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原住民夾縫中掙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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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3日報導】(中央社記者唐雅陵聖保羅特稿)沿著聖保羅市西郊通往賈拉瓜觀光公園的道路駛去,可以看到路旁一處幾近光禿的山坡地上,豎立著十來棟用木頭、厚紙板與泥土夯築的房子,住著一百五十人左右。周圍環境簡陋,看起來就像一般市郊的貧民區,但那裡卻是巴西政府規畫給瓜拉尼族原住民(Guarani)的一塊屬地。

目前分布在大聖保羅地區不同部落的原住民,加起來約有一萬人。二零零六年十一月,瓜拉尼族一名勇士在非政府組織社會環境研究所 (ISA)出版的「巴西原住民:2001-2005 」新書發表會上起身發言,指控政府對原住民的不當對待,他指出,總面積十五萬公頃的聖保羅市原本都是屬於原住民的土地,而今他們只占有其中二十六公頃。 巴西原住民原本擁有獨特與多元的民族文化,但隨著物質文明的入侵,這些特徵已不斷地消失與滅亡。公元一千五百年,當巴西原住民第一次接觸歐洲人時,人口估計有六百萬,存在一千三百種語言。

但根據「巴西原住民:2001-2005 」一書指出,除了東北部的北大河(北里奧格蘭德)與彼奧兩州沒有原住民外,目前在巴西各地只剩下兩百二十五個部族散居,說一百八十種語言,人口約六十萬,其中四十八萬人住在保留區,十二萬人住在都市地區,而規畫為原住民屬地的範圍僅達巴西國土面積的 12.7%,約一億八百萬公頃。

雖然巴西在一九八八年頒布的聯邦憲法已對原住民留在其土地生活的權益提出法定保障,但原住民團體仍得時時刻刻為捍衛其土地與資源,惶惶不可終日,與農場業主、占用公地者、淘金客及伐木工人等入侵者發生衝突,形成長期宿怨。甚至連國家農村土改局也在原住民屬地內為無地農民規畫出農業新村。

巴西中部的南馬托格洛索州是白人與原住民之間衝突最嚴重的一州,主要就是因為原住民土地重劃程序停滯不前,加上產業地主與淘金客的行動,使得州內的土地紛爭問題愈來愈嚴重,原住民自殺與領導人被殺的案例日益增加。

據原住民布道委員會(CIMI)的調查指出,二零零三年至二零零五年間,巴西每年平均有40.67位原住民被殺;二零零五年有四十三人被殺,其中二十九人在南馬托格洛索。 生存空間的不協調,也會影響族群生活的價值觀。東北部巴伊亞州巴斯考山國家公園內的帕達修族原住民,是五百年前葡萄牙人登陸巴西後最先接觸的原住民,同時也是遭到屠殺與同化最嚴重的部族,目前的人口約有一萬人。

過去,帕達修族人也曾經與伐木業者發生過無數次血腥衝突,但後來為了生活,反而仗著法令保障原住民使用其土地的權利,與伐木業者達成協議,替他們在保留區內伐木,換取報酬。

在資源採伐及保護之間,總存在著相互矛盾與利益的衝突。一九八零年代,巴西石油公司技術人員前往亞馬遜野豬谷探勘油氣田,也曾多次藉引爆炸彈威嚇驅趕當地的原住民,最後因為一名工作人員被毒箭射死,其他人的性命也遭到威脅後,巴西石油才放棄有關計畫。

不過,其他企業並沒有因為與原住民發生衝突而停止開採自然資源。目前規模已達全球第二大的甜河谷礦業公司,為了讓設在巴西北部巴拉州卡拉嘉斯的鐵礦場可以正常運作,與周圍的原住民部落協商,每年撥款四十萬美元給他們,作為象徵性的賠償,同時希望聯邦政府可以制定一套改善原住民生活的政策。然而,政府卻遲遲不作聲。隨著部落人口增長,所需花費提高,原住民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好在二零零六年連闖鐵礦場三次,逼迫甜河谷提高撥款。

企業投資面臨原住民的阻力,固然是不爭的事實,但巴西政府不僅未思己過,正視原住民生存權益受損的問題,總統魯拉不久前在出席馬托格洛索州某公路路段啟用典禮致詞時,還將原住民與環保鬥士、黑奴後裔及公共部等一併指為構成妨礙國家發展的阻力,引起各界不滿,批評共和國總統推卸責任,不但未落實建立起捍衛原住民的政治平台,還將問題推給他們。

面對目前人類文明遭受到的生存危機,原住民文化應該備受尊重才是。然而,事實正好相反,開發者與原住民發生衝突的消息愈來愈常出現在新聞中,而聯邦政府撥用在劃分原住民屬地的經費也年復一年地減少,二零零一年為三千一百二十萬美元,二零零六年已減至一千九百五十三萬美元。

此外,根據「巴西原住民:2001-2005 」報告,巴西原住民的衛生醫療保健條件也在魯拉任內惡化,主要就是因為相關部門過分官僚化,在提供原住民衛生醫療保健服務之國家衛生基金會服務的專業人士,都被工黨政府撤掉,換上一些完全外行的政黨人士瓜分職位。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針對原住民醫療保健的預算有所提高,服務卻日益惡化,南馬托格洛索州卡尤娃族兒童因營養不良死亡人數增加,北部荷萊瑪州的雅諾瑪米族再度遭受瘧疾及肺結核迫害,醒固國家公園內傳染性病肆虐,而B型肝炎也在亞馬遜野豬谷重現。還有了解原住民生活條件的重要指標─兒童死亡率,也在連續五年降低,從每一千名兒童74.6人死亡減至47.7人後,二零零五年又回升至50.7人。

國家原住民基金會也在二零零六年十二月向亞馬遜州公共部提出檢舉,距瑪瑙斯八百五十八公里的聖卡布里耶瀑布市市議員,經常偷運啤酒和甘蔗酒到瓦德斯河兩岸的原住民村落,甚至高價出售。

國家原住民基金會認為,酒精類飲料流入原住民村落,可能是近兩年來導致原住民青少年自殺案例增加的主因;僅瓦德斯河岸的原住民村落,二零零五年就有四名年輕人自殺,二零零六年八人,而他們的父母也都有酗酒的習慣。

如果說巴西只有五百年的歷史,等於無視於在歐洲人抵達之前就已經在這塊浩瀚土地上生存的原住民;而藐視這些先民遺留下來的文化,也等於放棄重新思考個人與宇宙生命意義的機會。

土地的衝突事件,加上原住民兒童的死亡率偏高,年輕人酗酒吸毒、自殺案例頻生,都使得巴西原住民邊緣化。然而,捍衛原住民的權益,當不只是規畫出一塊土地讓他們生活就夠,還要能幫助他們為其族群在二十一世紀的生存價值找出新的注腳,提升其生活品質,才不會使得原住民文化徒存模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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