米爾的悲慘境遇的人,不可能是一個真正熱愛自由的人;一個任由薩達姆戕害伊拉克人民的自由和生命的世界,不可能是一個有公義的世界。正如布萊爾所言:“亞伯拉罕‧林肯說:‘那些否認他人自由的人不配擁有自由。’正是這個關於正義的認知產生了自由之愛的道德。我們是為人類不可剝奪的權利而戰,為黑人或白人、基督徒或非基督徒、左派或右派,乃至百萬不同的人的自由權利而戰。自由:在愛和希望中養育家庭的自由、生存並由自己努力獲得酬勞的自由、不在恐懼中向任何人下跪的自由、做你自己——在不侵犯別人自由的情況下做你自己的自由。”

曾經不可一世的薩達姆政權灰飛煙滅了,曾經在夾層中哭泣和禱告的阿米爾終於自由地沐浴在陽光之下。阿米爾的夾層失去了它的功用,也許今後的伊拉克人民再也不需要使用這樣的夾層了。不過,我建議,伊拉克的新政府應當將阿米爾的夾層與薩達姆的宮殿一起保存下來,作為既各自獨立又互相對照的“自由博物館”。這個“自由博物館”不僅屬於伊拉克人民,而且屬於世界人民。每一個熱愛自由的人們,都應當到這裡來看看——了解什麼樣的生活是最沒有自由的生活,了解那個只有獨裁者一個人享有自由的黑暗時代。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薩達姆終將與古今的暴君和獨裁者們一起接受最後的審判,而阿米爾則在人類追求自由的歷史中被永遠地銘記。

(轉自《觀察》http://guancha.org)(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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