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之路﹙三﹚

邱顯德 撰文、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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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閉關修行聖地
下午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隱蔽深山的閉關修行道場,車行一陣後,我們通過一個隘口,開始穿越重重的山嶺。車子繼續往前開,山勢漸形綿密,可以感覺到空氣愈來愈稀薄,遠方逐漸逼近的,又是一群高聳入雲的山峰。我們不時停下來,欣賞那喜馬拉雅山的雄偉之美,偶爾會見到如羽毛般的薄雲從山巔飄過,窗外不斷出現的美景,好似在台灣時,電視上所介紹的旅行影片,隨著車子轟然穿越於雲霧之間,前方橫貫懸崖峭壁的小徑,依稀可循。

整個路線蜿蜒延伸於岩壁之中,一時攀升出峽谷,一時又下降到急流邊緣,這趟路程,很難說究竟要歷經多少驚心動魄的過程,經無數的七轉八繞,目的地終於在望,一路緊繃的心情,得以暫時解脫。

峽谷隱蔽於眾大山之間,谷中猜不出這些山有多高?但當你從河谷往上仰望群山時,才覺得這些山好大好大,急湍河流穿越兩壁岩牆之間,荒山野嶺高聳入天,此地景色與世隔絕,寂靜籠罩一切,直逼人心。凝望積雪千百年的山峰時,腦中空白,只有河流滾滾的水聲,一切憂愁全被拋開,一洗胸中之悶,忘懷了塵世。

從峽谷往山上走,彎曲的路盤旋而上,彷彿要爬上天去,抬頭上望,簡直像條灰色的長龍。我心裡好奇,這條路到底會帶我們到那裡去呢?因為橫在我們上方,有數不盡的高峰和雪嶺,它們就像要塞滿了整個天空似的,沿途的峭壁中,有許多的洞穴,裡面住有閉關修行的人,這神祕之地,也是我們不遠千里,來此一探的原因。

山路越往上走,越崎嶇陡峭,路面也越來越窄,而且還好像越走越長,根本不是在山下預估的那點距離,越走,就感覺越不像是條人間的道路,而是一條通往神祕的「天路」。半途中經過一個佛塔,從這裡可遠遠望上那些絕壁中的修行洞。

一路上都在滿是亂石的陡坡中穿行,有時路就是從裸露的山坡上所沖下來的水道,真是步步難行,最後終於到達修行道場的入口。從此回首山下,看看我們剛上來的道路,竟不敢相信自己會站在一個如此險峻、高遠的地方,遠處峽谷裡的江水,像一條飄忽不定的黃色帶子,繫在重重大山的皺褶深處。

無法想像,在這偏僻高險,行程艱苦備至,而車子又難以到達的荒山中,竟然有個如此神祕的閉關場所。在這裡,我好像進入一個不知所措的夢境輪迴,四周圍繞著無邊的空寂與無常的夢境。這裡的閉關苦修者,用一生的修行來追尋一剎那的解脫之光,藏傳佛教的密宗修道場是與外界隔絕的,只要進了門,再跨出來,就是三年三個月零三天以後的事了。

修道場一般建於遠離人跡的山巔,有的就故意修在天葬台的旁邊,滿天禿鷹飛舞的時候,修道者們,正好可以參悟生死解脫的大道。

洛桑說,這裡是屬於噶舉派弟子的修行場所。噶舉派不同於其他派別的一個比較突出的特點就是,學習在逆境中忍受和順從,從各種不如意的事情中得到磨練,人生越困厄痛苦,越磨難挫折,就越有利於學法修練。

噶舉派的祖師,米拉日巴一生就頗多艱辛磨難,他是苦行僧的一代宗師和典範,他的光輝,永遠閃耀在佛教史上,米拉日巴在聖者瑪爾巴給予的苦役中,消除了前半生的惡業,得到了佛緣,然後在喜馬拉雅山的洞穴中靜修,用寧靜來管束自己,以苦為生活必須,以苦為精神支撐,做到無為、無想、無我的境界,一件草衣,一口缺鍋,一把野菜,一副骨頭,他唱著悲切的道歌,勸化人們拋棄榮譽和衣食。他,終於走上了菩提大道,米拉日巴的一生是苦行的一生,他的靈魂因他的苦行而得到拯救和永生。——茫茫西藏路——@(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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