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杰地靈】最后一槍-張健:我有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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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3日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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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電視台的觀眾你們好。今天能有機會和大家在一起,談一談我過去的故事,我想通過這個故事,和大家拉近更多的距離,讓大家知道一些,在我生活中所發生的這些事情,也讓我們更多的能夠瞭解,我們的過去,我們中國的一小段的歷史。

我自己,是出生在一個很平常的家庭裡,在北京的通州區,現在叫通州區,以前叫通縣,那個地方,有一條大河叫大運河,這是唯一有名的,叫做「隋唐大運河」。這個大運河,我們知道在我們那地方,沒有出過任何名人,只有一位,近代史比較有名的一位作家,叫劉紹棠,他寫過一些作品,大家都知道,像「蒲柳人家」呀,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歷史上全都是良民,也有一些不良一點的,還就是土匪。所以說我從小就在那個地方長大的,都是順民、老百姓,很多年都是這樣,我生活的那個村莊,也是北京郊區,那樣一個很小的村莊,叫做老莊戶。我從小就在那裡長大的,我的父母我的爺爺都很樸實。我從小也很喜歡武術,經常也練少林拳,還有各種各樣的武術。我母親對我的教育也很嚴格,當時就說讓我們要好好讀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然後我就努力的在讀書,而且我從小在幼兒班就是學習很好。那時候有很多插隊的知青,到北京郊區來,他們教我們許多畫畫,所以我直到現在也很喜歡美術。我小學的時候,也當過少先隊大隊長,所以說也是優秀少先隊員,而且我的語文成績,是我們全公社最好的,在縣裡也有一次作文比賽,我得了第一名,是這樣的。

我很熱愛我的家鄉。當我在長大的時候那,在中學的時候,我也是共青團員,而且是很優秀的,在初三我們中考的時候,那我還積極的,去發展我們共青團員,還每天幫寫那個入團申請。而且我一直,當時在我們那個,公社裡有五保戶,就是說沒人保養,沒人看護的那些老人,我負責好幾家,我經常為他們去挑水呀,為他們去做,那時侯學雷鋒呀,還有學習很多先進人物做好事呀,我覺得那時我經常去做這些事情。我們在入少先隊員的時候說:我們是共產主義事業接班人,我覺得我當時熱血上湧,繫上紅領巾的時候很高興很高興,就覺得,我是真的是紅旗的一角,而且我看了那麼多,小時候那麼多甚麼王成啊、董存瑞啊,甚麼為了人民啊向我開炮等等。真是很激勵我。共青團員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時刻準備著,為實現共產主義奮鬥終生。我也是一直努力的這樣去做,真的想,為了能夠有一天能夠實現共產主義,奮鬥終生。也是這樣的,後來我就去北京讀書了,在北京體育館體校。

到了1989年的時候呢,那時候我還在上預科,在那兒去鍛練,學習文化。當時我在北京生活的時候,就引起了我一些思考,那時候北京人的生活,還是很好的,我認為北京市裡的人,當然比我們郊區的人生活很好了。但是我發現有些問題,我常常去思考,說為甚麼在我們北京郊區,農民分田到戶,辛辛苦苦的工作,他們很辛苦,但是有的家裏甚至說,還有成萬元戶,聯產承包責任制,農民已經有餘糧了,生活也好一些了,但是假如有任何一家,要是得了重病,就會傾家蕩產,當時我的舅舅呢,他還是在北京近郊呢,像東北旺那邊,就是海淀區的,他就得了白血病,我們家當時也沒甚麼錢,就拿出很多錢來。然後他們家等於把錢全拿進去了,都沒有治好,最後每天就是打血了,打一針血三四百塊錢,打一針血三、四百塊錢,所以說沒有辦法,我就看著他死去。我的舅舅跟我很好,他死的那一天正好是下著大冰雹。他說,你到外邊去給我撿幾個冰雹來,我吃一下。沒有冰箱嘛,我就撿了一個雹子跑進來。天上掉下雹子,他吃了一口就死去了。

後來我在北京讀書的時候,到了1989年的時候,就發生那場學生運動,我根本就任何準備都沒有,按說我還談不上是,正經的大學生,我還是預科在學習,等著能夠保送到大學,這時候那就是說,四月份的時候他們學潮就開始了,就有學生遊行,後來,因為我前幾屆的就有,已經保送到北京體育師範學院啦,就有很多我們一塊兒鍛練的同學,他們給我打電話說,你來吧!你身體好呀,參加我們糾察隊吧!當時我說甚麼叫糾察隊呀?幹甚麼的呀?原來就是維護秩序,他們遊行的時候,兩邊就是這麼手牽著手,這麼拉過去,同學在中間遊行,就免得閒雜人等進來,也保護同學的安全,來回的車輛啊等等,我們就一起做這個事情。我說好啊!然後我就去了。

當時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是一個學生甚麼活動那,就類似甚麼春遊啦,或者甚麼甚麼聯歡那。結果一去,哦原來不是,原來大家打出很多口號,甚麼不踢足球啊踢官倒啦!甚麼那個我們要民主啦!還有這個許許多多這樣的,就是反映社會腐敗了這種問題。我說這口號喊得很好,都是我在思索的問題。當時我一看這麼多的標題標語啊,都是喊在我心裏了,我就覺得太對了。而且我看到,當時各個高校的同學那麼激昂,前面有喊喇叭的,後面整齊的,而且他們還唱著,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在當年五四時候那些歌曲,我覺得,我立刻就融入這股洪流裡去了,那我說:我沒有甚麼可以做到的,我就是保護大家安全,我就是給大家扛扛水,

然後很快的絕食又開始了。五月十三號絕食又開始了。然後我又走到他們當中,我是做甚麼的呢,我是給他們抬水,抬人,有時候我一天背走一百多人,一天就背走一百多人。就是背暈倒的,有時候背的很遠很遠。因為當時生死線上很多救急車,平均每一分鐘就得走了兩輛,一個人由一個人抬,而且水都是學校那種很大桶的水,我就每天去抬水,還要給他們支帳篷,還要給他們搬盒飯,甚麼事情都去做。就每天做這些事情。

一直到當時統戰部長閻明復,到那個天安門廣場來看望大家。當時我說這個統戰部長來了,我說今天這事差不多就行了吧!談一談就可以啦吧!結果不是,為甚麼不是呢?他說:同學們我理解你,但是這事國家一時解決不了,只能是今後再說了。要給我們時間。我一看這還是沒戲嘛,當時我立刻就暈倒了。我覺得沒戲,我這一鬆懈下來,其實我很累了,巳經三四天,四五天就沒吃飯了,喝點水,我是沒絕食,天天還得扛人搬人,扛水都很累,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暈過去然後我一醒來之後,哎喲我說我躺哪兒哪?周圍全是柵欄,就是一大床全是柵欄,然後胳膊上紮著很多點滴,然後我一看,原來是在北京兒童醫院,為甚麼是在北京兒童醫院呢?因為當時救急車一下子把我拉兒童醫院去了。躺在兒童醫院給小孩的大柵欄床上,把前面放倒了這麼躺著,紮著點滴就在兒童醫院裡。這樣的話我前前後後,進過三次或者四次醫院吧,就是說暈倒了。我後來就在廣場上,就做糾察隊的隊員,就是在生死線上,維護生死線的秩序,有時還在廣場上打掃垃圾,因為當時這個情況,每天的地表溫度五六十度,很熱,一個人能在那兒,連續堅持三四天就很不錯了。但是我在那兒最後,那個隊長暈倒了,不在了,我是他的那個隊的嘛,他不在了,那麼我每天衝在前面,說你當隊長吧我就當了隊長了。後來那個總隊長付總隊長不在了,說你指揮一下吧!我就當副總隊長了。總隊長也不在了,我就當總隊長了。最後糾察隊的總指揮都不在了,我就變成總指揮了。就是說是衝在最前面。

一直到五月十九號、十八號晚上,宣佈戒嚴嘛五月十九號嘛,宣佈戒嚴那一天,就非常非常緊迫,宣佈戒嚴那一天的時候,廣場一下子少了很多人,那天還下著大雨,但是我那些天一直沒看新聞,我不知道發生了甚麼,我就看情況很危險,當時就很多人告訴我,要去堵軍車,但是我在這裡,我可以在媒體公開說一下,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有組織的,有預謀的去甚麼顛覆國家不是的。我一直認為,我們就是一幫同學在那裏,來對政府希望能夠進行一些改革。只是這樣的。所以說,我們當時在廣場的時候,知道軍隊來鎮壓我們的時侯呢,我們就組織了十多個糾察隊,這是我做的。我當時就組織了十三個糾察隊,各個高校的,然後我們到各個路口,因為我熟悉北京的地形嘛,到各個路口,就是說我畫一個地圖,然後,在六部口這兒多少人,OK馬寨橋多少人,航天橋多少人,在崇文門多少人,各大門我都很熟悉嘛,大家就去了,而且我也身先士卒。沒想到那一天,我們把軍車就全部堵住了。最遠的甚至到那兒去呢?就是在保定。就把一支部隊27軍堵在保定了,在保定就給堵住了。那一堵住之後哪,大家士氣就很高。這時候很多香港港支聯,給我們支援一些帳篷,廣場上軍事化一樣,蓋了很多帳篷一層層,我們糾察隊也是一層一層的,其實他們是最辛苦的,每天很晚也要在那兒蹲守,但是我們要感謝北京市民,就是在最艱苦的時候北京市民,從來沒有放棄對我們的支持。你知道北京人有人說: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出的狗腿子嗎,但是我們北京人是挺油,因為為甚麼呢?就是說一直是良民嘛,你看日本人來的時候,我們搖搖旗,也沒打甚麼仗,就是蘆溝橋打一打,北京古都沒有嘛,國民黨來了大家也搖搖旗,北伐軍來了大家也搖搖旗,共產黨來了也搖搖旗歡迎,只有這一次的時候,北京人特別心齊,我們在一起。去堵軍車。那是89年49年四十年前,我們是歡迎你來的。今天我們在很多路口寫著,軍車到此為止。到此為一站,就停在這裡。有時候一個老太太盤腿一坐,拿蒲扇一搖就堵住多少?堵住將近,兩百多輛軍車。她說:我孫女兒就在廣場,你要想過去,就先從我身上過去。

而且當時我覺得,有幾件很讓我感動的事情。有一個軍人到廣場來就找我,跟我說:我的妹妹就在那這兒,我希望你讓她走,因為我不知道今後會生甚麼。他妹妹就在這兒說哥哥,我今天必須和同學在一塊兒,今天即使說我死在這裡了,你要跟母親講,我為中國自由民主而死的。當時真的是很多這樣可歌可泣的。

我在糾察隊指揮部嘛,來了幾個老頭老太太,是農村來的。我記得一個老太太,直到現在我還保留了,她以前的一個訴狀,她是說她的兒子被當地公安打死了,她兒子沒有犯法,只是被他們審問調查一些事情,他兒子沒有按他們說的,就被公安打死了,然後最後不了了之,就給了她不到幾百塊錢的撫恤,結果她告了好幾層也設人管,所以她最後告到中央來,到這邊來。她跪著求我說:希望你們給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到這兒告了很多都沒人管我們。

還有一個老頭是在農村,他們家的房子被人佔了,然後被一幹部村長給佔了,然後他告他也告不下去,官官相護,當時我就很樂,我說大媽呀,還有老爺爺啊我們不是政府,我們今天就是為你們,去爭取這份權力的,去爭取希望政府能有一個大的改革,能夠真正的去關心這些老百姓,我說您等著,我們勝利了,一定幫您去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說當時我就覺得,這麼多的老百姓支持我們,那麼多人去擁護我們,根本的一個目地就是,希望政府能夠進行改革,但是呢很多人問我說,當時發生了這些情況,政府跟你們談判了,你們為甚麼不作妥協呢?我今天要必須說,政府跟我們作的任何一個談判,都不是有誠意的,而且沒答應我們任何一個條件。有人說你們一定,不知道政治要妥協嗎?你們不應該去答應?承認一些條件嗎?我要跟他們去講,我們要求最起碼一件事就是4.26社論。4月26號的時候,定我們同學,說這場運動為一場動亂,那我們所有的同學,那這麼多的朋友們,到天安門廣場都是,懷著一顆愛國的心理,請問當時十幾萬同學,我們都稱為中國一代才子,即使高中去的學生,很多都是共青團員,你必須是,德智體全面發展才能考上大學,百分之九十幾都得是大學生,都得是共青團員,怎麼一夜之間都變成反革命呢?怎麼可能呢?而且我知道很多遊行的時候,甚至有些人是抬著毛主席像,抬著毛澤東像,抬著周恩來的像,抬著這些像來的就這樣的,所以說當時中國人,至少說沒有現在我的想法,就是說,要徹底的推翻你、打倒共產黨沒有!真的是沒有!就希望它進行改革。但是我們最起碼的條件,就是說我們是善良的同學一場遊行,不是動亂,不是一幫動亂份子,就這樣一個要求,他們都不能夠答應。

那麼還有一件事讓我很難忘,就是在我們絕食的時候呢,北大的一個老教授很多老教授,他們拄著拐棍,甚至坐著輪椅,讓他孩子推著到天安門廣場,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孩子們呀孩子們我來晚了,你把我這麼多年憋在心裏,想做的而不敢幹的事,你們都做出來了。我們不知道我們做了甚麼,只是這麼一點點。我就說我們在表達著,老百姓的一種呼聲,就幾十年來,在這樣一個專治的,一個政府下的,統治那麼多老百姓的,他們的一種呼聲,就是說我們是人,有尊嚴的人,我們要表達我們的心聲,表達出來,成了一個突破口,所以說才有幾百萬老百姓,都走上街頭,去推動這件事情。

就說這個學潮啊,我們只是一個帶頭,整個喚起的是全體老百姓,這樣的聲音。所以當時在北京,我們要一招手只要是糾察隊,帶我們去哪,不管出租車,任何人全會帶我們去。許多老媽媽24小時有功夫就過來,熬一鍋粥弄一些鹹菜,帶一些饅頭給我們送去。都說好好幹好好幹堅持下去!咱們老百姓好容易,說句自己心裏的話。

當時我覺得挺好,而且我們糾察隊,我管的另外一隊,我也負責在紀念碑,我們總指揮部的安全,就在這個地方,有很多人來捐款,我今天也毫不諱言的講,因為這些老人歲數也大了,我看到很多人來捐款,那麼我在以往的一些見證裡,我從來沒有講過這些,但今天我可以講了。包括葛優的父親葛存壯,包括演胡漢三的,包括很多著名的導演和演員,我都見到了。今天這些老演員有的已經去世了;有的還健在,包括謝晉謝添這些老導演,我親自見到過都是熱淚盈眶,拿了錢親自遞到我手裡。說放到你們這裡,就這樣給我抱著熱淚盈眶,一句話也沒有就是流眼淚,當時我這心裏,我說這些人都是我心中,那些老電影演員。

我想,我今天做的是正確的,我要更努力的更勤力的,去做我該做的那一份事情。這麼多人,而且在戒嚴最艱難的時候,最艱難的時候,當時開進一輛軍車,當時是一個師的師長,他到廣場來,因為他們的部隊被我們堵在一個地方,已經堵了兩天兩夜了,我們把我們的麵包給他吃,把我們的水給他喝,老百姓拿來了西瓜黃瓜給他,就是不讓他們過去。他說,他到廣場來找我,說是要見糾察隊的指揮,他一看我,因為我父親也當過軍人嘛,他一看我,因為我當時戴一個軍帽,這個軍帽,是一個空軍的軍官給我的,他是空降兵的,他說把帽徽去掉,你還不是軍人,但是你像指揮軍隊一樣,你戴著,我也支持你,那麼現在這位軍人呢,後來他真是妻離子散了,因為這件事情嘛,現在他在四川,我們已經聯繫上了。就是說,我當時就戴著這個軍帽,那個軍人來了,就是那個師長,他說,我在哪哪哪,希望你能讓你們糾察隊和市民們退後一些,讓我能到指定的那個地方,因為那個地方有水有吃的,長期這樣的話,我看這麼多人在這裡會成問題的,我一個師的部隊好幾千人上萬人,你這七八千人你看怎麼辦呢,後來我就,當時我一看軍人嘛我心裏就,我一直崇敬軍人,我爸的很多照片都是當兵的,那樣感覺呀,我當時真的也掉眼淚了,我拉著他說,你看廣場上我們這麼多同學,你看哪一個像暴徒,哪一個像反革命份子,他們只是,作為一個學生,表達他們對國家對民族的愛。他突然站起來向我敬一個禮,說我告訴你,青年人,我的師,永遠也不會向你們開一槍和一炮,永遠不會,我一個軍人的諾言向你承諾,其實後來即使是鎮壓的時候,我知道許多的軍人,把他們的槍扔掉了,很多師一直在外圍來回兜圈,就一直沒有衝進來,不是他們衝不進來,就是不想進來,一直其他人都完成了這些屠殺任務,他們才進來,所以,我當時,真的覺得我們做的是正確的,那麼多工人農民老百姓知識份子軍人,都在支持我們,許多軍人都向我們敬禮,真的我們,我們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唱那個,長亭外古道邊,他們唱團結就是力量,他心裏就是說,我們和你團結在一塊兒,就這樣的好,但是,我那時也無形中感到有一種力量,一點一點在向我們收集,有種力量好像我真的戰勝不過,我不知道當時是一種甚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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