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曲歌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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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9日訊】我為4月26日舉行的第三屆「臺大、成大網球混雙聯誼賽」寫了首「但願人打球」的宣傳詞:「但願人打球」

球敘幾時有,把球問青天?
不知網球聯誼,今年是何夕?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惟有球常圓。
但願人打球,這裏共纏捲。

宣傳詞引來成大學長黃寶琦博士的Email:「金慶松同學,佳作當前一定參賽‧‧‧我手頭上無古文觀止一書,可否告知原始宋詞?」

承蒙黃學長看得起以同學相稱,金同學古哥(google)一番後,要一給三,將詞、曲、歌(你吐吧youtube上鄧麗君所唱的歌)一併Email寄上:

《水調歌頭》大蘇作詞,老梁作曲,小鄧作唱﹝註一﹞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慾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黃同學年逾于右任所說的「人生七十方開始」﹝註二﹞。精神奕奕,打譜下棋、打網球、打中文、打官司‧‧‧樣樣都行,令金同學敬佩。金同學曾與小他三十餘歲的黃璦、蕭光遠同門學習四川變臉、相聲、竹板,三人也是以同學相稱。社會大學裡、人生大道上,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人人皆同學。黃同學與金同學曾在雅虎(Yahoo)上下過一盤圍棋,指談棋藝、共探棋道,也可互稱同學吧!

北宋蘇軾(1037-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自幼聰敏好學,詩、詞、歌、賦、文學、書法,樣樣精通。這首膾炙人口的傳世詞篇《水調歌頭》,結構嚴謹,脈絡分明,立意構思,奇逸飄妙,極富浪漫主義神秘色彩。

上片勾劃出皓月當空、孤高曠遠的情境,借明月自喻孤高卻又留戀人間;下片描繪晴月擾人、超脫轉折的心情,以圓月襯托情思同時寄托未來。全詞情感奔騰放縱,跌宕有緻,離塵入世,情景交融,以超越現實的遙想月宮、以虛無飄渺的幻想時空,表現具體而實在的人之常情與思想矛盾。

《水調歌頭》語句行雲流水、精練自然,詞風灑脫超逸、超曠脫俗,歷來倍受後人的推崇、讚譽和喜歡。蘇軾絕對沒想到,失意時觸景傷情所作的詞,在其身後會被胡仔評為:「中秋詞,自東坡《水調歌頭》一齣,餘詞盡廢。」﹝註三﹞

蘇軾也肯定想不到,在其身後近九百年後,梁弘志會為它譜曲、加上歌名《但願人長久》,鄧麗君會將它唱到海內外所有華人的內心深處。金同學每次你吐吧(youtube)點放此歌,不僅雙耳細聽、單口跟唱、內心陶然,卻每每激動地妄想評論:「中秋歌,自小鄧《但願人長久》一首,餘歌盡廢。」

蘇東坡一生仕途坎坷、一輩子奔走潦倒,小起大落的人生,得意時做到翰林學士;不得意時一貶再貶,貶到地方閒官、甚至下到牢獄、放逐海南島。謫官逐臣時所作的詩詞文學,有波瀾曲折、有人生起伏、有豪情逸趣、有樂觀曠達,卻更能流傳千古。

蘇東坡在圍棋史上也頗有名聲,但他不是以棋技、棋藝得名,而是以模仿、觀棋、哲理聞名。

相傳吐蕃國圍棋第一高手來訪時,蘇東坡自吹是京城第一好手,無人下得贏他。吐蕃高手不信,兩人立即紋枰對奕,蘇東坡持黑第一手就下天元(棋盤中心點),然後在對稱的位置上模仿(mirror)對方著手,局終下出完全對稱的棋局,以目數計算是和棋,不輸棋的牛皮也就沒吹破(我想,吐蕃高手的臉不是黑、就是白)。圍棋界稱有點無賴的模仿棋為「東坡棋」。

紹聖四年,蘇東坡被貶到海南島儋縣,幼子蘇過隨父南貶,侍奉其左右。儋守張中對他十分恭敬,日日來探望。張中頗好圍棋,每日與蘇過弈棋,以娛蘇軾。隔年春天,蘇東坡又在觀看張中和蘇過弈棋,在棋子叮叮聲中,忽然聯想起十四年前獨遊白鶴觀聞棋聲的往事,感慨地寫下了著名的《觀棋》詩並序,序云:「予素不解棋,嚐獨遊廬山白鶴觀,觀中人皆闔戶晝寢,獨聞棋聲於古松流水之間,意欣然喜之,自爾慾學,然終不解也。兒子過乃粗能者,儋守張中日從之戲,予亦隅坐,竟日不以為厭也。」

古松流水,棋聲叮叮,魅力無窮,蘇東坡「素不解棋」,像是自謙之詞,實乃自知之明。

黃同學、金同學也是素不解棋、終不解棋,卻也弈往情深、棋樂無比;2004年9月,有記者問日本的名譽棋聖籐澤秀行(1925-):「您曾說過,圍棋如果是一百,你只知七,那麼您眼裏的九三包括哪些東西呢?」名譽棋聖回道:「我記不得我說過這些話了,我現在想說的是,如果圍棋是一百,我只知其一。」圍棋大師吳清源(1914-),九十餘歲,仍孜孜不倦地研究棋道、棋理,大師也是終不解棋吧!

《觀棋》詩云:「五老峰前,白鶴遺址。長松蔭庭,風日清美。我時獨遊,不逢一士。誰歟棋者?戶外屨二。不聞人聲,時聞落子。紋枰坐對,誰究此味。空鉤意釣,豈在魴鯉。小兒近道,剝啄信指。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優哉游哉,聊復爾耳。」

蘇東坡觀棋不語卻寫詩,他的”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將圍棋的兢技性提升至藝術性與趣味性、將棋局過程添加了濃厚的哲學意味與人生態度,成為文人雅士圍棋觀念的標誌。

元朝魏初(1226-1286)的《念奴嬌‧為王約齋紹明壽》:「離騷痛飲,問畢竟、世上功名何物。眼底誰能知許事,只有雙鳧仙客。一局殘棋,兩窗疏翠,談笑揮冰雪。…」道出了千百千年來雅士文人淡然世事、蕭然物外的紋秤談笑。

吳清源一生紋秤激戰,戰績顯赫,他一生中最喜歡的一首詩是白居易(772-846)所寫的:「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隨富隨貧且歡樂,不開口笑是癡人。」

棋中的喜樂哀愁,人生的悲歡離合,笑笑就好!

《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三日於北維州 》

﹝註一﹞:蘇軾作詞,梁弘志(1957-2004)作曲,鄧麗君(1953-1995)作唱。
﹝註二﹞:於右任在1961年寫給張群的信裡有首詩:「人生七十方開始,時代精神一語傳,萬歲中華今再造,期君同醉玉關前。」附相關打油詩一首:「人生七十才開始,八十不稀奇,九十滿滿是,一百笑嘻嘻。六十還是老小弟,五十是嬰孩,四十睡在搖籃內,三十才出世 。」
﹝註三﹞:見宋代著名詩歌理論家胡仔(1110-1170)的《苕溪漁隱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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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續貂一番‧‧‧呵呵。

讀者甲:「就愛看您文章的『狗尾續貂』‧‧‧我都先看狗尾,再看本文的。」

金同學:「你‧‧‧不是本末倒置嗎?」

讀者乙:「這位陳大瑕是何許人也‧‧‧結婚沒有?」

金同學:「怎麼又來一位本末倒置的讀者。」

初稿畢,黃同學回:「『琴□書畫』到『詞曲歌弈』,佩服!佩服!」

初稿畢,也立即收到陳大瑕的【陳氏華府評論】:「本大瑕一向本著”文人相輕,自古皆然”之明訓,對華府文痞金大俠的圍棋文章以”愛深責切”的心情作最嚴厲的”批判”,絕不手軟。這篇”膨鬆狗”(Poem、Song、Go)的文章裡,金老師居然練成四川變臉、搖身一變成了金同學,然其內容卻由”三日不見,面目可憎”變成了”刮目相看”,本大瑕大驚失色之餘,自忖金大俠必有奇遇、或經高人指點、或得密笈寶典、或服食天山雪蓮、或暗藏千年靈芝,以致棋力倒沒什麼長進,筆力卻一日千里。”膨鬆狗”一文中有關吳清源的談話,,不由讓本大瑕想起金大俠同宗金庸先生(Oh!錯了,金庸並不姓金)小說”倚天屠龍記”裡張三豐臨危教張無忌太極劍法的情景,張無忌越學越忘,以及另一本小說”笑傲江湖”裡劍術奇人風清揚所謂”無招勝有招”的哲理,不知是否與此有所關聯,金大俠若能對此深入探討,再來篇”五賤狗” (武俠、劍術、Go)之類的文章,那本大瑕對金某上篇文章”罄竹難書”的”溢美之詞”也就不枉了。」

金同學:「怎麼‧‧‧當我這是賣狗店啊?!」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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