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後浪:另一種施捨

長江後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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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29日訊】那是一個冬日的黃昏,作家屠格涅夫走在街上。忽然,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攔住了他。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貧窮把他折磨得又髒又醜。

屠格涅夫摸了半天口袋,發現自己居然什麽也沒帶。善良的屠格涅夫不禁窘得滿臉通紅,一把握住乞丐的手連聲說抱歉。但是老人卻報之以誠懇的微笑。因爲他覺得已經得到了屠格涅夫一顆善良的愛心,這是對他的最大的施捨和安慰,也是最爲珍貴的一份情誼。而對屠格涅夫來說,老人的寬厚和理解也是一種精神上的施捨。

這就是另一種施捨。

這種施捨不在於多少物質,多少金錢,而只在於一顆真誠善良的心,一份友善同情的博愛。我常常在想,在這個人與人之間越來越只剩下金錢關係的今天,市場經濟條件下不同主體之間的利益關係幾乎完全吞沒了以往的人情味,我們似乎已經很久沒看到那樣一種人類精神的美德,而更多的只有自私、冷漠、唯利是圖和互相利用。我們不得不經常感歎,人與人之間的平等、互助、博愛越來越遠離著我們的生活。象上面文中屠格涅夫所遇到的那種老人那種乞丐,在我們今天的現實中,絕大多數人避都惟恐避之不及,還有誰會去握那樣一雙在他們看來是又髒又窮的手?在那些燈紅酒綠的大大小小的商店、賓館或酒樓的門口,店主人最害怕、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那些窮困潦倒的“叫花子”,生怕由於他們的光臨而嚇走了顧客,壞了他們的生意,影響他們的財路。因此,一旦看到這些不詳的人們,店主人總是大聲喝斥,極力地驅趕他們,更別說什麽同情和施捨了!但是倘若眼前出現的是衣冠楚楚的先生小姐們,那麽老闆還會如此麽?還會不笑臉相迎麽?世態的炎涼,人情的冷暖,由此而足可見一斑。

其實那些可憐的乞丐們,一般也多是生活極度窘迫的情況下才去乞討的。他們並沒有什麽很高的要求,而只是希望人們伸出一雙手來,奉獻出一點點對很多人說來是微不足道的財物,以幫助他們度過生存的難關。而最重要的是,他們更需要的是別人的友善、同情和愛心,他們最需要的是類似屠格涅夫那樣以平等的態度去對待他們。因爲他們雖然是弱勢群體,但他們畢竟也是人,人是生而自由平等的,他們畢竟也有著最起碼的理當受人尊重的人格。但遺憾的是,在我們的現實生活當中,又有多少人能夠象屠格涅夫那樣做到這一點呢?又有多少人能夠象對待自己的親友和同事那樣去尊重他們,而不是付之以傲慢鄙夷的眼光或者大聲的喝斥呢?很多人只關心自己和自己周圍親友的利益,他們寧願把大量的錢在新店開張的時候圖什麽吉利而放鞭炮放掉,或者在寺廟燒香拜菩薩燒掉,以圖什麽長命百歲榮華富貴,而不肯拔一毛以利天下,雖然這是他們個人的自由,我們不能強迫他們一定要去救濟窮人。但我想菩薩是大慈大悲、普渡衆生的,也是四大皆空、不貪圖名利和錢財的。所以倘若菩薩在天有靈的話,我想菩薩肯定不會因爲有人燒香化緣的錢多而格外偏心地去保佑那些富人,也肯定願意人們把那些錢省下來去施捨給普天之下那些可憐的窮人。

事實上象這類乞丐的人在我們生活中其實很多,比如那些的孤苦的老人,那些下崗在家無依無靠的平民,等等。我這樣說並不是故意要貶低這些人的身份,而只是想說明這樣一個事實,因爲相對來說,他們這些人確實處在一個弱勢的地位,屬於弱勢群體。而且不光在物質生活上處於弱勢,甚至在精神上他們更需要人們的關懷和愛心(老人就是一個典型),換句話說也就是他們同時還是一種“精神的乞丐”,時時需要精神上的施捨。然而同樣令人遺憾的是,我們有很多領導寧可把大量的精力時間花在出國考察或者旅遊風景區的開會學習上,化在評比、檢查、宣傳、視察這樣一些表面的形式上,或者化在個人的升官、考核、以及別墅和汽車上,也不會去想著那些急需幫助的弱勢群體,想著如何爲他們多辦點實事,多制訂寫辦法以幫助他們走出困境。我們同樣也有很多達官貴人利用他們手中的權利,寧肯拿著大把大把的公款化在娛樂場所吃喝玩樂地揮霍掉,化在澳門的豪賭中輸掉,或者化在嫖妓以及“二奶”們的身上,也不想著拔一毛出來救濟那些處於絕境的下崗工人,那些嗷嗷待脯的孤兒寡母,那些因爲貧困而失學的兒童,或者那些經常不得不靠賣血維持學業的大學生!

還有,我們更有無數的作家文人,他們作爲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但是心裏卻根本沒有人民的位置。他們他們寧可把自己封閉在狹小的自我天地裏,玩一些風花雪月、無病呻吟、虛假做作、空洞無聊的文字遊戲。他們只想著如何利用自己的“名人效應”爭相出書炒作混稿費,既名利雙收,又可爲自己樹碑立傳,哪里還想得到充當廣大最底層老百姓利益的鼓手喉舌?他們在報刊、雜誌、網路、電視臺等媒體上,趨炎附勢、歌功頌德、粉飾太平都來不及了,哪里還有功夫想著去爲那些孤立無援的弱勢階層奔走呐喊?當我們的文壇到處充斥著淺薄的小資情調或者“小女人”的文章時候,當我們的媒體到處泛濫著媚俗的滑稽幽默,茶餘飯後的閒聊,以及私人猥瑣平庸的日常瑣事時候,而我們那些在廣東、深圳等地被中外資本殘酷剝削虐待的打工族們,那些在股市中不知被多少個“ST紅光”、“ST鄭百文”以及銀廣廈矇騙的散戶們,那些一年收入不足兩、三千元,卻仍然要負擔不知多少名目的費用的農民們,那些爲了生計而不得不淪落風塵的女孩們,他們就如同那位向屠格涅夫伸出手的乞丐一樣,正向我們那些高貴的“靈魂工程師”們伸出一雙雙充滿期待的雙手,他們正在向我們乞求關懷,企求愛心,企求呼籲。一句話,他們正在深切渴盼著精神上的施捨。然而可悲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會去平息他們心中的悲憤?誰又會來安撫他們靈魂的創傷,誰又會甘願犧牲自己而爲他們的疾苦和遭遇充當忠實的代言人?

我不得不承認,在我的心裏曾經同樣沒有這些弱勢群體的位置(儘管我自己也是這個階層中的一員),也同樣不能免俗地用勢利的眼光去看待那些乞丐們。我也很難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有多少人對自己的上司,對那些既有錢又有權勢的上層社會人士不會恭恭敬敬、卑躬屈膝的?他們當中又能有多少人會以類似的心態去尊敬那些乞丐,那些貧民?舉個例子,塞到上司或者對某項工程的中標有著最終決定權的主管手裏的紅包,能否同樣送給那些在生産第一線流血流汗的一般的工人?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尊重與交往,爲什麽總是建築在財産、身份、地位和權勢的基礎上?而不是在天然平等的人格基礎上?

所以我深深地敬佩著屠格涅夫,敬佩他居然會一把握住那個乞丐的手,並稱呼他爲兄弟!因爲從這當中我非但看到了屠格涅夫身上善良的人性,更看到了人與人之間的一種平等,以及在平等基礎上兄弟一般的親切,而不管處於什麽樣的階層,什麽樣的經濟地位。用一顆真誠的心去對待他人,特別是對待那些弱者的時候,那麽反過來他人也會更加尊重自己。屠格涅夫最終雖然什麽也未能給予那個老人,但是他那一份心意,那一聲親切的“兄弟”,已經是一種最好的精神施捨。而對屠格涅夫,那個老人能夠被自己的真誠化解平時飽受傷害的、陰冷逆反的心理,同樣親切地稱呼自己爲兄弟,更是一種可貴的施捨,一種勞動人民對自己代言人的理解和信任的精神施捨。

而從屠格涅夫和那位乞丐之間情感溝通的過程中,我仿佛重新找回了人與人之間失落已久的友善、平等、同情、博愛這樣一些人類精神的美德,從而在我那早已變得勢利、麻木、冷漠的靈魂裏重新喚回了人性的記憶。從這個意義上說,這也是對很多象我這樣可憐而又空虛淺薄的人的一種最好的精神施捨。

源自《議報》160期(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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