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散文

求職歷險記

小潔失業將近兩個月,眼看快要被帳單和源源不絕的繳費通知淹沒,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雖然薪水有點低,起碼先有一份工作,慢慢騎驢找馬再找好一點的工作。過後,小潔找到一份待遇和福利都不錯的工作,顧及工作道德,小潔提前兩個月先遞辭呈,希望老闆有充裕的時間找人,雖然滿是抱歉只做兩個月即離職,但一想到壓得喘不過氣的帳單,小潔覺得這是必要的決定。

老闆接受小潔的辭呈,一方面囑咐小潔最後兩個月還是要好好表現,努力工作,她念及自己帶給公司不方便和麻煩,公司卻如此體貼她,充滿感激之情。過了一個禮拜後,小潔接到公司通知,公司已找到人,現在馬上可以離職,雖然小潔對於公司的決定有意見,可是心想自己理虧在先,所以只好摸摸鼻子,認了。

月初,小潔到公司領薪水,會計說薪水還沒有算好,請小潔明天再過來領,小潔依約前往,沒想到會計推說還沒有算好,明天一定可以領薪水。小潔不疑有他,猜想可能人手不足,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隔天小潔前往公司,會計請小潔等老闆,老闆想和小潔說幾句話,小潔一等就是一個鐘頭,一坐進老闆的辦公室,老闆劈頭問小潔:「如果今天你是老闆,遇到像你這種員工,妳會怎麼辦?」一時間她腦筋還轉不過來,老闆又問了一次同樣的問題,小潔啞口無言。

老闆臉色凝重對著小潔說:「妳才來公司兩個月,本來公司已經準備好要栽培你,公司花了不少心血教育妳,結果妳一句話就不做了。花蓮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地方,沒想到你……我是希望大家好聚好散,但是妳也知道,花蓮這麼小的地方,傳來傳去,這樣也不太好。」小潔終於意會老闆對她說的話,小潔此時還有些心懷感激,感激老闆點醒她在職場上的應對進退。老闆又接著說:「花蓮真的很小,大家同業間問來問去,誰都嘛知道,花蓮是個有人情味的地方,如果這樣傳出去,真的不好聽,其實第一次妳來的時候,我薪水就已經算好,但是我不給妳。」

聽到這兒,終於小潔恍然大悟,老闆和她說這番話的意思,老闆不等小潔回話,把薪水袋丟在桌上說:「我本來想扣妳薪水,但是我沒有。」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走出辦公室,留下小潔一個人。小潔走出辦公室,勉強擠出微笑和老闆、同事說再見,回家路上,小潔眼淚止不住狂飆,講不出任何話,心裡很受傷,感覺有人往心頭緊緊一揪,感覺被人擺了一道。

小潔冷靜回想,從她提出辭呈到公司領薪水這一段歷程,的確不可否認她有錯在先,只工作兩個月就拍拍屁股走人,的確造成公司的不方便,然而回過頭一想,當初並未簽訂合約約定任職期限,自由資本主義的社會,不就是強調人可以自由選擇工作,「人往高處爬,水往低處流」,公司不能只是一味責怪員工離職,抱怨員工流動率高,公司也該想想認真思考為什麼留不住員工?

小潔提前兩個月遞出辭呈,公司有充足的時間找人,小潔也承諾會再做兩個月,把所有的工作交接,但工作不到一個禮拜,公司藉口說已經找到人,叫小潔不用來上班,再加上領薪水時的刁難,以及老闆語帶諷刺、尖酸刻薄的一番話,而且話間老闆不斷地提醒小潔,花蓮很小,傳來傳去大家都知道,這番話是想警告小潔,還是預告小潔老闆會在同業間放風聲。

一間加盟連鎖企業的老闆,居然如此苛刻員工,又以言語傷人,實在令人心寒,更何況這間公司還是教育機構!小潔一遍遍回想這段歷程,算是體驗了一回現實社會的險惡和老闆口中變了調的「人情味」。

認識現實是好事,只要不屈服於現實。就當作是歷險歸來,小潔在求職的路上留下深刻的腳印,得到寶貴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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