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佳案一審宣判側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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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4日訊】(自由亞洲電台張敏採訪報導)北京維權人士胡佳「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4月3日上午在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第二十三庭宣判。胡佳的母親和妻子曾金燕到庭旁聽,曾金燕懷抱著4個多月的女兒。一審判決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胡佳有期徒刑3年6個月,剝奪政治權利一年。

*胡佳案4月3日一審判刑三年半,剝權一年*

該案是3月18日上午在同一地點開庭審理的。胡佳一方只有他的母親獲准到庭旁聽。庭審結束後,胡佳的太太曾金燕帶著四個月的女兒被允許與胡佳見面幾分鐘。

現年34歲的胡佳先生多年從事環保、艾滋病等方面的社會工作和維護人權活動,多次被警方綁架、拘押、軟禁。去年12月27日,胡佳被以「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刑事拘留,1個多月後,被以同樣涉嫌罪名逮捕。曾金燕帶著現在4個多月的女兒,一直處於警方嚴密監控之中。

*4月3日一大早,滕彪被警方監控*

一直關注胡佳案想要到庭旁聽宣判的維權律師滕彪一早就被警方監控。

記者:「您能去嗎?」

滕彪:「我不能。(警察)就在我身邊,一大早就來了。」

記者:「幾個人?」

滕彪:「兩個。除了去那兒(法院),去別的地方都跟著。 」

*王克志3月18日因要求旁聽庭審被送精神病院至今未獲釋*

知情者:「焦國標的同學王克志上次開庭那天去完以後,已經被關到精神病院了。張瑞奮(音)也被關起來了,我認識的人可多被抓起來了。」

記者訪問在開封家中的王克志的太太—

記者:「王克志先生現在自由了沒有?」

王太太:「現在還沒有呢。」

記者:「為什麼抓他?」

王太太:「說他上北京鬧事,就是因為那一次開庭。領導不讓他去他非去,把他接回來就送我們當地的精神病院了。」

記者:「您去看過他嗎?」

王太太:「看過了。 也沒對他採取什麼打針吃藥,主要是不想讓他跑。」

*早八點到九點半前後,人們趕往法院*

白中美:「胡佳是我們的驕傲,我們應該盡點心意。」從重慶來的訪民白中美女士說:「我們馬上就快到法院了。上次(開庭)我們就在外邊,進不去,天氣很冷,大家在外面等到下午,沒有見到人。」

記者:「您現在懷著什麼樣的心情?」

白中美:「肯定我們也沒能力,但是我想胡佳為我們大家犧牲自己,冒這麼大風險,受這麼多罪,我們去給他送點溫暖吧。」

記者:「您上訪多長時間了?為什麼?」

白中美:「4年了。我們主要是房屋拆遷和勞動關係。我媽媽被逼得癱瘓了,我們現在無家可歸已經快3年了。房屋被強拆,水電被斷了1年8個月…被逼得沒辦法,出來討個公道,討個人權。」

記者:「您見過胡佳嗎?」

白中美:「我沒有見過,但是我看他寫的東西,我覺得他說出了我們的心裡話。他真是好樣的,是我們的驕傲。所以我們也應該盡點心意。」

王桂蘭:「一個胡佳被關,千萬個胡佳站起來。」來自湖北的訪民王桂蘭女士說:「不能進去,都在大門口待著。我八點鐘就到了。新西蘭和另一個國家的記者到了,在南大門,過一會兒,就有警察出來,不讓他們攝,不讓他們照。」

記者:「為胡佳宣判而來的人,有多少在門口?」

王桂蘭:「上百人。有上訪的、其他維權的,還有他的朋友,也有媒體。現在還陸陸續續往這兒趕呢。」

記者:「您來是什麼心情?」

王桂蘭:「第一,我要讓更多人知道,一個胡佳被關了,千萬個胡佳站起來。用我們的行動和犧牲,喚起社會有良心有良知的人一塊兒站起來維權,這個社會才會更美好。」

記者:「能簡單介紹一下您的情況嗎?」

王桂蘭:「我今年49歲,下崗職工。我的具體事就是9句話:『國企改制起糾紛,權錢交易司法敗,為捍權利三下崗,只好進京討公道,誰知公道是美夢,處理意見不落實,還編證據判勞教,如今不知何生存,求助社會來援助!』為改制的事,我在法院門口自焚過,嚴重面部毀傷。」

她說她相信:「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歷史會還我們一個公道。」

*上午將近十點宣判結束*

李勁松律師:「法院否決檢方『罪行重大』指控,辯方無罪辯護未被採納。」開庭宣判結束,胡佳的辯護律師李勁松走出法庭,說—

李勁松:「這個結果要看從哪個角度說。在我們來說,肯定不是一個理想的結果。這個罪名有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在5年以下,罪行重大的是5年以上有期徒刑。這次按照檢方的指控是『最重大』,所以這次的判決是法院方面否決了控方『罪行重大』的指控。辯方作的是無罪辯護,肯定是沒有採納。」

*李方平律師:對一審宣判結果無法接受*

胡佳的辯護律師李方平就一審宣判結果發表看法:「作為辯護律師是無法接受的。因為胡佳將面臨3年6個月的漫漫刑期,他發表的都是和平的言論,沒有煽動讓大家去顛覆國家政權。這樣認定,我們與他們存在巨大爭議。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要麼上訴,要麼去聯繫保外就醫。申請保外就醫按他的情況應是符合的,他有肝硬化,藥物也不能中斷。」

記者:「您看到門口有多少人在那兒?」

李方平:「100到150人吧。」

*胡佳的母親:只看到兒子背影*

胡佳的母親接受採訪說:「只看到他的一個背影。因為我們是在最後。」

記者:「胡佳說什麼話了嗎?」

胡佳母親:「沒說。這次沒讓說話。」

記者:「您聽到這個判決結果怎麼想?」

胡佳母親:「作為老百姓來說,沒有辦法。」

*訪胡佳的妻子曾金燕*

曾金燕:「相距不到兩米時,我叫他,他沒有反應。」前兩天就有國保來說,今天早晨他們接我去。早晨一下樓,他們就湧過來,說送我去。去了法院也不讓我到處走,叫我不要接電話、不要和外邊人見。快開庭的時候,把我帶到法庭。旁聽的人除了我和媽媽,都是不認識的。開庭時間特別短,宣讀以後就結束了。胡佳進來的時候背對著我們。出去的時候,沒看見我,我叫了他,但是他沒有反應,就這樣走出去了,我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記者:「你剛才說叫他,你們走到最近距離的時候是多遠?」

曾金燕:「不到兩米。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記者:「聽到這個判決結果,你怎麼想?」

曾金燕:「我沒有辦法接受。因為法院最終判決就是以他的5篇文章和2個採訪。其中有一篇是私人信件。我現在倒要懷疑,他們從哪裡弄到這封私人信件,說胡佳是煽動顛覆。法院說這不足取證,所以才用他5篇文章。說他的5篇文章和接受兩個人採訪,是攻擊了社會主義制度和人民民主專政。」

*曾金燕:胡佳的媽媽說「這是一脈相承」*
曾金燕:「胡佳媽媽和我都沒辦法接受這個判決結果。胡佳媽媽說『這是一脈相承』。」

為什麼說是一脈相承?

曾金燕:「她跟爸爸57年『反右』時,因言獲罪,22年強制勞動。胡佳的大伯伯,55年肅反時開始,先被判刑,後被強制勞動25年,沒有任何法律手續。胡佳的姥爺,畢業於日本東京帝國大學,從1958年到80年代,扣的是『現行反革命』的帽子,被勞教。你想,長輩都跟我們說過這些事情,我們以為不會再發生在中國。胡佳甚至說,奧運之前他肯定不會有事。他是很積極,很樂觀地推動借奧運的機會改善中國人權。但現在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很不能接受,也無可奈何。」

*曾金燕:胡佳的身體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曾金燕說:「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機會,為胡佳早一點回到家裡,因為他身體的狀況實在是不能再這麼耽誤下去。他在看守所受了那麼多不人道待遇。你想想,一個月不睡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晚上審訊,白天『坐板』,從6點到12點,坐在硬板凳上不動。(歎)我覺得太可怕了。」

記者:「你近日被監控情況怎樣?」

曾金燕:「有時候他們說變臉就變臉,態度凶狠,我覺得很恐怖,很可怕。因為你要是在一個不講法制,但是講人道的環境裡,那也罷了,大不了就是坐幾年冤獄,可是一點人道都不講的話…作為妻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事情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做。無論如何,我會想辦法。我現在很擔心胡佳的健康,有不好聽的話我也不願意說,但是太可怕。」

*曾金燕:人際和信息往來仍被阻隔*

記者:「監控者人數?進不進你家?給你的自由度有多少?」

曾金燕:「很難形容。昨天有一個小女孩來,在樓下叫。我開始不知是在叫我。聽到聲音我就到處找,等我看到她在陽台底下單元門口的時候,她已經被國保帶走了。」

記者:「今天朋友們來順利嗎?」

曾金燕:「沒有人能夠進來。因為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不可能把我綁架了。所以我還是走出門去了。」

記者:「今天來採訪的外國記者多嗎?」

曾金燕:「在法院門口挺多的,少說也有20、30家。

記者:「我們都在網上看到你近日的文章,到底你在上網方面,有多大空間和自由度?」

曾金燕:「我們家的電話、網絡已經停了,電腦也沒還給我。我只不過是另外想辦法的。」

*法院門外旁聽不得的守候者對判決的反應*

上訪者白中美聽到判決結果後說:「我覺得太不公平。胡佳說的話都是為老百姓的,國家也以老百姓為中心,為老百姓辦事,國家應該支持。我覺得他不應該受到法律的懲治。」

白中美身邊的另一位上訪者說:「我是湖南的劉玉英。我不認識胡佳,在網上看到他的文章。中國唯一能為我們說話的人都被他們抓起來了。現在我們老百姓站在這個法院門口等著胡佳,到現在他還沒有出來。很多外國媒體對著那兒照,各國幾十家媒體在這裡。上訪者很多拿著狀紙在呼籲、在喊冤。門口還有很多公安。」

她旁邊一位先生余承會說:「都是瞎判。沒事他們還找個事呢,他們有權有勢嘛。胡佳一直在家裡,他為我們這些人作了好事,發大衣(去年冬天為上訪者送棉大衣)。他一直給我們這些上訪的人幫忙維權,政府就看著不過眼。中國的法律只有治老百姓,當官的它就不治。當官的搶劫,它都不管。你就是請律師,他們都是通著的。」

來自美國、原籍湖北的徐崇陽先生得知胡佳案一審判決結果後說:「我覺得這個是讓法律倒退的事情。面對現實才是光明、透明的政府。透明就應該百花齊放,有言論自由和反對派,這是人類的一種進步。別人說不好,就把別人囚禁起來,這是不太好的事情。我們家是從美國到中國來投資的,中國地方政府官員勾結司法機關,虛構公司名稱,虛構法定代表人,騙去了我們的財產,不要法律,這些都是用事實來說話。不管哪個國度,哪個家庭,都有好和不好,但是勇敢承認就是好的。」

訪民王桂蘭說:「我聽了這消息心裡很沉痛,就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來形容了。我覺得應該藉你們媒體,呼籲有良知、有正義感的人都站出來。」

*被監控的滕彪律師:不能接受的判決,打壓維權的信號*

記者:「那些監控您的人走了沒有?」

滕彪:「剛才看還沒走。」

滕彪律師聽到宣判結果說:「從法律角度,胡佳所做的事情、發表的文章,都是無罪的,都是言論自由的一部分。判他有罪,而且判得這麼重,我覺得不能接受。」

記者:「這個判決結果會有什麼影響?」

滕彪:「它傳達一個信號,就是對整個維權人士或異議人士一個很大的打壓,對其他願意公開講真話的人也是一個打擊。還是希望政府能重新考慮胡佳所做的事情,他不但是無罪的,而且是這個社會非常非常需要的。另外就是胡佳的身體非常不好,有比較嚴重的肝病,希望能夠考慮『保外就醫』或減刑方式,讓他早一點獲得自由。」

*李蘇濱律師:希望黨兌現最初爭取的民主法制自由*

正在外出差的北京律師李蘇濱先生得知宣判結果後說:「在這之前我們也一直在猜測,感覺也在預測之中。可以有個橫向比較,在他被抓之前,呂耿松啊,都有。
但從我們法律人士看來,胡佳肯定是無罪的。他發表的一些文章確實存在一些措辭比較激烈,批評、控訴語言,在某些人看來是不能接受的,但畢竟屬於憲法所賦予公民的言論自由範圍內。

李勁松律師的辯護意見也比較有特色。他把中國共產黨在1945年前後《新華日報》上的一些文章、前國家主席劉少奇、前總書記鄧小平的言論都列出來了,想通過這種對比,證明胡佳所說的,無非就是我們的革命前輩浴血奮戰所要追求、實現的夢想。胡佳現在無非是又強調一下,希望我們的黨兌現最初時努力爭取一個民主、法制、自由的中國的實現。」

*李蘇濱律師:胡佳「領刑」,是中華民族的悲哀*

李蘇濱:「我跟胡佳接觸認識比較深,是在陳光誠的案子中。我認為胡佳應該說是中華民族最優秀的兒女了,他能做到這一步都讓我們感到非常慚愧。沒想到他最後的結果卻『領刑』了。這不僅僅是胡佳本人、胡佳家庭的悲哀,應該說是中華民族的悲哀。

言論自由是憲法賦予公民的權利,中國不應該脫離世界的主流發展,不應總是以階級鬥爭的眼光,用解決敵我矛盾的方式處理公民的和平、理性、建設性的對政府或執政黨的批評。我認為應該有所調整。你看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打了幾十年,互相殺的人幾十萬上百萬,還能夠『相逢一笑泯恩仇』呢,為什麼就不能跟民運人士、法輪功練功人員、宗教人員『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國內的媒體,我在這兒就要批評他們了,為什麼不知道報道胡佳案,至少它是有新聞價值的,也有案例分析價值的。我所有的話能公開,也是證明中國的法制建設是往前走的,要是往後倒幾年,我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怎麼樣做到良性互動,需要我們共同努力。 」

*齊志勇被國保帶走,袁偉靜關注胡佳、齊志勇*

山東臨沂獄中盲人維權人士陳光誠的妻子袁偉靜仍被軟禁監控。4月3日中午,她收到「六四」傷殘者齊志勇先生的手機短信。袁偉靜說:「我從齊志勇給我的短信,知道胡佳被判3年6個月。齊志勇也希望我能夠告訴外界,他昨天晚上就被國保抓走了,現在還在密雲。我也希望外界能關注齊志勇的狀況。」

袁偉靜說:「 我知道胡佳案今天九點半開庭,我一直看著表。胡佳是我非常好的朋友,我也很擔心這些事情」。

對胡佳案一審判決,袁偉靜表示:「非常難過。按照我的想法,在奧運之前,特別現在又有西藏這個問題,中國政府不會再拿著這一個公民的案子給自己增加更大的壓力,但沒有想到結果還是這樣糟糕。我自己又無能為力,也很難過。」

*李方平律師:下次會見胡佳決定是否上訴*

李方平律師:「今天宣判,胡佳並沒有當庭表示不上訴。法院也會給他考慮的時間。我們今天因為比較匆忙,下午短暫和胡佳見了一面,交流了一下對判決的看法。慎重起見,大家還沒有對最終是否上訴作出最終決定,還要考慮家屬的意見。
未來10天他都有權提起上訴,至於他是否提起上訴,還要再和他交流,也會綜合考慮一些因素,下次會見胡佳,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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