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12日訊】趙紫陽辭世的“期貨”（王怡語）沒有兌現出多少實在的東西，離某些民運人士期望太遠，原因何在呢？不同的人可能會得出不同的結論。本文作者認為，趙紫陽之死沒有能夠成為中國民主運動的導火索，有五個至關重要的因素：其一是中共當局的嚴密控制，胡溫在處理趙紫陽之死上的一系列應對，道義上失分很多，從防止產生危機上講，卻很實用，相當有效地阻止了事態的擴大；其二是趙紫陽被冷藏十五年後，再也熱不起來了，趙紫陽之死對今日公衆的影響，對年紀大些的，趙死與不死，與其自身利益產生不了關係，不可能因此走上街頭，而八九後的年輕一代，最有沖勁的人們，卻因為對紫陽先生知之了了，熱血不可能為一個自己不瞭解的人而沸騰；其三是官方媒體的整體沈默，進一步促使紫陽先生淡出今日公衆的視野，在大陸能夠影響最廣大公衆輿論的工具畢竟還是大陸的電視和報紙；其四是六四屠殺留下的巨大陰影，以及十六年來當局對民運人士有組織的種種恐怖主義行為，加上反人權的《遊行示威法》，阻止了更多人投身到悼念趙紫陽的活動中來；其五，最為重要的，是大陸的民主運動力量還十分單薄，沒有掌握足以與當局周旋的資源，在道義上，在意識形態上，大陸的民主運動在經過一九八九和蘇東劇變之後，在體制內貪官污吏們的“積極配合”下，完全可以說佔據了上風，但在舉行有組織的活動上，在能與龐大的軍隊和警察相抗衡的力量上，大陸民主運動幾乎是個空白。波蘭的團結工會能夠通過組織全國性的罷工迫使雅魯澤爾期基政府不得不回到談判桌前，今日大陸卻根本沒有一個民間組織能進行百萬人以上的社會動員，在數百萬軍隊和警察面前，沒有全國範圍或一省百萬人以上的社會動員，根本不足以產生全局性的影響。
這一次悼趙活動的參加人員基本上局限于老牌民主人士，社會參與群體以到北京的訪民為主。這兩部分人都在社會邊緣，卻與同處邊緣的龐大的工人和農民群體沒有產生行動上的關聯，構成社會基幹的經濟文化和政治精英階層更是置身事外，從而決定了整個活動只能在小規模的範圍內進行。
把趙紫陽之死當成推進民主運動的“期貨”，只是機會主義民運的又一次躁動。本文作者認為，克服民主運動的投機心理，放棄對偶然性事件的幻想，努力從必然性上鑿通橫亙在自由民主道路上的障礙，迎接水到渠成的那一天的到來，才是民主人士們應該採取的態度。為此，筆者建議：
轉變思考的方向，將注意力從六四式的運動上轉移開去，目光向下，先不追求建成自由國家，先全力建構自由社會，從民間維權活動入手，培育獨立自主的民間力量，避免採取直接與現存體制產生強烈緊張關係的行動，努力在現行憲法和法律的框架內尋求盡可能能夠獨立活動的空間。
敝開胸懷，敝開大門，接納一切願意參與民主進程的人。一切願意參與民主進程的人們，都應該儘量爭取參與地方性的立法活動、聽證活動，要設法成為地方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大學教師、律師、記者等社會活動者，充分利用現行體制，爭取進入社會視野，爭取在目前的所謂“主流社會”中有一席之地的人們。在具體操作層次，利用好一切講壇，利用好同學會、家庭聚會、城市論壇等，形成一種“准組織”式的小圈子。當這樣的獨立性很強自主意識極為濃厚的“准組織”遍佈城鄉之時，也就是中國民間社會自組織成功之日。宋教仁等在上個世紀的失敗留下的教訓就是，自由國家不可能建構在專制社會之上，只有社會成為了自由社會，國家層面的民主自由才是不可逆的。
開展一定範圍一定程度的地下活動。現在有些民運人士片面強調公開，其實不能一切都公開。所有活動都公開，只會增加危險性。在當局違反人權公約不擇手段打散民間力量的前提下，應該進行一定程度的地下活動。米奇尼克們也是主張公開的，但在實施軍管後的殘酷鬥爭環境中，波蘭團結工會也是通過地下活動才保持活力。民主人士的秘密活動不是搞陰謀，不是搞暗殺等恐怖活動，地下活動的目的在於壯大自身力量，只要地下活動保持在行使基本人權的範圍內，就是合法的，就應該理直氣壯的去做。
自由知識份子們要有意識地，有計劃地與工人、農民，和城市打工階層聯繫，實實在在地幫助社會底層維護權利，在底層中發現人才，凝聚人氣。切不可擺出一副“精英”架式，自外于人數最為龐大衆多的群體，否則，即使明天民主了，要想在公開競選中勝選，也不可能。
充分利用好互聯網這個強大的資源。現在海外民運人士們對互聯網運用得非常好，《九評共產黨》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筆者在大陸內陸生活，但已經從幾個管道親耳聽說大陸遊客在香港澳大利亞等地與《九評》親密接觸的實例。但國內對互聯網的運用還有非常多的值得改進的地方，其中一個典型的事例就是自由派知識份子們常常彙集在十分有限的幾個網站上，而對於那些思想陳舊水平遜色的保守人士，對於一些很“左”的論壇，常常不屑一顧。其實，這些上網不多，或者帶有某些目的上網的保守人士，正是專制權力的重要社會基礎，他們也不一定就完全是死腦筋，只是因為思想被禁錮太久，才落伍的。他們不論主動，還是被動地進入各論壇，都給自由理念進入他們的大腦提供了絕好的機會。不厭其煩地與之辯論，真心誠意地與之交朋友，才是可取的態度和方法，要相信自由的力量，相信理性的力量，相信真理的力量，即使是網路特務，一旦認識到自己所堅持的只是謊言與謬論，是不會“擇惡固執”的。
那些在趙紫陽之死事件上顯得非常急切的人們，有什麽必要這樣猴急呢？時間是自由的，未來是民主的，專制獨裁者不可能擁有未來，他們才時間不多。筆者相信，只要認真工作，從點滴做起，不斷擴展民間社會的自主空間，民主中國的到來就不會很遙遠。相反，如果不做扎實的工作，一味寄希望於偶然的突發事件，則無異於幻想天上掉餡餅。
2005/2/10
作者為自由撰稿人，居中國
──轉自《觀察》(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