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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壬癸 台灣 南島語系歧異度最高國家

從宜蘭放牛囝仔 到一代語言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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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8日訊】自由時報記者郭怡君/專訪

六十年前,還是小學生的李壬癸牽著牛在鄉間吃草,看著他剛幫忙割過稻的農田,對未來的想像僅止於「跟哥哥姊姊們一樣,小學畢業就去工作」,幸虧母親和大哥疼惜他讀書的天分,讓他有機會繼續升學一路苦讀耕耘,為台灣闢出南島語言研究的繁盛花園。

從宜蘭中學考進台師大英語系公費生,李壬癸剛開始的英語聽講程度,比起班上佔多數的北一女畢業生,簡直像幼稚園。系上開辦首屆英語教學訓練中心實驗班,中心主任林瑜鏗規定在校的日常對話都要講英文,李壬癸在嚴師督促下,每天拚命念書練習直到宿舍熄燈,週末、寒暑假也不例外,終於從程度很差的吊車尾,蛻變成名列前茅的優等生。

靠林瑜鏗的推薦,家境困苦的李壬癸獲全額獎學金到美國密西根大學取得英語碩士,回台師大當四年講師後,李壬癸以助教獎學金到夏威夷大學攻讀博士,從此展開研究之旅。

「一九六八年夏天我跟著夏威夷大學的教授,到位於南太平洋的新赫伯里斯群島,第一次學著做語言田野調查,當地原住民語言跟漢語差異很大,例如眼睛、鼻子等器官名詞都不能單獨講,單字裡就已註明是他的眼睛或我的眼睛,讓我覺得很新奇。」

李壬癸一九七○年回台到中研院任職時,是台灣唯一研究南島語言的學者,當年常背著內有蚊帳和乾糧的包包,走三、四個小時的山路到窮鄉僻壤的原住民部落研究各族語言,晚上便睡在附近的小學教室。

就這麼一步一腳印累積紀錄,李壬癸研究範圍囊括二十餘種台灣南島語,若細分到方言層次更超過百種,如今台灣研究南島語的學者幾乎都是他的學生。再過兩個月,李壬癸滿七十歲就需依規定退休,「但只要我還走得動,我就會繼續研究語言」。

李壬癸指出,台灣南島語言缺乏文字傳承,研究最大的關鍵在找到適合的「發音人」,但各族母語講得最好的發音人往往年紀都很大了,有些他只做過兩次訪問,第三次就聽到對方過世,讓他警覺必須趕緊研究瀕臨消失的語言,例如平埔族的巴宰語,全世界僅剩一位九十多歲的阿嬤會說,李壬癸前幾年便加緊派員錄音、錄影,還跟日本學者合編巴宰語字典。

李壬癸強調,台灣是南島語系國家中語言歧異度最高的,還保有很多古語現象,國際公認台灣是南島民族最可能的發源地,他越研究南島語系,越感到這塊寶島的豐富與美麗,盼人民能更加珍惜本土語言的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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