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飛:究竟誰才能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再與冼巖先生商榷

嘯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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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30日訊】為了堅持六四「真相尚未明瞭」,冼巖先生旁徵博引,舉出了兩個「案例」,提出了三點「不明」,也順手扣出了幾頂「帽子」。可惜的是觀點雖然十分明確,論據卻照舊非常無力,邏輯依然相當混亂。不過平心而論,進步還是有的,這就是冼巖先生不再以「大多數中國人」的代表自居,也不復擔心「對六四的糾纏和探詢是中國政府至今不能承受之重」,更不強調所謂「全面的真實」,而是在「傷亡人數」、「開槍因果」和「軍隊授權」等細節上提出疑問。這樣一來,問題就簡單多了。

現就冼巖先生的回應,商榷如下:

一、齊奧賽斯庫的暴政舉世聞名,他對國內人民的血腥鎮壓謦竹難書。冼巖先生,這才是真正的「全面的真實」,也是羅馬尼亞共產黨垮台和齊氏夫婦被人民處死的根本原因。共產主義政權在蘇東的土崩瓦解乃獨裁者作惡多端咎由自取,豈是幾篇「虛假報道」所能撼動?既然冼巖先生也承認齊奧賽斯庫的「暴政」、「罪惡」和「革命成功後一片歡呼」,那有什麼必要來「糾纏」細節的真實呢?難道殺一千個無辜平民與殺一百個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何況您所列舉的「傷亡數十人」、「特技處理」和「自由派精英與西方」聯手「煽動民意」,又有什麼「客觀公正」的「證明」?大家又憑什麼相信這不是「偏好於道聽途說的一面之辭,憑理念、喜好輕下結論」呢?至於說到「虛假報道」,凡在大陸生活過的人都清楚這是誰的專利。這裡就不提冼巖先生頗為感冒的「三年自然災害」了,最近披露出來的許多駭人聽聞的慘案,比如發生在「鶯歌燕舞」年代的河南駐馬店特大水災和後來得到平反的「天安門事件」,當年廣大人民又何曾得到過哪怕半點真實的報道?而令當局和幫閒們津津樂道的美軍虐囚一事(當然還有更為遙遠的導致尼克松下台的白宮「水門事件」),卻反而是美國的媒體自曝家醜。冼巖先生,究竟是誰更熱衷於「虛假報道」?

因此,冼巖先生憑「道聽途說的一面之辭」就「推導出」「在蘇東波及其它國家被顛覆案例中並非個別。在第一手材料公之於眾以前,不能排除對六四的各種敘述中也有類似『孕婦剖腹』的誇張甚至虛構情節」,倒是很不負責任的「憑理念、喜好輕下結論」。這頂強加於「群眾運動」的帽子,還是還給冼巖先生吧,也許您戴了正合適。談到「群眾運動」,筆者不禁想起毛偉人的一句名言:「群眾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自己往往是幼稚可笑的」。冼巖先生對「群眾運動」如此不屑,就不怕偉大領袖半夜摸進房間打你的屁股?

二、好在冼巖先生還承認「六四時開了槍,發生了流血事件」,否則完全可以像當局對曾經發生的許多悲慘事件一樣,壓根兒不認帳,這多省事啊!但冼巖先生馬上又信口開河地斷定平民是被軍人「誤傷」,並強調「僅此兩點,離真相大白還很遠,需要澄清的內容還很多」,並提出「至少有三點不明」。

首先在下不得不嚴正指出,冼巖先生這所謂「誤傷」的說法是極其荒誕的,當然也是相當高明的。輕輕一個「誤」字,就把屠殺者故意殺人的罪責開脫得一乾二淨。但冼巖先生不要忘記,當年可是把這樁壯舉載入史冊的。否則,那些捧到天上去的「共和國衛士」又從何而來?而且既然是「誤傷」,那就說明是錯殺,可十六年過去了,又有誰肯出來擔當責任,哪怕是輕描淡寫地向死難者親屬說一聲「對不起」呢?

接下來看冼巖先生的第一點不明——傷亡人數。

如前所述,就「全面的真實」而言,「這一問題」確實是「無關緊要」。而且有眾多的當事人在,也不是「政府與海外民運至今各執一端,各說各話」,在此就不贅述了。問題的關鍵是誰不願意「搞清這一點」,是誰?

有一句話冼巖先生說對了,「政府有能力搞清這一點」。對政府這方面的能力,在下從來就不懷疑。在戶籍制度如此森嚴的中國,死了幾隻雞、跑了多少鴨可能確實難以統計,但一夜之間消失了多少條生命公安機關會不知道嗎?問題是它根本就不打算讓全國人民、讓全世界知道這能要它命的「第一手材料」,而是矢口否認百般遮掩。可笑的是,冼巖先生居然還煞有介事地指責「海外民運不相信」根本就沒有公佈過的「結論」,並妄斷「民主精英本身顯然沒能力得出正確結論」,誣陷「他們的數字都是拍腦袋拍出來的」。在下不禁要問:如果連數百萬北京市民的「親眼目睹」也不能得知「事實全貌」,如果連曾經位居高層的高文謙、胡績偉、王若水們也「並非能夠掌握全面資訊」,那麼冼巖先生又如何得知不是這樣的呢?莫非你是「超人」,能夠從九天之上俯視人間,從而「掌握全面資訊」?

冼巖先生的第二點不明是「因果」:「開槍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究竟是軍人不分青紅皂白槍擊無辜,還是在遭到暴力襲擊後的示威性反擊」?

其實冼巖先生真正想說的是「自衛反擊」這四個字,因為他太明白了,「兩種因果,開槍者的責任大不一樣」。為了開脫「開槍者的責任」,他便捏造出了這種最無恥的「因果關系」。眾所周知這並不是冼巖先生的發明,記憶猶新的是前有毛澤東的「抗美援朝保家衛國」,後有鄧小平對越南大打出手的「自衛反擊」。然而隨著許多歷史檔案的解密,我們都知道當年是北朝鮮打響了南侵的第一槍,從而把飽經戰爭苦難的中國綁上了金日成的坦克;我們也明白師出友誼關是為了教訓投入蘇聯懷抱的小叛徒,同時也正好幫波爾布特小兄弟解圍。冼巖先生,您認為兔子敢跟老虎作對嗎?還是相信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會不知死活地去「襲擊」武裝到牙齒的「共和國衛士」?

冼巖先生還有第三點不明——「授權」:「事發當時,軍隊接到了什麼樣的命令,得到何種授權?鄧小平的原話、原意是什麼?相關各方僅僅是在履行維護秩序與穩定的本份職責,還是有所逾越、濫權」?

呵呵呵,冼巖先生又在這裡攪混水了,難道您不知道咱國是「黨指揮槍」嗎?沒有中央軍委的命令,誰敢開著坦克架起機槍在神聖的天安門廣場大開殺戒?至於「鄧小平的原話、原意是什麼」,也只有您冼巖先生這樣的「超人」才能知道,可否為大眾宣講宣講,咱老百姓就是死也得弄個明白不是?

奇怪的是,雖然冼巖先生「至少有三點不明」,但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事件中沒有誰是『魔鬼』,如果有可能,誰都希望能夠避免流血」。如此的武斷與霸道,卻反誣「民主精英們……自視為真相已在手,真理已在手,正義已在手。他們同樣容不得不同聲音、容不得逆耳之論,視筆者這種探詢真相的理性言論,為魔鬼辯護士」——呵呵呵,在這裡冼巖先生又露出了可愛的一面。在殺人如麻的事件中都「沒有誰是『魔鬼』」,為何「探詢真相的理性言論」卻反而被人視為「魔鬼」呢?

還是在下告訴您答案吧,因為正如您所言,「這樣做雖然能夠佔據輿論和『道義』的制高點,將對手搞臭、為自己增輝,但這種輿論傾向性代替不了歷史判決,在當前情境下它也無益於問題的解決」。冼巖先生,這頂帽子回贈於您如何?

關於三年「自然」災害和「餓死三千萬國民」的問題,有許多正義的學者本著人類良知進行了大量的調查研究,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而並非像冼巖先生所貶斥的,是「以理念、情緒、願望代替實證、形成輿論的典型案例」。讀者若有興趣,不妨參閱曹樹基先生的《1959-1961年中國的人口死亡3250萬及其成因》。這是一篇資料翔實論證嚴密的文章,與冼巖先生的信口開河不可同日而語。

在下說冼巖先生信口開河並非妄言。你看他一下子由張三一言先生的「魔鬼」說扯到希特勒和小布什「是差不多的同一類人」,一下子又痛斥「民主制有利於世界和平,民主國家不會妄動干戈」的說法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一下子又由郭羅基先生「規則說」引申出「適度使用暴力」論,真不知道哪個是「明顯站不住腳的邏輯」。

綜上所述言歸正傳,筆者認為:要想使六四真相大白於天下,一不能聽信冼巖們的蠱惑,二不必指望權貴們的良心發現,三要靠正義的力量來爭取全社會的共識,才能徹底揭開傷疤,根治受難者親屬心底的創傷,重建自由民主的新中國!

我為什麼提出「真相尚未明瞭」?——答笑非

2005-07-07 冼巖

一,笑非先生撰文《揭傷疤還要等到何時?》,質疑筆者「六四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真相尚未明瞭之說。按照他的觀點,有「高科技的衛星錄像和中外媒體的客觀報道」、「數百萬北京市民的親眼目睹」、「高文謙、胡績偉、王若水等原體制內高層人士的親歷親聞」、「[天安門母親]的血淚控訴和蔣彥永醫生的慷慨上書」,真相早就一清二白了,何來「政府與海外民運至今各執一端,各說各話」?

偏好於道聽途說的一面之辭,憑理念、喜好輕下結論,這是群眾運動輿論成形的基本特徵。無獨有偶,在1990年代「蘇東波」時期,西方媒體曾大肆渲染羅馬尼亞發生了鎮壓事件,死傷五千人。當時也是媒體報道,輿論聲討,更有當事人「血淚控訴」及西方政治家嚴詞抨擊;尤有甚者,西方媒體還詳盡「披露」了鎮壓細節,其中包括孕婦被刺刀劃破肚皮、嬰兒從中脫落的煽情畫面。事後證明,這一切都是羅國內自由派精英與西方號稱「客觀公正」媒體的聯手傑作。當時只發生了小規模衝突,傷亡數十人;所謂孕婦剖腹,完全是特技處理的效果。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煽動民意,推翻暴政,而設局者也確實達到了目的,齊奧賽斯庫被推翻、夫婦被處死;不僅如此,革命成功後一片歡呼,人們忙於控訴齊氏罪惡,沒有人需要為虛假報道買單。

這種例子,在蘇東波及其它國家被顛覆案例中並非個別。在第一手材料公之於眾以前,不能排除對六四的各種敘述中也有類似「孕婦剖腹」的誇張甚至虛構情節。當然,依據現有材料,有兩點是清楚的:1,六四時開了槍,發生了流血事件;2,有平民被軍人誤傷——但也僅此而已,僅此兩點,離真相大白還很遠,需要澄清的內容還很多。以筆者之愚鈍,從各方敘述中,至少有以下三點不明:

1,傷亡人數。這一問題難道是無關緊要嗎?對此,難道不是「政府與海外民運至今各執一端,各說各話」嗎?政府有能力搞清這一點,但海外民運不相信它的結論;民主英本身顯然沒能力得出正確結論,他們的數字都是拍腦袋拍出來的。在當時那種極度震撼感官及心理都被刺激到極限的情況下,如果還有誰能憑「親眼目睹」得知事實全貌,除非他是超人。高文謙、胡績偉、王若水們,也並非能夠掌握全面資訊的「原體制內高層人士」。

2,因果。開槍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究竟是軍人不分青紅皂白槍擊無辜,還是在遭到暴力襲擊後的示威性反擊?兩種因果,開槍者的責任大不一樣。

3,授權。事發當時,軍隊接到了什麼樣的命令,得到何種授權?鄧小平的原話、原意是什麼?相關各方僅僅是在履行維護秩序與穩定的本份職責,還是有所逾越、濫權?有一點可以肯定,事件中沒有誰是「魔鬼」;如果有可能,誰都希望能夠避免流血。

上述3點,即使是法庭判案,也是必須事先澄清的細節;細節不明,則是非責任不明。但是,民主精英們顯然並不在意這些細節的真相如何,他們只是選擇他們願意相信的相信著;理念之所在,即真相之所在,正義之所在。如果當事人受難者基於情緒有此反應還屬正常,但其他民主精英也大都持此觀點立場;他們並非僅僅義憤於被禁言,而是一開始就自視為真相已在手,真理已在手,正義已在手。他們同樣容不得不同聲音、容不得逆耳之論,視筆者這種探詢真相的理性言論,為「魔鬼辯護士」——這是群眾運動大多易於偏離理性、走向極端的一個例證,這樣做雖然能夠佔據輿論和「道義」的制高點,將對手搞臭、為自己增輝,但這種輿論傾向性代替不了歷史判決,在當前情境下它也無益於問題的解決。

笑非文中提到1960年代初所謂「餓死三千萬國民」這一著名案例,那同樣是以理念、情緒、願望代替實證、形成輿論的典型案例。僅僅依據三年前後出生人口的差異,就推導出「餓死了三千萬國民」的驚世駭俗結論,這不是嚴肅的學術態度。早就有持不同觀點的學者指出:所謂「平均出生率」只是一種概率,它並不是推導即時數據的有效工具;影響人口出生的因素很多,出生率完全可能因為其它原因而發生重大波動。

三年自然災害中有人餓死是無疑的,現在世界上許多國家還有人因飢餓、炎熱而死亡,但當時餓死人數是否達到三千萬之多,並沒有有效證據和有力論證。許多人之所以樂於將「餓死三千萬」當作學術結論到處運用,是因為他們願意相信這樣的結論;除此之外,就是媒體逐奇媚俗、推波助瀾。涉及到事實真偽問題,並非簡單的「人心所向」即可作出判決;無論是願意相信或不願意相信,都只能說依據還不充分,真相尚未大白。

二,張三一言先生撰文說,「魔鬼」是存在的,例如「希魔」、「日本鬼子」等等。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希魔」,和他及許多民主精英一再為之歡欣鼓舞的小布什先生其實是差不多的同一類人。他們同樣虔誠信仰上帝,相信自己是在代上帝踐行人間正義;他們都追求本國的「絕對安全」,都不惜為此訴諸武力,「先發制人」。按照小布什發動伊拉克戰爭的邏輯,希特勒的戰爭真是太有必要了;如果再加上「錯誤情報的誤導」,如果希特勒再不發動戰爭,那簡直就是置本國安危於不顧,縱容邪惡、罔顧天理了。

國際上流行一種說法,說什麼民主制有利於世界和平,民主國家不會妄動干戈,這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自近代以來,大多數殖民戰爭都是那些民主國家發動的;冷戰後,民主美國又成了戰爭發動機。所謂「民主國家之間不訴諸戰爭」的神話,在幾年前的南聯盟科索沃之戰中也被粉碎;至於當代幾大「民主國家」相互不戰,這無非是因為他們屬於同一個軍事同盟及利益集團而已,這難道很奇怪嗎?這又關民主什麼事了?

三,郭羅基先生撰文《構建和諧社會從公正處理六四開始》,說什麼「政治問題只能從政治上解決。政治問題用軍事手段來解決,這就破壞了規則」——但是,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遵守郭先生的這種規則,沒有哪個政府只要郭先生所說的「光彩」和「信義」,不要秩序與穩定;否則,全世界的治安部隊和防暴警察大都要失業了。筆者與郭羅基一樣反對六四動武,但這種反對同樣需要理性適度,不能使用極端的、明顯站不住腳的邏輯。應該反對的是過度使用武力而非適度使用暴力,因此,為判定是非功過有必要釐清事發時的種種細節,以辨析各方責任之輕重有無。但由於筆者在前兩篇文章所說的理由,糾纏六四與現階段中國社會進步的迫切要求相互衝突,因此,「六四傷疤尚未到揭開之時」。(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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