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瘟疫,已经开始很久了

人气 2

【大纪元6月23日讯】刚刚给河北老家打电话,嘱咐哥哥,不要去小地方去打工了。他正想去东北一个小城市去挣钱,嫂子劝不住,要我劝他。

我和他讲了山西黑砖窑的事,结果他说,我们村也这样干过。我们村的砖窑的窑主,也找了几十个外地人,像山西的黑砖窑一样,找了打手,逼他们干活,还不给钱。

有人报了警,我们镇的派出所出人,把这几十个外地的民工(我为这个词感到耻辱)救走了。

这是一场瘟疫,从山西传到河南、陕西和我的老家河北。

不同的是,这个耻辱的村庄的砖窑,还没有那么黑。

最不同的是,当地的派出所还能因为报警而主动出警,也没有遭遇什么麻烦,就救走了外地工人。只是,这些外地工人得到了什么补偿。我不清楚,砖窑窑主没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我很清楚。

这是一场瘟疫,请大家醒醒吧。

这场瘟疫,早就在传播,山西黑砖窑,只是它的极端体现。

不只是黑砖窑,黑煤窑,不只是山西,河南,河北……而是全中国,每一个角落,都在发生着这样的瘟疫。

黑砖窑的一罪,是贩卖人口。

但在黑砖窑出现前的二十年,我们那里就出现了成规模的人口贩卖——将外省山区的女子贩卖到我们这里来,当地娶不到老婆的那些男人,化几千元可以买一个。人口贩子,有我们当地的,有我们村的,还有那些外省山区的。

我们村有3000人,有至少几十名被买来的外省媳妇,被蔑称为“外地猴”。令我羞愧难当的是,我曾愤怒过、不解过,但后来我接受了,我开始和村里人有同样的想法——她们的老家,太穷了,到我们这,也有它的合理之处。

我们乡有十一个自然村,估计有30000人,估计有数百名被贩卖来的外省媳妇。现在想想,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这里面包含着多少人伦悲剧,包含着多少苦难多少血泪。

更可怕的是,我们习惯了,我们接受了,我们认为,这是合理的。

因为这种麻木,这场瘟疫,泛滥到我们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砖窑之前,更全国性的瘟疫,是传销。

上帝啊,这叫传销吗?我恨这个词!这是贩卖人口,这是限制人身自由,这是抢劫,这是勒索啊!

我亲历过几次,要拯救陷入传销黑窝的朋友的朋友。好在,我算有点社会资源,每次都成功地吓住了传销头目,逼他们放人。但其实,我心里极其没底,那些传销头子,要是有黑社会老大的眼光,根本不把我那点社会资源看到眼里,那么,他可以不必放人的。

广东也有自己的“黑砖窑”,那就是无数的血汗工厂,无数的老板“走佬”的饭馆,无数的地下妓院。尽管看起来比山西的黑砖窑温柔一些,但这里运用了同样的逻辑,于是,这是同一场瘟疫。

我生活在广东。这里,早在传销盛行之前,早在改革开放刚开始之时,也许还要更早的更早,就开始了同样是贩卖人口的瘟疫,那就是,贩卖孩子。

潮汕、梅州,还有许多广东的地区,不生男孩,就无法过关。但即便生8个孩子,也不能保证你能生一个男孩。于是,有了更简单的解决办法——贩卖。那些渴望男孩的家庭,不管对方贩来的,是什么途径得到的孩子,都坦然接受。

所以,他们也是这场瘟疫的制造者。

其实,我们都是这场瘟疫的制造者。

你麻木了吗?你麻木过吗?如果有,那么你就是这场瘟疫的制造者。

这个瘟疫中,有这样一个共同的逻辑——我痛苦,为了解决我的痛苦,我劫持你,掠夺你的资源,于是我不痛苦了,但你开始痛苦。

请看看吧,这是我们这个社会每个角落的一个共同的逻辑。

在这个逻辑之下,我们不想把别人当作人,我们都把别人当作“物”。买老婆的,是把女人当作物;买孩子的,是把孩子当作物。不管他们多么爱老婆爱孩子,他们实际上是没有把老婆和孩子当作一个独立的、值得尊重的人来看的。无论他对老婆孩子做了表面上多大的牺牲,他的老婆和孩子其实不过是满足他的理想和欲望的工具和对像而已。

传销大潮中,我们再次遭遇了文化大革命时遭遇的诅咒——亲人相残。我们狠下心来,把能骗的亲朋好友都骗来做传销,都和自己一样被劫持,都卷入这场瘟疫,制造这场瘟疫。一样,我们是把亲朋好友当作物品的。

血汗工厂中,更是这样的逻辑。东莞的打工诗人写过,“40000个断指”,但假若是一个恶心的御用诗人,就可以盛赞,这40000个断指,为繁荣做了贡献。

其实,我们不是一直这样讴歌吗?为了美好的新中国,我们被倡导变成物,甚至主动变成物,用自己的痛苦,去为所谓的国家做出贡献。

同样的,这都是同样的逻辑。

我们早就生活在这样的逻辑之中,我们早就生活在这场瘟疫之下,我们一直都在参与这场瘟疫。

我们村的那个黑砖窑的窑主,相信我见过,说过话,打过交道。

我想,他,和山西的那些黑砖窑的窑主、那些打手、以及那些村官、派出所的民警,其实不在我们之外,就在我们之中。他们,和我们一样,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普通一分子。他们一开始并没有贴着“邪恶”的标签,但他们的心里,和我们一样,早就中了这场瘟疫的毒了。

当你随地吐痰,当你随意穿越马路,当你看着大街上被抢劫、被辱骂的人而无动于衷时,当你对芙蓉姐姐报以无情的嘲讽,当你讥笑杨丽娟一家时……其实,你一样也是在参与这场瘟疫。

假若有机会,可能你会发现,你其实和黑砖窑的打手,是同样的人。

这两天,我脑子里总闪现一个词“大厦将倾”。

这是一个结果,而这个过程,已经持续很多很多年了。从信仰丧失开始,从说假话开始,从只谈物质开始……到山西黑砖窑而进入高潮。那么,什么是结局,我不知道,我非常害怕,我非常恐慌。

山西黑砖窑事件,越过了人性的所有底线。

这时,我们整个民族都开始哭泣,开始愤怒,开始警醒。

那么,请哭泣吧,请愤怒吧,请警醒吧。这证明,我们总还是一个人,我们总还有一点良心,瘟疫,并没有把我们全部吞噬。

并且,当愤怒地声讨时,也请反省自己。

这几天,我非常难过,我感到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作为一个人,是何等的羞耻。想着那些孩子(不只是孩子,也请大家对那些成年奴隶给予同样的爱与尊重,否则你仍是瘟疫的参与者),想着那些受难者,我觉得,讨论个人的幸福,讨论个人的痛苦,成了一种耻辱。

一个天涯网友的帖子写出了我的心声。

她说,她在看一场体育比赛,主持人喊,为中国队加油。以前,她会为中国队加油,当赢了,她会感到自豪,输了,她会失望。但这一次,她发现自己不能再为中国队加油,自豪感已荡然无存,相反她感受到的,是一种羞耻感。

我理解这种羞耻感,深深地理解,我也是这样的。

终于,我明白了一个哲学家的话,奥斯维辛之后,已不能再谈论幸福(原话记不得了)。

相关新闻
晓路:比山西黑砖窑更黑的黑窟,谁来关注?
黑砖窑事件影响山西招商引资
吴敏:政治改革滞后“奴隶制复辟”
山西黑砖窑家族式经营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