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聚:「垂直式民主」究竟是什麼東西?

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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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8日訊】今年10月30日的《東方之星文匯報》雜誌登載了一篇報導,介紹《中國大趨勢》一書的著名作者約翰·奈斯比特和他的夫人於12日下午在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的會議室裡接見記者專訪的談話記錄。奈斯比特在此次專訪談話中,也如在他寫的書《中國大趨勢》中那樣,不遺餘力地讚揚中國近年來的大變化。他不僅由總體經濟指標的上升和中共掌握的財富的暴漲歸納出中國在創造一個新的經濟模式,而且喋喋不休地宣揚他發現了中共創造的「新政治模式」。奈氏說這種模式「是一種全新的體系,全新的民主概念」,「是一種自下而上又會自上而下的機制,所以說這是一種垂直式的民主」。而「 西方世界是水平式的民主,每個人都處於平等的地位」,這就是說:「中國正在構建一個不同於西方的體系來實現民主」。

從照片上看,奈斯比特應該有70歲左右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種「自下而上又會自上而下的垂直式民主」在中國早已奉行了六十年,絕對不算是新鮮玩意兒呢?

早在中共武裝奪取大陸政權之前的1945年,毛澤東在中共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報告中提出:「廢止國民黨一黨專政,建立民主的聯合政府 」。具體做法是:「經過自由地無拘束地選舉,召開國民大會,成立正式的聯合政府 」。1949年年中,在毛澤東的親自籌劃和指揮下,由中共全面操作和掌控,先從組成一個新政協籌備會起,轉而確定出新政協_「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的全部人選。最後於當年9月30日,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選舉了中央政府的正副主席和委員。中共取得大陸政權後的第一個中央政府就這樣成立了。

什麼樣的運作機制才稱為垂直式民主呢?奈氏在這次訪談中作了更深入的闡述。他說:「垂直式民主,首先你有最高層的領導人,然後還有人民。領導層發出指示,人民可以提出倡議。」

我們可從中共在大陸建立第一個中央政府的過程去領會奈斯比特的高深民主理論——垂直式民主論。我們要證明它不是像奈氏所言的是一個新的體系;我們還要看看這種「垂直式民主」是否與奈氏稱呼的西方國家的「水平式民主」殊途同歸。

很顯然,首先中國有了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共一批高層領導人,才釀製出一個「新政治協商會議」,繼而產生中央政府。儘管在這一過程中沒有看到普通中國民眾的「自由地無拘束選舉」,但至少有經過中共選拔出來的662位「人民代表」參加了選舉。這還算符合奈氏的垂直式民主理論吧?因為「代表」是自上而下產生的,而中央政府官員又是由「代表」們自下而上選出來的。那麼,這種「垂直式民主」體系不在1949年就發明了嗎?何以奈斯比特今天才發現?其實再退一步,最晚到1950年代,中共通過建立各級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要求普通民眾去投票選舉由同級或上一級中共領導層指定的候選人當各級人大代表,再由人大代表投票「通過」已由各級中共組織安排好的政府官員候選人。就這樣,可以說,中共已把這種「垂直式民主」體系發展到了盡善盡美。

本來,如果奈斯比特直截了當地稱頌中共在半個世紀前創建的,已延續到目前的這種「垂直式民主制度」——中共前總書記趙紫陽在留給杜導正他們的錄音中將它稱為「與西方議會制度相對立的所謂新興的民主制度——無產階級專政制度」,而且旗幟鮮明地疾呼:「 無產階級專政制度就是比西方的民主自由制度好!」那我們的話就得另外再說了。可奈氏偏偏要用「西方民主」這瓶雪花膏來塗抹「東方專政制度」這張臉,結果不僅沒有蓋住臉上的坑坑窪窪,反倒形成更多的斑斑駁駁。

因為怕別人不懂民主是什麼東西,奈斯比特在這次訪談中特別強調了「民主」的涵義。他說:「民主到底是什麼,這是人民說了算的。歸根結底,人民是統治者。因此,民主如何創立,其中的程序如何安排,各國之間可以迥異,但只要最終能讓人民進行統治,那就是民主。」

我們不懂得奈氏為什麼要給「垂直式民主」畫蛇添足,但我們能完全理解他說的這段話。那麼,在中國人民既不能自由競選政府官員又不能自由投票選擇政府官員的情況下,讓我們看看人民是不是統治者,又是如何說了算?

我們不妨再降八度來探索中國人民是否一向「說了算的」;或者說,我們將曲線求證,「新中國」的統治者究竟是何方神仙。

中國人差不多都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一句話,其說明中國在封建社會時就立法治國。這個「法」一定是由統治者所立,雖然它多半兒管不了統治者,但它絕對管得了人民。現在就取「法」為參考系,讓我們看看從1949年中共拉開「垂直式民主」的幕簾後,中國大陸上究竟誰說了算,誰是統治者?

在中共剛取得大陸政權後,蘇共斯大林曾多次建議中共制定憲法,而毛澤東不以為然。他在1952年跟其他中央領導人說:「要甚麼憲法,還不是我們幾個人說了算。」毛澤東確實做到了,他一言九鼎,一句話頂一萬句。就拿1957年來說,他先耍「陽謀」誘使知識份子「給黨提意見」,然後拋開任何司法程式,乾脆把上百萬的知識份子扣上「右派份子」帽子送去勞改了。他們不僅被剝奪了話語權,甚至失去了做人的權利。

或許有人說,這大批「右派份子」不代表中國人民,那我們再看看工農吧。1958年起,中共舉起「三面紅旗」,煽起全國狂熱,砸鍋煉鐵,大吃大喝,無人種地,終於招來了三年大饑荒,餓死4千萬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農民,這批當年參加或支持中共革命的人民。因為他們是這個國家的「主人翁」或者說是「統治者」,所以覺悟高,自願餓死救國嗎?不!在許多重災區,政府組織民兵攔截任何想出外逃荒的人,以致千千萬萬原本或許還可逃離饑荒的農民不得不為統治者保住面子而被捐軀了。在這裡,誰是不准這些饑民活的統治者不是很明顯嗎?總不會是農民自己吧!

我們再看看1978年以來的「新政」。

1989年,由北京學生發起的反腐敗和平運動獲得全國人民的響應,但最終有人下令用坦克和達姆彈把它血腥鎮壓了。這之後,沒有一個「官倒」腐敗分子遭到懲處,而大批參加這一愛國運動的人士卻被關進了監獄。這就是前三十年的延續:人民無權「說了算」,根本不是一群能決定國家大事的統治者。

還有1999年……其實,我們不需要揭開過多的傷疤來證明:在中國,人民不是統治者,更不能說了算。問題的實質在於,奈斯比特和他的中國鼓吹者們硬要說中國現在創造了一個新的「政治模式」,而且奈氏還深刻闡述這個模式的核心是一種「垂直式民主」體系,它與西方的民主制度本質上是一碼事,只是操作程序不同而已。對奈氏的這一高見,不僅中共前總書記趙紫陽不同意,說那個與西方議會制度相對立的所謂新興的民主制度實際上是無產階級專政制度;而且當前的中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吳邦國更加反對。他在今年3月的人大會議上作長篇報告,專門強調要「進一步認識我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政體的本質區別」。吳邦國的觀點十分明確,就是:在中國絕對是共產黨說了算,而不要誤認為是老百姓說了算!

如此看來,用奈斯比特闡述的西式民主內涵來解釋他發明的中式「垂直民主」,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自相矛盾。而「垂直式民主」的實施主體——中共領袖們倒比奈式直爽得多,他們指出中國的政治模式根本不同於西方國家政體,那實際上是一種專政制度,是中共中央領袖們說了算。這就是「垂直式民主」之本質!

奈斯比特先因江澤民在1996年的一次會面時曾跟他說:「你來講這個故事吧。我們會給你所有你要的支持」。11年後,又有中國的政府官員找到他,希望他來寫一本中國的大趨勢。在這樣一個「崛起」大國政府的特別青睞下,他寫成了《中國大趨勢》一書。本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哪料到奈氏熱情過頭,亂點鴛鴦譜,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真是遺憾!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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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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