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飛駿:伸張正義就是保護自己

熊飛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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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5日訊】八小時之外喜歡讀中國歷史,最經常感動我的人和事就是那些在金殿上仗義執言,對高高在上的皇帝說「不」的忠臣義士。雖然皇帝在惱羞成怒下把這些膽敢當眾揭龍鱗的「不識時務傻瓜」殺了一個又一個,可「傻瓜」們好像永遠也殺不完,甚至越於殺越多,依舊前仆後繼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皇帝的「短」,潑皇帝的「面子」。面對如此多的「傻瓜」,絕大多數皇帝只好選擇向「傻瓜」低頭,也就是向「理性」屈服,停止「放縱私慾」和「瞎折騰」。結果皇帝的位子更安全了;文武大臣也能榮華富貴更長時間了。

凡是上過中學的中國人應該都知道「史官直筆」的故事,大意是春秋時期齊王國的權臣崔杼殺了給他戴綠帽子的「酒色國王」後,成為齊王國實質上的「太上國王」。那時中央政府設有專門的史官,對王朝的大事都要如實記錄史冊。但那時的「歷史」是摘要式的,只記錄發生的大事綱要而不敘述事件的來龍去脈。崔杼在自我感覺最好的那一天,史官把新記錄的史實送呈他過目。崔杼翻開史冊,首先跳入眼簾的大字竟然是:

「崔杼殺國王!」

崔杼的震怒是可以想見的,順手一刀就把史官給砍了。

其實崔杼的震怒是可以理解的,他只是作了一個正常男人應該作的事,只要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選擇殺皇帝,換了我也會那樣幹。那時大臣殺國王是多大的罪名?一個正常男人干了應該幹的事居然落下千古罵名,換上誰都會惱羞成怒失去理智的。

問題是「真相」終歸是「真相」!你雖然干了應該幹的事,國王也死有餘辜,但你殺國王卻是「真相」,你不能因為干了應該幹的事就企圖抹煞「真相」,哪怕你干了見義勇為的事也一樣不能抹煞!
崔杼殺了史官後,心想中央政府不能沒有史官,殺歸殺,史官還得再找一個。春秋時期的特殊職業大多是家族壟斷式,史官通常只出現在一個家族,崔杼只好找來史官的弟弟接替哥哥的崗位。

在弟弟正式修史以前,崔杼首先對他進行了一番「洗腦」,告訴他哥哥招來殺身之禍的原因,威脅他只能按他崔宰相的旨意修史,那樣高官顯爵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否則下場會比哥哥更慘。

弟弟正式上任後的第一天就給崔杼呈上史冊,沒想到跳入崔杼眼簾的依舊是下面五個大字:

「崔杼殺國王!」

崔杼心中那個氣就不用提了,心想世上居然還有如此不識時務不知死活的傻瓜兄弟?於是順手一刀又把弟弟給報銷了。

接下來是弟弟的弟弟,結果還是一樣「傻到一根筋」,寫入史冊的依舊是「崔杼殺皇帝!」;招來崔杼「喀嚓」一刀!

當最後的一個弟弟倒在血泊中時,崔杼面前又來了一個年輕人。他自稱是史官的朋友,來完成朋友未竟的「事業」。崔杼見他從血泊中拾起修史的竹簡,在上面運筆揮毫,赫然大書五個大字:

「崔杼殺國王!」

崔杼手上的大刀再次舉過頭頂,可大刀停在半空中沒有落下來,心想這樣殺下去何時是個盡頭?罷!罷!罷!算我崔杼倒了八輩子血霉,碰上這樣一幫死不開竅的「傻瓜」,還是由他去罷……

春秋戰國時期的中國人就是如此地較真,那時沒有「假、大、空」的把戲,難怪春秋戰國時期是中華文明最光輝燦爛的時代,短短四個世紀創造的文明成果比秦始皇以後兩千多年的極權專制王朝取得的文明成果的總和還要多。

歷史上的政務官不但敢對好皇帝「說真話」;對壞皇帝也一樣勇於說「不」,為此招來殺身之禍的直臣也許永遠也無法統計。隋煬帝楊廣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暴君,也是最討厭反面意見的暴君,對「說真話」的人一律格殺勿論,可在金殿上犯顏直諫的高官顯宦依舊前仆後繼……

晉武帝司馬炎是歷史上有名的「酒色皇帝」,供他淫樂的宮女就有一萬多人。他老兄最大的發明就是「羊車」和「鹽竹」。因為宮女太多,司馬炎眼花繚亂,每天退朝 後發愁晚上去哪裏睡覺。一個善於奉迎的太監想出了一個歪點子,建議皇帝每日散朝後乘著羊車,隨意遊歷宮苑,既沒有一定去處,也沒有一定棲止,但逢羊車停住 哪個宮門,就賞那位宮女「一夜情」。有位宮女為了早一天獻身皇帝,情急之下想出了一條妙計:在門戶上插上竹葉,地上灑上鹽汁,引逗羊車停駐。羊喜吃竹葉食 鹽,走到門口自然停下來一飽口福。宮女遂出迎御駕,把司馬炎弄上床侍候得通體舒坦……

太康三年,司馬炎在南郊祭祀上天和列祖列宗後,自我感覺特好,隨口問身邊陪同的司法部長劉毅:
「朕與漢朝諸帝相比,可與誰齊名啊?」吃了豹子膽的劉毅居然不領情,給了皇帝一個軟釘子:「漢靈帝、漢桓帝」。

眾所周知,桓、靈兩帝就是昏憒無能,開創中國賣官鬻爵先風的酒肉皇帝,大漢的鐵統江山就是斷送在兩人手裡。劉毅把一統天下,自詡英雄蓋世的開國皇帝比成這兩個現世寶,司馬炎的震驚和反感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也僅僅是震驚而已,沒有給對方脖子賞一刀,而是問:「怎麼把朕與這兩個昏君相比?」

劉毅回答說:「桓、靈二帝賣官錢入官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還不如桓、靈二帝」。
司馬炎聞言大笑,「桓、靈之世,不聞此言,今朕有直臣,顯然比兩人強些。」……

連酒色皇帝都有如此胸襟;有如此不顧死活說「真話」的大臣,難怪中國的封建專制王朝能延續那麼長的時間。

令人扼腕歎息的是:中國人勇於「說真話」、「堅守正義」的品質好像只限於封建王朝?步入現代文明的中國反而逐步遠離這一「文明品質」。首先是中央政府說真話的人越來越少,毛時期這一悲劇尤為突出,到了文革時期偉大領袖就基本上聽不到任何反面意見了。改革開放以後,這一悲劇伸展到地方政府,相當一部份行政「一把手」聽不得任何「真話」,上下保持阿諛奉迎的「高度一致」,在「假、大、空」的怪圈里加速度完成從「從精英向魔鬼」的轉變。

因為沒有人「敢說真話」也沒有人「肯聽真話」,中華民族在現代文明時期反而遭遇了空前的文明災難。五七反右是歷史上最大的人才迫害;浮誇風是歷史上最大的荒 唐鬧劇;三年大饑荒餓死的人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文化大革命就不用說了,祈求全人類永遠不要發生類似的悲劇。如果人類必須在九死一生的殘酷戰爭和文革 間作出二者必居其一的選擇,我寧願選擇前者。因為九死一生戰爭中活下來的那個人畢竟是正常人,可文革卻使全體國民走向集體瘋狂,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變得 不正常。

「文明災難」對人類的傷害遠遠超過「戰爭災難」。戰爭災難傷害的對象主要是「生命財產」;文明災難則主要傷害「文化和人性」。「文化和人性」的受傷不是短期內能夠修復的,所以文明災難通常造成人類文明的大踏步後退;而戰爭災難對人類 文明的傷害則要小得多,甚至能推進文明。這裡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戰爭災難使十個人變成五個甚至一個人,但活下來的那個人畢竟是人,甚至於是十個人中最優 秀的人。可文明災難則把十個人變成九頭豬,不肯變成豬的那個「精英人物」則被清洗掉了。

喪失了「說真話」勇氣的中華民族則一而再再而三地遭遇文明災難。

當中國人不敢說真話也不肯聽真話時,同時也喪失了伸張正義的勇氣。

而勇於伸張正義是人類自我保護,防止災難和迫害蔓延到更大範圍的最好方式。

五七反右時期當精英群體受到不公正迫害時,普通民眾不是落井下石就是抱著「看殺頭心理」隔岸觀火,結果在接下來的大饑荒時期餓死了幾千萬。

廬山會議上國防部長勇於在「形勢大好」的頌歌聲中道出與多數聲音不和諧的真相,招來偉大領袖的雷霆震怒。首長們沒有人站出來伸張正義,儘管他們都知道國防部 長沒有錯,他說的是「真話」。國家主席甚至於與偉大領袖保持「高度一致」?結果共和國最耿直最有良知的元帥被打倒在地。但饒幸逃過此劫的首長們也好景不長,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在偉大領袖發起的文化大革命中受到「殘酷鬥爭」和「無情打擊」;與偉大領袖保持高度一致的國家主席結局最慘,他被曾經的政治盟友污 為「叛徒、內奸、工賊」——「批倒批臭」、「再踏上一隻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妻子兒女則身陷囹圄。

在那個史無前例的廬山會議上,如果部份首長勇於站出來為國防部長辯護,國家主席也堅守真相和正義,彭大將軍就不會被打倒,「偉大領袖」也不會在自我膨脹中一錯再錯,災難就會在那裏中止,文革也不可能爆發,首長和國家主席也不可能受到非人的迫害。

所以伸張正義就是保護自己!

我們的民族習慣把「明哲保身」和「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等錯誤的哲理當成人生信條。喪失伸張正義的熱情和勇氣,漠視他人痛苦的苦果是整體付出更大的代價。

毛時期的最後景觀是:當中央委員為國家主席定性為「叛徒、內奸、工賊」召開表態大會時,全場一致舉手通過,只有一個人沒有舉手,一個女人?陳少敏將軍!共和國靈魂最高貴的將軍,也是我最最敬重的將軍!

此時我想起了「波士頓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上的銘文:
「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
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
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
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
此後他們追殺工會成員,
我不是工會成員,我繼續不說話;
再後來他們追殺天主教徒,
我不是天主教徒,我還是不說話;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馬丁.尼莫拉牧師。1945年

2008年4月3日,南方都市報副總編長平在個人博客上發了一篇題目為《西藏:真相與民族主義情緒》的文章,沒想到在網絡和部份媒體招來文革式的口誅筆伐。

4月4日,中華網網友「殺盡民獨輪」發帖《警報!南方都市報正在蛻變成反華媒體反華勢力的國內代表人》……

4月5日,中華網網友「天南逸雄」發帖《南方都市報的反動是有歷史根源的》,同時稱南方都市報的同夥天涯雜談發表了一篇攻擊中華網愛國者的文章……

4月7日,中華網友「empty」提出《呼籲大家別再買南方都市報》的帖子,號召中華網友不要買南都報紙……

4月11日,署名為文峰的寫手在《北京晚報》發文——《造謠自由的南都長平》……連正統媒體也站出來上綱上線,在中國絕對是一件需要認真對待的事件。…………

我不熟悉長平其人,但我熟悉南方報系,因為我這個從不看報的人偶爾也看看《南方都市報》和《南方週末》,原因是在主流媒體高度一致的報喜不報憂式虛假新聞的大氣氛下,南方報系仍堅持努力報導「少許」真相,經常發出與主流媒體不一致的聲音。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在深圳闖蕩時,一度曾淪落到在「上海賓館」附近賣報的困境。本人主要賣《深圳特區報》,同時也買《南方週末》。《深圳特區報》售價比進價翻一倍,但《南方週末》按進價出售,一分錢也不賺。本人即使在最艱難時刻仍有那麼點理想主義,就因為《南方週末》上的幾句真話我願意為其餓著肚子義務賣報!

為了瞭解長平其人,本人專門把他那篇招來網絡憤青炮轟的文章——《西藏:真相與民族主義情緒》找來反反覆覆地讀了幾篇,想從字裡行間找到些許「賣國、反華、 漢奸」信息,可我無論怎樣努力也是枉然。不但找不到任何「反華」信息,相反還被長平的文字深深感動了,感動於他對新聞自由的大膽呼籲;感動於他堅守良知的 罕見勇氣……

然後我回過頭來看那些抨擊長平和南都的文章,竟然看到了久違了近三十年的「大帽子、大棍子」?除了滿紙飛的棍子帽子外;還看到了非此即彼的「霸王邏輯」和「斷章取義」、「偷換概念」式無賴文風……於是我感受到了「文革的幽靈」在憤青的字裡行間遊蕩?

下面我們來看《造謠自由的南都長平》文中的一段文字:
「在一些所謂要求普世價值的南都長平們看來,只要是西方的東西,就是普世的,就是要堅持的。這就不禁使人要問,從近代以來,人類歷史上所有的殖民和戰爭都是西 方挑起的,這裡有什麼「普世價值」嗎?南都長平這種人和這種言論的存在,只能說明一個事實,就是高喊和標榜「普世價值」和「自由」的人,不過是為了達到某 種陰暗目的,找借口而已。」

首先長平的文章什麼地方說過「只要是西方的東西,就是普世的」?這不是亂扣帽子是什麼?然後話鋒一轉:「從近代以來,人類歷史上所有的殖民和戰爭都是西方挑 起的,這裡有什麼「普世價值」嗎?」這不是偷換概念是什麼?不但偷換概念,而且也明顯不顧事實,近代以來人類歷史上所有的戰爭都是西方挑起來的嗎?最後的 結論「南都長平這種人和這種言論的存在,只能說明一個事實,就是高喊和標榜「普世價值」和「自由」的人,不過是為了達到某種陰暗目的,找借口而已。」無疑就是粗暴地亂打棍子了。

本人太熟悉這樣的文風了,因為我的啟蒙教育正值文革後期,報紙和教科書上充斥的都是類似文章。最有代表性的要數姚文元的《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那篇文章,文風和上面的那篇文章居然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姚文元的《批<海瑞罷官>》成了文化大革命的導火線,給中華文明造成了深重災難。攻擊長平和南都的文章會不會成為新一輪文革的試探信號呢?

歷史在銬問中國知識份子的勇氣和良知!面對飛向長平和南都的大棍子大帽子,面對強加的南都長平身上的「莫須有」罪名,有良知的中國人必須站出來伸張正義,否則文革「試探信號」就會成為大規模扼殺文明的「進攻號角」了。姚文元之流批《海瑞罷官》成功後,又馬不停蹄地接著批《三家村》和《燕山夜話》。如果我們不 能勇敢且成功地伸張正義,誰能擔保自己的文章不會成為下一個《三家村》和《燕山夜話》呢?

現在到了國民尤其是精英人物勇於伸張正義的時候了。

伸張正義就是保護自己!

二OO八年四月二十三日

轉自《博客中國》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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