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传奇】香港聋人舞蹈家:无惧打压 迈向世界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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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4年03月17日讯】香港的政治环境继续恶化,艺术领域近期也打压不断。香港政府资助的香港青年艺术协会,邀请聋人舞蹈家黄耀邦(Jason Wong)编舞伤健舞台剧《共鸣舞曲》,原定于今年3月演出,但2月Jason突然接到通知告知取消舞台剧,或与他过去在香港反修例运动中担任《愿荣光归香港》手语演员及过去的反修例运动活动场合做过手语翻译有关。香港的艺术空间似乎越缩越窄,Jason接受《大纪元》专访,探讨未来的发展方向。

聋人听不见声音,仍然能跟随节奏跳舞,背后花费的汗水比一般人更多。十多年来,热爱跳舞的Jason尽力克服自身聋人的缺陷,创办聋人舞团“森林乐”(Fun Forest),并首创香港本土手语舞。去年他编舞的伤健舞台剧《手舞触动》(Sign In Dance)深受好评,获得香港青年艺术协会主动邀约演出新舞台剧《共鸣舞曲》。

他曾经为香港民主发声,也热心争取聋人权益,阳光乐天的形像深入人心。哪怕遭到打压,他也选择乐观面对:“我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世界很大!”

今年年初,当演出受阻,Jason一度感到迷茫,但很快振作起来:“我想说的是,生命很短暂,人一生只有一次。希望大家一直去争取机会,想见的人就见,做的事就做,不要去等机会。前路不一定是顺利,或者不一定是十全十美,是会有困难的,但是要珍惜眼前的人,最重要是大家互相团结、同行,像一家人一起走下去。”

2023年2月,伤健舞台剧《手舞触动》在青年广场Y剧场演出,黄耀邦(中)担任编舞导师。(黄耀邦提供)

当香港舞台不再安全⋯⋯

《国安法》后的香港,处处充满了“红线”,近期蔓延至艺术领域,开年就有多个团体受到打压。1月中旬艺发局暂停资助香港戏剧协会主办的香港舞台剧奖颁奖礼,2月初剧团“小伙子理想空间”被人投诉团员的“网上言论”为由,按《国家安全:学校具体措施》指引,香港兆基创意书院拒绝租场,原本排练的舞台剧被煞停。

一个月前,“森林乐”舞团成员还在积极筹备伤健舞台剧《共鸣舞曲》,演出地点在去年演出过的青年广场Y剧场,却意外收到主办单位香港青年艺术协会通知临时取消演出,并在相关网站和社交平台删走活动资讯。外界猜测,协会临时取消演出资格,或许与编舞导师Jason曾经在反修例运动中拍摄过《愿荣光归香港》手语MV影片、担任过手语翻译有关。

香港反修例示威歌曲《愿荣光归香港》被广泛传唱,在民主运动现场都能听到民众自发唱起这首歌,在网络上的传播广泛,甚至在香港运动员参加国际比赛时,《愿荣光归香港》都被当成国歌在仪式上播放。香港律政司司长在2023年6月5日向高等法院申请对这首匿名创作歌曲的禁制令,禁止公众人士不得在任何平台传播歌曲,虽然这个禁制令并未生效,但已经造成香港文化团体和艺术领域进行“自我审查”,对曾经参与反修例运动的艺术家进行打压。

《共鸣舞曲》被取消演出,主办单位并未正面回应,经过Jason多次追问,主办方向他重复着“制作变动”的说法,拒绝提供取消理由。

2月14日,Jason艰难地在社交媒体敲下几行字:“你可以取消我的参与资格,我觉得OK,但不可以因为这一个人的言论,令整体演出被取消。”

面对打压,Jason和舞团成员们都感到非常无奈,有的聋人舞者是第一次加入的,还没有上台就被取消演出的机会,对他们打击都很大,一时间好像梦想破灭。

2023年2月,黄耀邦担任伤健舞台剧《手舞触动》编舞导师,演出十分成功。(黄耀邦提供)

当香港的小舞台被迫关闭,Jason和舞团成员的眼光投向了世界大舞台:“演出受阻后,我收到朋友和很多人的支持。最感动是,不只是香港,全球都在关心我。”这次在香港演出的机会被剥夺,他也在积极思考出路,希望未来可以跳出香港,到不同地区寻找表演机会。

2023年2月,伤健舞台剧《手舞触动》演员与工作人员合照。(黄耀邦提供)

一次次挑战“不可能的任务”

电影《狂舞派》有一句口号:“为了跳舞,你可以去到几尽?”这句话也是Jason这些年来一次次突破自己的写照。

音乐,在Jason的家庭中是奢侈品,他生在一个“无声”的环境中,父母、哥哥、阿姨都是聋人,只有姐姐健听。幼年时他也能听见声音,有时会去邻居家听音乐,也会跟姐姐比赛接听电话。可惜在他3岁一次发烧后,听力开始下降,到6岁完全失聪。随后进入特殊学校,学习手语,离开校园环境后,当身边都是健听人,只有他一人是聋人的时候,每当看到人们在聊天,他都会不开心,因为大家看不出他是聋人,还常常跟他讲话,香港的手语翻译又不足,令他无法融入社会。

20岁那年,他看到街上有人跳舞,自己也不由自主跟着尝试,接触到聋人机构学跳舞,三个月后就参加全港的舞蹈比赛,想不到获得了第二名,得到了一间舞蹈学校免费学舞的机会,那个学校的教学对象多是健听人,跟他一起去学习的聋人朋友因为跟不上进度,先后退出了,只有他一人坚持下去,学了一年。过程中他萌生了自己创立舞团的想法,希望能够成立一个舞团,让更多聋人有机会接触跳舞。

就这样,“森林乐”在2010年诞生了。舞团取名“森林乐”,意思是聋人的世界就像安静的森林,外面的人也很好奇神秘的森林发生什么事情,希望音乐和舞蹈可以组成一个桥梁,让外人进入这个森林了解聋人的世界。

2014年,他获得展能艺术会的资助,到美国纽约百老汇舞蹈中心深造舞艺,回港后带领着舞团到世界各地表演,用一套特殊的感受音乐方法,以眼睛观察动作、身体感受节拍、透过舞台的震动、灯光不同的颜色去配合听不见的音乐,实现了聋人跟随音乐节拍跳舞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Jason的故事感动了很多人,也透过他的努力帮助很多聋人朋友重拾人生的信心。他还在2014年自导自演香港首部手语歌舞电影《火龙光舞》(Lighting Dance of Silence),这是根据他个人的经历改编的电影,入选了第四届香港国际聋人电影节,还成为第四届印度国际聋人电影节“国际聋人电影”获胜者。

《火龙光舞》成为第四届印度国际聋人电影节“国际聋人电影”获胜者。(黄耀邦提供)

继《火龙光舞》之后,Jason再次担任主角,跳出香港到印度拍电影《舞声胜有声》(The Voice Of DANCE),电影在第十届香港国际聋人电影节世界首映。

黄耀邦(中)于2023年6月赴希腊参加世界聋人篮球比赛。(黄耀邦提供)

生活中的Jason,总是带着阳光的笑容,他生活在无声的世界,却过得比一般人更加有声有色。他的兴趣广泛,爱打篮球,2023年6月代表香港去希腊参加世界聋人篮球比赛。

2022年,他也代表香港,赴泰国参与世界聋人选美大赛(Miss & Mister Deaf Universum),在第九届世界聋人先生选美大赛中获得季军,刷新香港聋人在国际男性选美史上的新纪录。他的故事激励著身边的聋人朋友,2023年,比赛在意大利举行,聋人朋友Marco成为第十届世界聋人选美比赛最上镜先生和冠军,在世界舞台上证明了香港人的能力。

继Jason在第九届世界聋人先生选美大赛中获得季军后,他的聋人朋友Marco(左)成为第十届世界聋人选美比赛最上镜先生和冠军。(黄耀邦提供)

世界很大 盼有更多出国演出机会

“森林乐”的演出舞台也不局限在香港,他们在疫情前曾经去过美国、新加坡、日本、泰国演出,表现香港聋人的舞蹈文化,他们的演出也很受当地人的欢迎。

Jason分享:“我们在外国的演出很受欢迎,他们很接纳我们。外国对比香港,在艺术、跳舞方面都更好。还有他们有很多聋人,越来越多聋人去参与艺术。因为很多人去支持他们,也有资助他们,在香港就很少,在聋人发展、艺术活动上几乎没有,很少。所以感觉就好像要自己去做,自己去出钱去发展,所以就很困难。”

他续言:“有些地方没有去过的,都很想去表演,所以未必只是集中在香港,因为都知道在香港会很难。如果再申请政府的资助都不会批,所以知道自己的路很难,但都不要紧,有方法去解决。可以自己再想一些方法去处理、去解决。将来的发展是希望去不同的地方见识多一点,有机会在不同地方合作,或者在香港可能有一些艺术家,或者一些团体,想合作的话都很欢迎,希望可以有合作的机会。”

Jason透露,虽然今次在香港的演出被取消,他们并不会放弃表演,如今已有亚洲的一个城市与他们联络,正在商讨演出安排,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观众可以在舞台上再次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还提到,舞团正在筹备拍摄一条新的手语舞MV,暂名为《路》:“‘路’的意思就是关于大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面对前面的路觉得很困难,怎样找到希望,怎样去坚持,去走这条路,大家去继续坚持自己的梦想!”

从渔村到大都会,香港隐藏着杰出人才。有人说香港是冒险家的天堂,也是智慧与勤奋者的港湾。香港人的文明、勇气和骨气,在关键时刻,表现了极大的宽容与爱心。“香港人”已经代表了一种精神,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能继续发光发热。也有一个个与香港结缘的特别人物,为香港的文化和精神增添色彩。且看全新节目《漂流传奇》,走进一个个当下的大人物、小人物,分享他们的人生传奇。

本期《漂流传奇》全部内容,敬请线上收看。

——《漂流传奇》制作组

责任编辑:连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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