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余杰:“差生”歧視可休矣

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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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3日訊】當人們開始對高考體制和“應試教育”進行反思的時候,在某些地方所謂的“差生”卻連參加高考的權利也被剝奪了。據媒體披露,在湖北、湖南等省區的某些中學,老師反復勸說那些他們認為沒有希望考上大學的“差生”放棄參加高考的資格。這樣,學校的“升學率”就有了充分的保證。“升學率”有了保證,學校在等級評比中就能“更上一層樓”。而學校“升級”之後,學校在資金注入乃至招收議價生的價格方面都將“新顏換舊貌”,同時老師的待遇也會有顯著的提高。

對於被定義為“差生”的那部分學生來說,不僅高考的資格會被剝奪,就連中考的資格也處於“朝不保夕”的境地。據《中國青年報》報道,山東某實驗初中學生在模擬考試之後,將一些學生“勸退”。成都一名初三的學生也打進教育熱線說:“我是一名差生,是班上的‘包袱’。前兩天班主任找我談話,勸我放棄中考,說我考了也白考。我知道班上還有幾個‘倒數前幾名’也被找去個別談話。叔叔阿姨們,我真想不通,平時老師、同學看不上我們這些差生也就算了,可憑什麼不讓我們參加考試?他們有權這麼做嗎?”

“考試權”是學生權益的重要組成部分。剝奪學生的“考試權”,是公然侵犯教育領域最基本的公正和公平,而公正和公平是對教師最起碼的職業道德要求。但是,在許多學校中都存在著多方面、多層次的對“差生”的歧視現象,並形成了一套嚴格的“等級秩序”。“差生”們很少能享受到“平等”。在學校裡,受老師寵愛的一般是兩類學生:一類是學習成績優異或參加班級活動積極的“好學生”;另一類則是家庭出身優越、老爸老媽是官員或大款的學生。前者可以給班級和老師本人帶來榮譽,後者能幫助老師解決一些個人生活中的“難題”。至於那些本人的成績不太好、同時又沒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學生,自然就被劃入“差生”的行列。某些老師對待“差生”,不是置之不理,就是粗暴訓斥,經常在全班同學面前給予羞辱。

據一位教育專家的研究,今天的校園歧視體現在以下五個方面:

一是在座位安排上歧視“差生”。有的教師在安排學生座位的時候,不是依據學生的身高、視力等身體因素,而是以“考分論英雄”。“優等生”們的座位都在教室中間靠前的那幾排,而“差生”們則分布在邊排和後排。同時,某些有權勢的家長會給老師打招呼,某些有錢的家長則會給老師送禮,他們紛紛要求給自己的孩子安排一個好位置。在得到一定的好處之後,老師便利用權力將這些“特殊學生”安排在最佳位置上。

二是在課堂提問上歧視“差生”。由於“差生”往往對老師的課堂提問不能作出較好的回答,甚至有可能連一些簡單的問題也答不上來,有些教師便認為提問“差生”是浪費時間,索性就不給“差生”回答問題的機會。在提出問題之後,盡管“差生”也在踴躍舉手,但老師通常假裝沒有看見。久而久之,“差生”就再也不會思考和舉手,學習積極性下降,甚至走向自暴自棄的道路。

三是在作業批改上歧視“差生”。有的老師認為某些“差生”差得“不可理喻”,便擅自決定這些“差生”的考試成績不參加班級評比。平時,老師在批改“差生”作業的時候,不像批改其他學生的作業那樣認真細致,而是隨意圈畫,敷衍了事。有時,老師為了節省時間和精力,干脆就不予批改。這樣,“差生”就失去了改正和提高的機會。

四是在班級活動安排上歧視“差生”。有的“差生”雖然不太愛學習,卻願意積極參加班級組織的各種文體活動,而且有不少人在文體方面具有相當的天賦。然而,“唯成績是舉”的老師卻有意壓抑他們的這種願望,采取各種方式將他們排斥在文娛表演、體育比賽等班級活動之外。這樣,不僅讓“差生”們的自尊心再次受到傷害,而且使得他們無法挖掘自身的其他潛能。

五是在處理犯了錯誤的學生是歧視“差生”。同樣是犯了錯誤,老師對“優等生”往往“手下留情”,對“差生”卻嚴格地“依法辦事”,甚至“從重從快”。規章面前不是人人平等,而是由老師的好惡來隨意實施。這樣,老師在學生的心目中逐漸地失去了權威地位。“差生”們常常認為老師“偏心”,卻又敢怒而不敢言。

據教學研究者調查顯示,這些現象廣泛地存在於我們的中小學教育中。對此,我不禁要追問:在學校裡,真的存在著“優生”和“差生”之間不可逾越的分野嗎?其實,在優秀的教育工作者眼裡,是沒有“差生”這種“標簽”的。存在著“差生”的“說法”,不僅不是對“差生”本人的侮辱,而且更是老師的恥辱。“差生”的說法體現的是一種落後的教育思維,“差生”的劃分顯示的是一種特殊的“教育歧視”。它蔑視了人類的豐富性和多樣性,它沒有意識到每一個人都是上帝的孩子,在上帝面前是平等的。可怕的是,這種反人文主義的教育方式卻頑強地存在於我們的基礎之中。敢於反對這種教育的老師寥若晨星。北京通州區某中學的優秀教師李聖珍就認為,每一個孩子有自己獨特的才華,關鍵看家長和老師怎樣去發現和挖掘。李老師的班上專門招收別的老師瞧不起的“差生”,她幫助這些孩子找回尊嚴和自信,給予他們寬松自由的成才環境。幾年之後,在這些當年“無藥可救”的“差生”當中,不少人考上了北大、清華等名牌大學。學生家長和其他老師都認為李老師創造了奇跡,而李老師卻誠懇地說:“我並沒有‘點石成金’的能力,因為在我的眼裡,每個孩子都是一塊獨一無二的金子。”這句話應當成為基礎教育工作者的“座右銘”。在李聖珍心目中,孩子們雖然在個性、天賦等方面各不相同,但在生命的意義上卻是完全平等的,教育者所能做的就是“因材施教”。這一點,兩千多年以前的孔夫子就已經意識到了,為什麼今天的某些教育者們反倒不知道呢?

正如有學者指出的那樣,在以升學為指揮棒的應試教育模式中,生命價值教育和個人權利教育在整個教育結構中呈現為一片空白。連孩子們的基本權利都遭到漠視乃至剝奪,教育又怎麼可能從人最樸素的感情出發、給孩子們樹立起基本的道德倫理底線呢?李聖珍老師為我們做出了榜樣,令人遺憾的是,在我們的學校裡,像她這樣的老師太少了,能夠享受到她的愛心的學生也太少了。對孩子的歧視和凌辱,其負面效應將在孩子長大之後呈幾何等級地發作出來。我記得美國教育家博耶說過:“兒童是我們最為寶貴的資源,歸根到底,我們的一切都寄托在他們的身上。作為一個國家,如果我們不能很好地關心和教育下一代,如果我們不能讓所有的兒童都為學習和生活作好准備,那麼還有什麼東西能把我們這個國家團結在一起呢?”這個追問同樣適用於我們。我企盼著在不久的將來,“差生”這個詞語徹底從當代漢語中消失。同時,在我們的每一所校園裡,每一個孩子都能夠享受到平等的教育和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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