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虹:金庸,俠義之內見媚骨

──看看浙江文人(4)

力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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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30日訊】從1955年的《書劍恩仇錄》開始,到1972年的《鹿鼎記》,吾鄉文人金庸用差不多20年的功夫寫了14部名播海內外的武俠小說,即「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據他自己所稱,一生寫俠,目的是為了弘揚中華民族業已失落的「俠義」傳統。可惜,到了功德即將圓滿的晚年,這位文人身上卻頑強地表現出了流俗與媚骨,讓人匪夷所思。

金庸本姓查,名良鏞,1925年出生於嘉興海寧。海寧查家是聲勢顯赫的世家大族,歷代人才輩出。在清代,查家出仕列宦甚多,並多以書詩文著稱於天下。雍正年間,出了一個考題「維民所止」,被誣成文字獄,釀成大禍,它的主角就是查嗣庭,是金庸的遠祖。而其祖輩查慎行先生,更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詩人和學者。

生長於這麼一個翰墨世家,文脈遺傳到了二十世紀,出了一個舞文弄墨的子孫原不足為奇,何況他寫的是一定會被其祖上痛斥的非「道德文章」的「不經之書」。金庸少年時在家鄉附近就讀,中學讀的是著名的「杭高」。中學畢業適逢日寇侵華,不得不離鄉遠走他鄉。據他自己的憶述,那時曾流落在湖南西部,過了一段寄人籬下的生活,當然相當淒苦。這以後,金庸考入國立政治大學,讀的是外文系。

金庸在政治大學並未畢業,原因不詳,也許是他年輕氣盛,覺得傳統的大學教育束縛了他的才華。當年全國最有影響的大公報招考記者,金庸前去應考。該報在全中國範圍內的300名應徵者當中,只錄用2人,他是其中之一。這是金庸涉足報業的開始。

1948年金庸幸運地被大公報調派到了香港,任「國際電訊」翻譯。中共掌政後的1950年,他曾北上赴京,到外交部任職。但因「出身不好」,未能久留,不久即返港。當時的大陸正處於「土改」的狂斗濫殺中,金庸父親查樞卿被海寧當地評為「反動地主」而遭槍斃。後來在「文革」中,當地造反派又刨了查家的祖墳!

在我看來,這期間的金庸應該是「悲欣交集」(原為吾鄉弘一法師遺言),悲的當然是故鄉淪陷,親人被殺,祖靈遭褻;欣的是僥倖逃遁,身處大英帝國殖民地,尚能呼吸自由的空氣。所以,他在1959年創辦了《明報》,從此「右手寫武俠,左手寫社評」,馳騁香港報界、文壇30年,創下了無人匹敵的「金庸神話」。

說來慚愧,他的煌煌14部武俠巨著,我至今只完整讀過《天龍八部》和《鹿鼎記》,故不敢輕易作評。好在前些年已勃興了一種「金學」,讚賞者與研究者如鯽過江,金庸在武俠文學中的至尊地位似乎已成定局。而我感興趣的倒是武俠之外的「另一個金庸」,1949年後他在「國難家仇」之下避禍香港,隻手打天下,除了高產武俠傳奇外,以政評家和自由報人的身份抨擊中共、主持公義,贏得了廣泛的社會聲譽──

1956年他在大公報開設「三劍樓隨筆」專欄,抨擊時弊;1962年他的《明報》因全力報導「大陸同胞逃亡潮」而名聲大振,發行量劇升;1964年10月16日中共試爆首枚核彈,金庸勇敢地發表《寧要褲子,不要核彈》社評,並因此與中共在港的喉舌大公報展開激烈論戰;1966年大陸文革爆發,他在《明報》上率先展開一系列的分析與批評;翌年香港發生「67暴動」,他和《明報》成為左派勢力重點攻擊目標,被左派份子罵為「漢奸、走狗、豺狼鏞」,曾受死亡恐嚇,一度離開香港暫避;1973年以明報記者身份赴台採訪蔣經國等政要;1979年走得更遠,金庸參加了台北舉行的「建國會」,並當了小組討論會主席……

令人不解的是,80年代以後,金庸的政治立場突然變得曖昧起來,在跨別大陸32年後,於1981年攜全家赴京,受到鄧小平接見。鄧小平一見面就說:「你的小說我讀過,我們已經是老朋友了。」令金庸受寵若驚。1984年,他出版了業已變味的明報社評集《香港的前途》,並以此作為見面禮,再次赴京拜見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為「香港回歸」獻計獻策。一年後,金庸果然被任命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委員」,旋即又榮升為基本法起草委員會「政治體制」小組港方負責人。

經過30多年的「另類生存」與「曲線求榮」,金庸終於身登龍庭,揚眉吐氣了。我猜想,這一「龍恩」幾乎相當於古代的「翰林大學士」,其功名已超過了查家列代祖宗。但是1988年他主持起草的政改「主流方案」,並沒有像他的武俠小說那樣博得掌聲,相反卻在香港引起軒然大波,曾有港民示威於明報社,火繞《明報》報紙。金庸不得不出面發表《平心靜氣談政制》,為中共政策背書,更遭港人唾棄。

1989年5月正值北京大學生民主運動高漲時,他突然辭去基本法「草委」與「諮委」二職。六.四大屠殺發生後,金庸在電視台採訪中揮淚陳詞:「沒想過這個政權會向人民開槍。」稍稍挽回了點公眾形象。我分析,六.四期間金庸之所以會有如此表現,首先可能是他的人性的一面在瞬間被喚醒,另外也不能排除91年他的「明報企業」即將掛牌上市,「人氣指數」性命攸關啊……

沒過幾年,這位「遊子」似乎又「想家」了。先是1992年,他「衣錦還鄉」回到嘉興祭祖訪友,捐建了一個「金庸圖書館」。緊接著再次上京拜見了總書記江澤民。此時,《明報》上「哈公專欄」停刊,不再進行反共言論,輿論認為這是金庸再次向中共靠攏的跡象。而對於千夫所指的「六.四劊子手」鄧小平,他則奉若明主,公開表示:「總的來說是支持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政策。」

像一部武俠傳奇那樣,高潮總在後頭:1999年,金庸「老夫聊發少年狂」,豪邁地接下了浙江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兼博士生導師的燙金聘書,並向全國招收隋唐史、中西交通史等專業的博士生。他在該校每一年僅有的2、3次「學術講座」中,親手把自己的「光輝形象」糟蹋殆盡!據一位在浙大人文學院任教的教授朋友告訴我,學院好不容易給本科生和研究生安排了一次金庸講「大課」,作學術報告。眾師生興奮不已,外系師生也趕過來,報告大廳被擠得水洩不通。沒想到這位大師突發高論,從頭到尾講的是如何學習「三個代表」,甚至扯到連中共也已恥於出口的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當他得知報告廳中有新聞系同學時,便張口教導道:「新聞工作者應學人民解放軍,隨時聽軍令號召,為國家效命……」令廣大師生目瞪口呆。此刻他早已忘了自己在六.四期間譴責共軍屠殺人民的發言。

據另一位瞭解內情的浙大友人透露,金庸雖然是博導,但極少過問學生們的學業,除了帶他們參加過「華山論劍」、「南湖論劍」和「龍泉問劍」這樣的商業作秀活動外,師生雙方一個學期只見一次面,每次聊上幾個鐘頭,而正規的授課則從來沒有過……

5年後,金庸終於明白作為「親共院長兼博導」,在大陸,甚至他的老家也已失去了市場,所以提出辭呈,扔下幾名未畢業的博士生一走了之,造成當時轟動新聞。對此,也曾請金大師前去作過類似「學術報告」的南京大學文學院院長董健教授表示「長出了一口氣,一場錯位終於結束了!」剛退休的浙大歷史系教授何忠禮的批評則直接得多:「金庸對歷史學基本不懂,讓他帶博士完全是誤導學生。」

對此,《金庸傳》作者傅國湧先生評論道:「金庸的一個問題是,他太希望以歷史學者的身份被人們記住,其實就憑他的14部小說,他已經足夠不朽了,何必還孜孜不倦地四處奔走追求聲名。如果他少參加一些不必要的公眾事務,而是安心在家頤養的話,他獲得的崇敬和好感要比現在多得多。」

但我覺得問題的關鍵還不僅在此,這位前清世家子弟,這位「苦大仇深」的海外浪子,自從1972年受到鄧小平接見,並隨後被欽點為「草委」和「諮委」後,感主隆恩一直滲入到了骨髓。被「轟下」浙大講台後的2004年,他借接受日本媒體採訪的機會,仍在對他的「恩主」大唱讚歌:

「一國兩制是鄧小平先生偉大的構思」;

「如果中國沒有鄧小平,沒有他對香港的前途提出這許多設計,那麼香港將是怎麼一個樣子,完全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鄧先生在過去二十年中,真是一身系天下安危。1978年之後,中國如果沒有鄧小平,全體中國人都會不幸得多。」;

「鄧小平先生肯定是中國歷史上、世界歷史上一位偉大的人物,在我心目中,他是一位極可尊敬的大英雄、政治家,是中國歷史上罕有的偉人。」

……如此諂媚高調幾乎可以讓《人民日報》社論作者也感到難為情。

這就是千百萬讀者心目當中的金庸嗎?一位在《天龍八部》中塑造了「喬峰」這樣的俠義蓋世、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一位曾在《明報》社評中「執筆如刀、憂國憂民」的金大俠,到了晚年,怎麼會「糊塗」成這個樣子?然而,細細一想,我覺得他並非糊塗,而是失去了道德底線的「韋小寶式」的聰明──喬峰其外,韋小寶其內,這就是金庸先生的真實寫照。@

2006.7.27.寧波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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