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曾仁全﹕白色恐怖籠罩的冬季

曾仁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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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7日訊】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季﹐人的身體寒冷﹐而心裡更寒冷﹐因為白色恐怖籠罩著這個冬季。

先是太原的師濤被抓﹐家裡被抄。接着是北京的劉曉波﹑余杰和張祖樺被抓﹐家裡被抄﹐余杰電腦被扣﹐三個人接受12個小時審訊後放了出來﹔昨天﹐又驚聞南京的楊天水被抓了進去。抓人的人都是中國的警察﹐被抓的人都是網絡上發表自由言論的知識分子。

他們錯在哪裡﹖錯就錯在他們說了太多的真話﹐錯就錯在他們發出了與黨魁權貴們控制的媒體不同的聲音﹐錯就錯在對腐敗的政治深惡痛絕﹐錯就錯在對玩弄權術的獨裁者的行徑明察秋毫。

天氣更冷了﹐窗外是灰矇矇的天空﹐北風呼嘯着﹐雨雪肆意的吹打在房舍上和行人的身上。大江南北都在下雪。在這少有的寒冬裡﹐我不知道師濤﹑楊天水有被褥沒有﹖國安人員輪翻“轟炸”後讓他們睡覺沒有﹖

半個多世紀來﹐中國知識分子的命運永遠是這樣的孤獨無助﹐他們悲憫千古的角色意識一直被忽視﹐他們著書立說的思想觀點被獨裁者尖硬的鐵足肆無忌憚地蹂躪着。

楊天水是“三進宮”了﹐十多年前﹐就為了一個信仰﹐為了一個理念﹐他坐了班房﹐這一坐就是十年﹐他在監獄裡寫了一些小說﹐是去年才“刑滿釋放”出來的﹐今年五月﹐他又因為文字而惹禍﹐被當局行政拘留15天﹔至今﹐他還是孤單一人﹐記得半年前﹐他給我郵件時﹐我曾提醒他﹐所寫文章要“隱晦”一些﹐觀點別太“露”﹐或是找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寫作﹐他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哪裡是好去處﹖現在想來﹐他是抱着堅貞不屈﹑視死如歸的決心和信念在寫作的。

半個多世紀以前﹐當柔石等五位青年作家被捕後﹐白色恐怖迫使魯迅先生先是“避”在客棧裡﹐然後又逃到英租界。為什麼歷史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先生在客棧裡憤然寫了《為了忘卻的紀念》一文﹐然而不同的是﹐如今﹐是“客棧”也不安全﹐更沒有租界可躲了﹐因為租界——外國大使館的大門外﹐都是黨魁們布控的警察﹐正象天水所說的“天下烏鴉一般黑。”

有人說﹐中國知識分子又迎來了一個多事之秋﹐看來是如此了。為什麼在“胡溫新政”以後﹐中國知識分子的個性仍然得不到張揚﹐鮮明的思想觀點得不到應有的發揮﹐反而籠罩在白色恐怖的氣氛中﹖這是歷史的輪回﹐還是歷史的重複﹖是社會在前進還是在倒退﹖如果這種恐怖繼續籠罩下去﹐我們不得不發出驚呼﹕中國向何處去﹖人民向何處去﹖

先生在深夜寒冷的客棧裡﹑在《為了忘卻的紀念》一文的結束語中憤然寫下了這樣一段話﹕“而在這三十年中﹐卻使我目睹許多青年的血﹐層層淤積起來﹐將我埋得無法呼吸﹐我只能用這樣的筆墨﹐寫幾句文章﹐算是從泥土裡挖出一個孔﹐自己延口殘喘﹐這是怎樣的世界呢。夜正長﹐路也正長﹐我不能忘卻﹐不說的好罷﹐但我知道﹐即使不是我﹐將來總會有記起他們﹐再說他們的時候的……”

窗外的雪花漫天飛舞着﹐外面的行人稀少。我坐在窗前﹐凝視着紛紛揚揚的雪花﹐心底沉甸甸的﹐這嚴寒的冬季﹐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這白色恐怖的氣氛﹐什麼時候才會離我們遠去﹖唉﹗我只能發出一千多年前辛棄疾先生同樣的感慨﹕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2004年12月26日

大紀元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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