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西藏路——神秘西藏﹙三﹚

邱顯德 撰文、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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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牧民,世代漂泊,擇水草而居

從寒冷的帳蓬中,一覺醒來,四周荒野在凜冽的晨風中,顯出一種清凄之美。想像今日,又將是充滿期待的一天。身處西藏大地,生活沒有文明社會的壓迫感,已不再留意時間的流逝,既不需省時間,也無須來去匆匆,這是一種真正的自由,也是一種心靈無盡的解脫。

近午時分,我們經過一處牧區,突然,遠方的山崗上,出現了幾個黑影在迅速移動,等接近時,才看清是牧區的小孩。他們從四方險峻的山嶺上飛奔下來,靈巧得像一隻隻的猿猴,一會兒功夫便已奔臨我們的車旁,個個臉上笑容可掬,向我們伸手要糖吃。看著他們純真的笑容,我雖也報以粲然一笑,但心中卻為之落寞、同情,他們小小年紀就必須上山下山幫忙牧羊,個個髒得只有眼珠和牙齒還是本色,其餘全身都是塵土,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每天過著浪跡四野,風塵滿身的日子。年紀雖小,但容貌卻已滄桑;他們本該坐在教室裡上課,卻過早擔負起生活的重擔,看了令人憐憫,大自然的歷練,才是他們成長的真正老師。

進入牧區,遠遠的山坡上有一群群羊隻在悠然吃草,羊群和浮雲一起在天際移動,感覺是格外的悠游寧靜。於此我們參觀拜訪了一個牧民家,主人笑臉迎來,跟他握手之前,他飛快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手,這種誠懇動作,讓人感受到牧民的好客與純樸,他們的祖先用千百年的生存經歷,展示著生命的頑強,他們漠視生死,隨遇而安,在厚重的犛牛毛帳篷裡,唱著自由自在的歌,在他們面前,我們誰都沒有資格說漂泊與流浪。他們生活的悠然,不僅是表現在人,從動物馬與牛羊的神態,也同樣能感覺到此地的一種悠閒,我真願我是一個牧羊人,整天消磨在西藏無邊無際的草原上。

在牧民的揮手下,我們告別此地,回望美麗的牧區,遙遠的山稜上,牧羊人騎著馬,和藍天白雲相映在一起,顯得格外醒目,遠遠看去,有種「天馬行空」的感覺。整個下午都在趕路,車一路奔馳,一道道的山峰撲面而來,沿途依然是蒼茫的山野,荒涼的草灘,風從雪山上呼嘯而來,有刺骨之感。山頂霧氣騰騰,久久不散,好似有什麼氣體飄浮其上,一年四季從不間斷,真是一個謎。

途中我們經過一大片特殊景觀的犛牛牧區,滿山遍野都是針葉叢,大大小小排列,一直連到天邊,有如苔蘚般佈滿整個山坡,遠遠望去,像是一個個數不盡的癩痢頭。數百隻犛牛悠游其中,側著頭,啃著短得不能再短的針草,腹下垂著長長的毛,如掃帚般拖著地,看見我們的車隊,每隻都仰頭,瞪著圓滾滾的眼睛,呆呆地看著我們,脖子上拴著牛鈴,頭一甩動,叮叮咚咚響成一串,悠揚清脆的鈴聲,隨著草原的清風,飄傳得很遠,很遠…。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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