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总理一席真话逼使选民不得不面对现实

【大纪元9月22日报导】(中央社记者林育立柏林特稿)匈牙利总理吉尔斯桑尼今年四月大选连任后,在党内会议的一席话“白天、傍晚与夜晚都在撒谎”、“我们还要欺骗多久”,这几天曝光后举国哗然,首都布达佩斯的街头暴动和示威抗议一发不可收拾。

表面看来,似乎是群众向违背竞选诺言的说谎政客发泄怒火;不过,就像指出国王新衣的小孩一样,吉尔斯桑尼讲的“真话”其实也刺痛了长年活在谎言的匈牙利选民,逼他们面对现实。

十七年前才脱离威权统治的匈牙利,民主政治的历史还很短,各政党每次一到大选就端出丰盛的牛肉,习惯共党时代大家都有饭吃的选民当然也就乐于享用。从二零零二年上次大选到现在,公务员的薪资和国民年金年年调升,读大学还是免学费,健保保费不仅低廉,而且每年还给付温泉养生假的所有费用,人民的生活水准在这四年内平均提高了四成之多。

匈牙利人的好日子能维持到现在,主要还是靠外资源源不断,尤其是德国和奥地利的商人看好匈牙利的地理优势、低薪和欧洲共同市场的前景,使匈牙利到两年前加入欧盟为止,一直都是吸引最多外资和经济转型最成功的东欧国家。

不过,这一、两年来随着工资上涨,外资开始出走,移往明年入盟后也一样加入共同市场、劳工成本却更低廉的邻国罗马尼亚,甚至远走亚洲,原先靠外资支撑的匈牙利经济奇迹开始动摇;加上政府支出在同一时间节节高升的结果,今年政府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预计高达百分之十,远远超过欧盟稳定与成长公约百分之三的上限规定,是欧盟二十五国中财政状况最糟糕的国家。

当每年拨给匈牙利大笔经费补助基础建设的“金主”欧盟,或影响力广大的欧洲外商和美国商会,多次施压匈牙利政府推动财政改革时,不论谁执政其实都别无退路,必须立刻解决残酷的赤字问题。

承诺胜选后大刀阔斧改革的社会党领袖吉尔斯桑尼,四月二十三日选票开出当晚即宣布,匈牙利将走向“一九八九年以来最密集的改革”,紧接着一连串财政紧缩和增税的新政策,包括退休的人看病必须缴门诊费,大学开始收学费,甚至连公务机关也开始解雇员工,仿佛所有人都得从自己身上割一块肉,着实让许多匈牙利人一开始很不习惯;过去选后减税和福利增加的“惯例”,顿时成为过眼云烟。

回到吉尔斯桑尼当下引起争议的一席内部谈话,指的其实是匈牙利多年来入不敷出的现实,政府和选民其实大家都很清楚,这也是为何这次暴动没有大规模蔓延的原因之一。匈牙利当代重要作家、本身是在野自由党党员的康拉德(Gyorgy Konrad)就说,推动改革的吉尔斯桑尼受到党内极大的压力,从录音可以听出他的语气其实充满绝望,而且大概想都没想到竟然会曝光。吉尔斯桑尼后来也说,当时他只是想摇醒党内同志,要他们面对现实才说了重话;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说服党和人民必须改变,不能像过去十年一样再继续这样过下去。

观察布达佩斯这次爆发的街头暴动,那些具有暴力倾向的激进份子,许多原本就是街头小混混,国会前的示威群众当中也飘扬着极右派的旗帜,不少民族主义份子跟着起哄,这也是东欧新兴民主国家政治动荡多年后的普遍现象。尽管吉尔斯桑尼在执政联盟的地位目前还无人能比,他也坚持继续做下去,政局可说相对稳定;不过,如果在野的青年民主党领袖奥班和示威群众结合酝酿倒阁,趁机为十月的地方选举造势,或全国大学生上街头抗议收学费,政治情势也可能会继续纷扰下去。

有心推动改革的吉尔斯桑尼,两周后可能在地方选举失利;然而匈牙利人在吉尔斯桑尼残酷的“真话”后不得不被迫面对现实,着实让外界不少观察家松了一口气,无疑这是匈牙利走向改革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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