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雋:想念祖國

──與賓雁先生一面之交

唐元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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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3日訊】祖國是什麼?是一個夾雜著一片記憶的符號,蘊藏著多少愛恨情仇?它總是流亡者斬不斷的情思。去國的人往往帶著難言的傷痛,想尋回那失落已久的做人的尊嚴。但回返的路也註定艱深難測,有時幾無可能。劉賓雁先生就是這樣一位思念自己的祖國終不能如願的老人。

其實,他如果向中共權勢者做一點「妥協」,未嘗不能實現回國的夙願。但他不願低下高貴的頭顱,放棄做人的原則。雖然客死他鄉,但他至死保持了一個知識份子的傲然挺立的獨立風骨。他的靈魂是自由的。他的精神風貌早已在中國,存在于無數讀者的心中。

我同賓雁先生通過2次電話,見過一次面,可謂一面之交。我出國那年,他已經身患重病。我住的紐約州和他居住的新澤西州毗鄰,不遠也不近。可惜,由於道路不熟,始終未找到合適機會去直接探望他。

但我通過電話向他表達了敬佩之情。2003年第一次通話時間較長,裏面傳來他渾厚的聲音。老人已知道我的出逃經過,他饒有興趣地詢問國內的情況。我把近年來個人經歷和在外奔波所得一些見聞向他做了介紹。隔年春天有第2次通話,但時間較短,除了關切問候他的健康,記得他問我英文程度如何,並勉勵我多學習一些東西,以後回國會有用處。看得出來,他的全部思考都和中國有著密切的聯繫,拳拳之心、思鄉之切。

今年初,恰逢賓雁先生80壽辰,一些朋友準備為他祝壽,我同著名作家、主辦人鄭義先生取得了聯繫。在普林斯頓大學的一個俱樂部內,第一次見到他。我同別的參加者一樣,拿著一本《不死的流亡者》,請他簽名。他在書的扉頁上寫道:「元雋,同鄉會在異鄉,相信有一天歡聚于長春──我的出生地。」由於人多,我們只簡單的聊了幾句,臨走時匆匆道別,以期再會。未曾想到這竟成永別。

我同賓雁先生雖只一面之交,但他的名字卻是我早已熟知的。和許多同時代的人一樣,我最初是讀了他的《人妖之間》、《第二種忠誠》等一些作品,開始瞭解他的。報告文學是那個時代的重要文學形式,而他正是首開風氣者。他寫作了大量關心中國下層民眾疾苦、揭露社會黑暗的文學作品,也因此受到中共頑固派的整肅。這一過程中,賓雁先生表現出崇高的理想追求和道德勇氣,贏得多數中國人的同情和敬仰。他即使在國外也沒有停止為中國的變革呼籲呐喊。「6.4」以後,中共禁止在美國講學的劉賓雁回國,他也為爭取回國權力經歷17年不懈的努力,但終未如願。

賓雁先生是一個畢生追求真實、維護講真話的權力的人;因為他面對的祖國是一個世風日下、充滿虛假和謊言的的國度。要想改變這一切,這就決定了他的人格構成,它必然是理想主義加上鮮明的是非觀──良知。80年代後期中國知識份子要求變革和促進思想解放的思潮,說到底都是追求真實的行動。其實我們也知道,一個社會進步的基礎,往往離不開人天性中那些善意和淳樸的東西──誠實的品質。

作為「中國的良心」的劉賓雁,他晚年遠比文學成就更為可貴的追求和堅持,是要回到祖國面向他的父老鄉親,傳播自由的理念。中共也看到這一點,所以阻止他回國。毫無疑問,賓雁先生想念的祖國,是1個擁有人的尊嚴、自由的中國。這是他的靈魂之鄉。他的理想一定會在後來者的手中得到實現。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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