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治國:不見輿薪的歷史遺忘症

黨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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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7日訊】《孟子》中有一句話,叫做「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說的是一個人,能清楚地看到秋毫之末那樣細微的東西,卻看不見一大車柴禾那突出的大目標。孟子認為這是不合理、不可能的事情。

還有一個說法是:「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司空見慣的東西,不足為奇;罕見的事物,才值得談論、傳播。然而司空見慣的東西,往往才是最重要的。呼吸對於人,無疑是最重要的事情,然而人常常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呼吸,一旦感覺到了,那一定是呼吸出了故障。

春秋戰國是中國歷史發生巨變的時期,也是中國思想文化最輝煌的時期。但是人們只是驚奇那巨變和輝煌,卻不深究之所以發生這一巨變的原因,特別是一切原因中那個最根本的原因。

試問春秋戰國時代出現思想文化輝煌局面的深層原因是什麼呢?

是恆產制度的開始確立。

孟子說:「有恆產者有恒心,無恆產者無恒心。」恆產就是穩定的私有財產權,而恆產制度則建立在土地私有制的基礎之上。恒心,就是獨立的人格、堅定的信念和追求,它只能產生于恆產制度的基礎上。在這個確立恆產制度的大背景下,出現了「無恆產而有恒心」的傑出人物 “士”,這就是孟子所說的:「無恆產而有恒心者,惟士能為。」沒有恆產制度的大背景,個別的士也會出現,但那只能是罕見的例外,而不可能到處可見,形成一個特殊的階層,如我們在春秋戰國時代的著作和歷史著作中看到的那樣。

1949年之後中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毛澤東不無得意地寫道:「天翻地覆慨而慷。」然而真正“慨而慷”的,怕只有毛澤東一人,其他人或者根本慷慨不起來,或者只能慷慨一陣子。這些對中國帶來災難的天翻地覆的變化,人們羅列起來,無非是反右、大躍進、 “文革”等等,但試問發生這一些空前荒誕行為的深層次原因又是什麼呢?

這一點,毛澤東毛本人知道得最清楚。他在1957年的講話中運用「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一句典故,來奚落知識份子。中國的知識份子,從來是道義的擔當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知識份子作為一個社會階層,大都具有恆產,或者生活在恆產制度的環境中,其恒心在恆產制度下能得到或者社會認可。陶淵明身為縣令,不願為五斗米折腰,於是回到他那“將蕪”的田園,去過“種豆南山下”的生活。如果他沒有那幾畝薄田,他又豈能“種菊東籬下”,還“悠然見南山”呢!李白先生沒有陶淵明那樣的恆產,但他生活在恆產制度下,仗著那些對他的恒心能夠充分理解、支持的有恆產的友人,他照樣也可以堅守自己的恒心,成就一代偉大詩人。

1955年毛澤東煽起的農業合作化高潮,剝奪了農民的土地私有權,接著掀起的私人工商業社會主義改造的高潮,又消滅了城鎮工商業者的恆產制度。中國從“舊社會”過來的知識份子,或者出身于農村富有土地的殷實之家,或者出身於城鎮的工商業家庭。消滅了土地的私有制和私有工商業,知識份子這些“毛”附著的“皮”便不復存在了。為什麼右派分子們在政治壓力下紛紛檢討?除了認識上的局限性,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生活上別無出路,人首先要生存下去,然後才會考慮如何有人格有尊嚴地生存。海外有人義正詞嚴地指責經過反右、“文革”,中國的知識份子斷了脊樑,實在並不厚道,真正應該指責的是對於包括知識份子在內的一切中國人的恆產的剝奪,使他們的人格和追求,處於“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尷尬境地。

真正的恆產制度必須以土地私有制為基礎,沒有土地私有制的私有財產,好比一個人把自己的財產放在別人家中,他時時都會感到不放心,感到焦慮。在這種心態下,也就談不上什麼恒心,即獨立人格、道德堅守和理想追求。

至今世界上從未出現過一個國家或地區,沒有建立起或者否定了私有制而竟能實現現代民主制度。一個人首先要成為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主人,才談得上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和社會生活的主人。廢除了土地私有制的社會,本質上是一個奴隸社會。任何一個奴隸社會,都不可能建立起民主制度。散佈在奴隸制的國度建立民主政治,是自欺欺人之談。廢除了土地私有制的中國,割斷歷史,降落到了歷史水平線之下,除了物質生產,在精神、思想、文化和制度方面必然一無可取。

中國的問題是在恢復土地私有制的基礎上,建立起現代的恆產制度即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制度,使現代民主制度獲得自己的基礎。在對農業和私人工商業進行“社會主義改造”之前,中國社會離民主化並非十分遙遠,逐步消滅私有制使中國社會距離民主越來越遠了。不幸的是如今推動中國民主化的許多人,似乎從根本上忘記了這一重要的歷史事實,認為實現民主可以不考慮社會的歷史,可以不考慮現實的經濟條件,只需要經過人們的主觀努力和堅持鬥爭,在任何條件下均可實現。

最具有欺騙性的是關於“基層民主”的杜撰。沒有土地私有化,農村的“基層民主”是徹頭徹尾的欺人之談。我為讀者提供一篇《我參加保長選舉》的回憶文章。在“階級鬥爭為綱”的路線引入農村之前,中國農村基本上是一個自治的社會,由於公眾事務很少,因而公共權力就很小,民主作為一種公共權力形式非常原始。對比一下,就可以知道為什麼皇權專制時代政權只到縣一級,而現在卻有那麼多人熱衷於從村委會選舉開始的基層民主。

抹煞中國人對曾經延續了兩千多年的土地私有制和私有工商業的記憶,是最大的歷史失憶,是明察秋毫不見輿薪的歷史遺忘症。補上這一課,是我們恢復歷史記憶的當務之急。
2007-12-15於深圳
──轉自《自由聖火》(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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