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用水與健康

—陳建南醫師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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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31日訊】台美人長樂會 (Taiwanese American Senior Society—TASS) 假惠頓市的華府台灣基督長老教會 (Taiwanese Presbyterian Church, Wheaton, MD) 邀請博學多才的陳建南醫師,就『飲用水與健康』方面,做個極精闢、實用的講解。

我們日常飲用的水,以水源來分可大概分成幾類:地上水 (包括湖水、河水、溪流);地下水 (泉水、井水);及海水 (只在缺少淡水之處才使用,所以不加討論)。除非極其乾淨的泉水、井水,這些源水都需要經過處理、消毒後,才能飲用。瓶裝水 (Bottled water) 的水源也是一樣。

源水的處理,特別是公共給水 (Public water supply),依其『乾淨』的程度,大都需要先以化學方法,把細小的浮游顆粒或化學成份先加以凝聚 (Coagulation or flocculation)、沈澱 (Sedimentation)、過濾 (Filtration)、消毒 (Disinfection),才以給水系統送到各家、各户使用,稱為『自來水』(Tap water)。太酸 (Acidic) 、太軟 (Soft water)、或太硬 (Hard water) 的水,則需多加處理。

如果源水含有無法以化學沈澱的方法去除的色素 (Color)、味道 (Taste),或微量的重金屬 (Heavy metals),則需以活性碳 (Activated carbon) 來處理。至於有些離子 (Ions) 無法以上述方法來處理,則需用離子交換器 (Ion exchange),或是源水為海水時,更需以逆滲透 (Reverse osmosis–RO) 的方法再加處理。因逆滲透處理的成本極高,除非不得己,公共給水並不使用 (某些工業用水,或汚水回收再利用者例外)。

消毒的方法有好幾種,包括使用氯氣 (Chlorine)、臭氧 (Ozone)、紫外線 (Ultra violet light)、及溴 (Bromine) 等,而最經濟、常用的方法是加氯氣 (Chlorination)。因為從自來水廠 (Water treatment work) 經過給水管路 (Water supply piping system) 而送達使用户時,常有再受到汚染的可能性,而臭氧、紫外線沒有任何殘留劑量 (Residual),唯有氯氣可保持適當的殘留劑量,繼續達到消毒的目的 (溴也有殘留劑量,但成本高過氯氣)。

不過氯氣有味道,同時可能和水裡的微量有機物作用,產生極微量的三鹵甲烷 (Trihalomethanes-THMs),這些三鹵甲烷合併起來,稱為『總三鹵甲烷』(Total trihalomethanes—TTHMs)。因高濃度對健康有害,所以美國環保署 (US EPA)規定,自來水不可超過80 ppb (Parts per billion,1 ppb為 1μg/liter,即 1 公升水中有 100 萬分之一克) 的總三鹵甲烷。

三十年前,美國就有『安全飲用水法案』(Safe Drinking Water Act–SDWA),不久前又有『反生物恐怖份子條例』(Anti-bioterrorism Bill),所以美國有世界上最好的自來水處理設備及給水管路,同時又有最嚴格、有效的品管規範及系統,自來水該是最安全可靠的飲水來源。不過老舊的房子可能使用鉛管 (Lead pipe) 或銅管的焊藥含鉛 (但馬利蘭州很久以來就規定需用無鉛焊藥),或者用户用塑膠水管在水桶、浴缸放水,且把管子延伸在水中而造成虹吸現象 (Siphonage) 而污染屋內、或整幢公寓大樓自來水管路等。

美國環保署規定,地方的自來水廠 (譬如Montgomery County Water Authority及Fairfax County Water Authority) 必需於每年七月一日以前寄給用户一份『用户信用報告』(Consumer Confidence Report–CCR),或者叫做『飲用水質報告』(Drinking Water Quality Report –DWQR)。這報告將告訴用户所用自來水的水源,以及過去一年來有何汚染的項目,比如大腸菌、鉛、寄生蟲、總三鹵甲烷等等,而且這些SDWA規定報告的可能汚染項目,必需最少有 90% 合於規範才算『合格』。如果隨時想看這報告,可到美國環保署網站http://www.epa.gov/safewater/dwinfo.htm 去查詢。

當然有時候因給水系統水管破裂,或水源受到某種汚染,比如由養豬、牛、雞場汚水的汚染,而使飲水含有大量大腸菌,甚或有『隱孢子蟲』(Cryptosporidium) 寄生蟲等。有時由於水源含有微量的砷 (Arsenic),氮化物 (Nitrate)、鐳 (Radon),或者農地使用過多肥料,及偶而受到除草劑『草滅淨』(Simazine)、除蟲劑 (Pesticide) 等汚染而沒特別分析、處理,因而使自來水不適合飲用的例子也曾發生過。

隱孢子蟲是一種極微小,無法以肉眼辨視、寄生在脊椎動物腸道的單細胞寄生蟲。特別是『微小隱孢子蟲』(Cryptosporidium parvum),以水為主要傳染媒介的病原體 (Water-borne pathogen),能夠在水中加氯消毒 (Chlorination) 的殺菌作用中存活。近年全球已有多起隱孢子蟲所引起的大規模感染案例。

除了個人直接接觸 (包括寵物糞便) 或吃到汚染的食物外,水源受到牛、豬、雞等動物糞便污染、或是遷徙候鳥雁、鴨的排泄物,可能造成的水源污染,是隱孢子蟲症流行的主要原因。病患會出現嘔吐、慢性下痢、消瘦、咳嗽等症狀。隱孢子蟲也會抑制免疫力 (Immune system compromised)。不管是人類或動物,目前尚無很好的治療法。把水煮沸是處理隱孢子蟲汚染飲水唯一的方法。

在看過 CCR 或DWQR 後、或懷疑家裡自來水是否安全時,可自費 ($20 至 $300) 做檢驗,以求安心,或做進一步的加上家庭過濾、處理設備 (Household water treatment unit)。有些人則不管如何,就在家裡另外加裝飲水過濾、處理的設備。這種過濾、處理的設備大約有四種: 玻璃水瓶 (Carafe);直接裝在水龍頭上 (Faucet mounted);水槽下裝置 (Under sink);及全屋系統 (Whole house system) 等。這些過濾、處理的設備有用活性碳 (Activated carbon)、離子交換樹脂 (Ion exchange)、甚或逆滲透 (Reverse osmosis) 系統 (蒸餾器目前似乎很少人使用)。其使用的方便與否和價錢,各有不同。但特別要注意的是這些過濾器、處理設備的某個單元或零件都有其使用壽命。它的壽命常由於微生物的滋生,即使用期間的長短,加上飲用水量而定。因此到期一定要更換,否則反而會引起健康的問題。

飲用『純水』(Pure water) 對健康有否好處?在這兒『純水』的定義指飲用水中沒有任何『污染物』(Contaminants),亦即沒有微粒狀物質 (Particulates)、礦物質 (Minerals)、化學品 (Chemicals)、細菌、過濾性病毒 (Virus)、放射性物質 (Radioactive substances) 等等,所以『純水』無色、無味、無臭,pH= 7.0 (定義上)。『蒸餾水』可說是最接近這個定義,(剛蒸餾的蒸餾水 pH=7.0, 但一、兩小時後,因吸收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其 pH=4.5 至 5.8);『逆滲透水』次之。就因不含任何礦物質,長期飲用會使身體減少某些健康上需要的礦物質或稀有元素 (當然許多礦物質或稀有元素是由食物中取得,而非僅靠飲水);同時純水會侵蝕牙齒、引起鈣質的流失等。所以長期飲用『純水』,並非好的選擇。

然而有些人就購買、飲用瓶裝水 (Bottled water)。瓶裝水到底有多貴? 一瓶瓶裝水約 $1.50 (機場則可能加倍),即每加侖約 $11.50 (目前汽油才四塊多!)。所以美國瓶裝水每年的生意額約 $15 Billions!瓶裝水很方便,尤其外出、做運動的時候。但瓶裝水是否比自來水味道好、較衛生、更安全?瓶裝水的水質規範通常祇是和自來水一般 (As good as tap water)。

過去 15 年來,瓶裝水曾因含有黴菌 (Mold)、苯 (Benzene)、細菌 (Bacteria)、化學成份 (Chemicals)、大腸菌 (Coliform)、甚或蟋蟀 (Cricket) 等,而『撤回』(Recall) 100 次以上。而且瓶裝水不必檢測石棉 (Asbestos)、或寄生蟲 (Parasite,比如會引起慢性痢疾的鞭毛蟲 Giardia、及隱孢子蟲) 等項目。尤其瓶裝水由 USFDA 負責,而不是 USEPA。由於USFDA人手的短缺,約有 60 至 70% 的瓶裝水都沒被抽查。因此,瓶裝水的細菌含量平均多於自來水。還有瓶裝水通常沒加上可保護牙齒的氟 (Fluoride)。

瓶裝水的水源,約有 20 至 50% 取自當地的自來水,有些則再加點過濾、處理手續;也有取自地下水 (Well water) 或泉水 (Spring water),甚或噴水井 (Artesian well),衹要水質合格,就直接瓶裝、或加點需要的處理手續。因此瓶裝水的品質和安全問題的管制,常比自來水差。尤其瓶裝水常用美麗的商標品牌,田舍風光,或加上冰川、覆雪的山峰、北極熊,甚或以北極來做商標或包裝的景色,使購買者以為這些水是來自遠離人煙的淨土。其實有個以『北極』來標榜的瓶裝水,不過是以阿拉斯加 (Alaska) 州某地的自來水直接加以瓶裝而已。

除了 USFDA 會抽檢外,瓶裝水的公司也自己成立一個『國際瓶裝水協會』(International Bottle Water Association–IBWA),來自我管制 (Self-policing),減少不肖之徒的胡作非為。比如 IBWA 規定每家瓶裝水公司每年得雇第三者 (Third party) 來檢驗水質;非營利的私人公司NSF International (過去叫National Sanitation Foundation–NSF) 也可能抽檢;此外私人、營利性的 Underwriters Laboratory (UL) 常做為獨立的檢驗單位來偵測這些『第三者』的水質檢驗公司的品管問題,並向 USFDA 及 IBWA 作報告。

至於瓶裝水用的塑膠瓶子本身,是否會造成問題? 第一,塑膠瓶會滲出 (Leaching) 一些化學成份,而對健康有害;第二,製造塑膠瓶所需原料來源 (石油)、加上空瓶子造成的汚染問題,而對地球的環保不良。

最常用的塑膠瓶為 PET/PETE (Polyethylene terephthalate),因為它透明且相當堅固,常做為瓶裝水、果汁、運動飲料 (Sport drink) 之用;HDPE (High density polyethylene) 常做一加侖牛奶瓶用;PC (Polycarbonate) 則做 5-加侖水瓶、嬰兒奶瓶、食品容器、CD/DVD、運動飲料等;還有PE (Polyethylene) 及PP (Polypropylene) 等。這些材料常會釋放一些化學品甚或毒性,特別是温度較高時,比如瓶裝水置於炎陽下的車子裡、沒空調的車庫 (Garage),或者食品、牛奶用塑膠容器放在微波爐裡加熱等。

不久前,一些品牌的嬰兒奶瓶『撤回』(Recall) 的原因,就是它會釋放出『酚甲烷』或『雙酚A』(Bisphenol-A,簡稱 BPA)。BPA為一種『內分泌干擾素』(Endocrine Disrupters,簡稱EDs),或叫『環境荷爾蒙』(Environmental hormone)。

『荷爾蒙』是Hormone的音譯,中文較常譯為『激素』,為生物體內各腺體所製造的少量化學物質,透過血液的運輸,傳送到身體的目標細胞上,和特定接受器 (Receptor) 結合後,生成『荷爾蒙-接受器複合體』。此複合體活化後,會在目標細胞內引發一系列的生化反應,產生生理變化,並整合內部的活動,處理外界的訊息。這種荷爾蒙和內分泌腺所組成的系統稱為『內分泌系統』(Endocrine System),所以荷爾蒙幾乎影響全身每一功能,控制人體的新陳代謝、生殖、成長、發育和行為。因為『環境荷爾蒙』大都為環境汚染的一些化學物質,比如上述的『酚甲烷』(BPA),會干擾內分泌系統,故又稱為『內分泌干擾素』。

BPA常用於各種塑膠瓶的製造,使塑膠透明且不易脆裂,也用作食品罐頭裡邊的塗(Coating)。這種『環境荷爾蒙』會激發 (Activate) 人體內女性荷爾蒙接受器 (Estrogen receptors),因而造成和人體自身所分泌女性荷爾蒙的作用一般。 BPA 會使男人精子量 (Sperm count) 減低而造成不孕,且會使人們易得癌症 (如乳癌)、及毒害神經系統 (Neurotoxicity),尤其對嬰兒的影響更嚴重。因為對嬰兒來講,它是一種強力的荷爾蒙,會干擾嬰兒腦部、以及性器管的發展。所以使用含 BPA 的嬰兒奶瓶、飲用含 BPA 塑膠瓶的瓶裝水、罐頭食品等,都需注意。目前市面上,已有『無酚甲烷』(BPA-Free) 的飲水罐及嬰兒奶瓶出售。當然使用玻璃器、玻璃水罐更好。

此外,瓶裝水的塑膠瓶需用石油製造 (消耗石油及能量),(再)處理自來水或泉水,然後裝瓶、運輸、上架、出售等等,每一步驟都得消耗資源、人力。還有瓶裝水塑膠瓶只有約 20% 回收,其他 80% 不是送往掩埋場、就是隨便丟棄。在自然界裡 (包括掩埋場),它不是生物腐化性物質 (Non-biodegradable),所以 1000 年也不一定會自行分解。丟棄在河裡、海裡時,許多水中生物常以為是食物而吞食,危害它們的健康或生命。所以瓶裝水塑膠瓶也因而常造成很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

當然瓶裝水並非一無是處。個人因户外活動或運動的飲水需要、發展中國家沒有自來水處理設備、個人井水發生問題、或公共自來水系統發生問題 (比如因颱風、水災、甚或恐怖份子造成的問題)、老屋子含鉛水管、或者自來水有時因水源污染而有顏色、異味等等,瓶裝水就有它的需要和用處。

所以個人該儘量飲用自來水 (或個人覺得有需而加裝自來水過瀘、處理器),外出時則用玻璃、不銹鋼、或無酚甲烷飲水罐携帶飲水,而少用塑膠瓶裝的瓶裝水。還有飲用塑膠瓶裝的瓶裝水時,則記得回收塑膠瓶,以減少環境汚染及浪費能源。有些聽眾問起『鹼性水』,『能量水』等的好處,其實這些水才是一無是處,衹不過廠商借機斂財而已,甚或讓飲用者誤以為有些療效,而耽誤正規、該做的醫學檢查或治療等。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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