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王敬之:自尊還需自愛

王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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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22日訊】華裔先民在開發美國的過程中,是出過大力,立過大功,也受過委屈的。當年橫貫東西的大鐵路,工程無比艱鉅,本來把華工排斥在外,僱用的是與大老闆同源同種的歐洲工人,無奈成績十分不理想,幹了兩年鋪軌竟不滿五十英里,大老闆這纔想到加州麇集著大批來挖金礦而流落在此的華人,他想:“這些人的祖先能造成萬里長城,難道他們造不成鐵路嗎?”但其他鉅子仍將信將疑,于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先招了五十名華人,萬不料這五十名華工幹活成績遠遠超過比他們高大結實的歐洲工人,這纔使華工人數激增,全盛時期華工總數達萬人之眾。在開山鑿路之中,在暴風狂雪之下,許多華人付出了生命,現場死亡者十居其一。

可是,不公平的是,鐵路築成後的一八六九年在猶他州召開的名為“金釘大典”舉國轟動的慶功會上,竟沒有一個華工參加大典,甚至過了一百年後,亦即一九六九年,聯邦政府交通部長在“金釘大典”百年紀念的演說中,對築路華工仍是隻字不提,引起華裔的不平,攤出種種事實,纔為先民討得了公道。另一方面,美國確亦尊重事實,肯講道理,所以社會能向前進展,清剿種族偏見如過街之鼠。到了今天,華裔在美國再也不是屈辱的對象,早已脫離了苦力身份,參預上天下海,廁身廟堂理政。現在許多華裔仍在繼續伸張正義,不斷爭取權益、維護尊嚴,這些努力都是可敬可佩、無可厚非。不過同時,吾人亦應承認,有許多歷史遺留的陳跡在今天並不一定反映舊仇舊恨,也未必包含原來的貶義,千萬不要多加猜疑,徒生糾紛。最近猶他州發生的一件新聞,實在值得吾人再思而三思之。

為了紀念在涅瓦達州和猶他州的沙漠中歷經千辛萬苦建築鐵路的先輩,那裡建立了“金釘國家歷史遺址”,其中有座石拱門,冠名“Chinaman’s Arch”(直譯“中國佬之門”)。這本身就代表了美國對華工的追憶,有什麼不好呢?但該州的美籍華裔組織最近已向聯邦地名委員會提出申訴,此一命名使用“Chinaman”具有污辱意味,要求改為“Chinese Arch”。聯邦地名委員會對地名並無成見,只是負責地名的統一和避免發生混淆,同時其職責亦包含支持民眾申請更換具有侮辱涵義的地名,所以估計對此申請大概會照辦的。

管見以為,華裔組織此舉略嫌自作多情,自生困擾,計較無謂的尊嚴。

Chinaman 這個字眼,只能說是非正式的蹩腳英文,正規正矩的英文“中國人”應該是Chinese。就像“英國人”應是British,“美國人”應用American,但若用了Englishman,或者用了Yankee,甚至用Uncle Sam,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很難就拎到侮辱的高度吧。誠然,Chinaman一詞確曾有過輕蔑的成分;一喊 Chinaman 就會使人聯想起辱華電影中那個萎瑣可鄙的傅滿州的形象,難怪華裔對此詞抱有反感。但我們要保持清醒冷靜的頭腦,作全面分析,罪在傅滿州形象,罪不在Chinaman一詞也。何況,換上了Chinese一詞,就保證沒有辱華之意嗎?不見得。即使“中國人”一詞,也能含有辱意,有如下史例為證。

大半個世紀之前,不是在外國,而是在神州大地上,有位鼎鼎大名的伶界大王,眾多門下食客中有位“笛王”兄弟二人都是文才十分了得,但都有突出的不遵時間、不守信用、不拘小節、貪小便宜的所謂“名士”習氣,任何人對這兄弟倆莫可奈何,伶王也深愛其才而頗惱其作風,按當時社會的人際交往習慣卻又不能直言面斥,于是半開玩笑半作真地奉送他們一個雅號:“標準中國人”。人前人後就這樣呼之。中國人而到達標準的地步,對他們謔至極矣,但對整體華人也辱至極矣。那麼,可以認為伶王辱華嗎?絕不可以,史有定評,這位伶王在日佔時期蓄鬚明志拒登舞台,是極有氣節的愛國藝人。愛國的人也要揶揄“中國人”!

再回過來談這石拱門的命名吧。此名之由來沒有任何文字記載,據當地耄耋老人回憶,從他們幼年記事以來此名即已存在。由此可見,華工的出力和功績是有目共睹的,人們用此命名來紀念他們,可謂公道自在人心;又可見,Chinaman是當時通用的俗稱。所謂通用者,自稱、他稱、也包括那些眼高于頂的洋人含敵意的蔑稱。有人用某詞作為蔑稱,不能說此詞本身即是蔑稱。再舉一個實例來證明這個論點:也是在大半個世紀以前,中國容納了大批猶太難民,他們在中國頗遭歧視,滬語中“猶太”一詞大含貶義,簡直是罵人的話。但“猶太”只是專用名詞而已,並無褒貶之意。所以,歧視是歧視者的罪過,絕不是那個詞語的問題。

人有人格,國有國格。人靠自尊,國亦靠自尊。尊卑榮辱皆源于自身,不在于名稱。嚴格講來,國名無所謂尊卑榮辱,美國跟美麗無關,德國跟道德無涉。而“中國”的“中”字倒是有涵意的,中華先哲崇尚大中至正,上下左右都以“中”為主宰。然而,China這個字卻與中之本意毫不相干,純由“秦”的音譯而來,後來又衍為“瓷器”的代稱,再由China演變出“支那”,而使用“支那”一詞之民族又犯了極其嚴重的侵略罪行,華人恨烏及屋,厭惡“支那”一詞自是不在話下。可是不知怎樣一來,摒棄“支那”“支那人”這類辭彙,卻接受China,並始終把China當作“中國”的法定對譯,約定俗成,漸如鐵律。這是幾百年的大失策!

放眼全世界,大概找不出有哪個國家的國名的英譯與其原來音義毫不搭界的。有之,其唯中國乎?把昔時洋人不恰當的舊譯,原封不動延用至今,而且還愛護備至,仿佛它真能代表“中國”。可見好幾代的中華文人譯士是多麼的懶惰,根本沒有對自己的國家名字好生思索過,這倒應以為恥。在我們自己還沒有把國家的外文名稱弄個定當,還怎麼好意思在Chinaman和Chinese這些不急之務上大做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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