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不如无理

终结贪婪华尔街,打造经济新世界(2)

大卫.柯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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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位有智慧的同事有件事没提到,就是对“坏”理论或“烂”故事太有信心,因而提出不正确的解释,情况可能会比没有想法就出招更糟糕。

坏理论会导引出错误的解答,从而强化从一开始便是罪魁祸首的行为。坏理论或烂故事甚至会带领整个社群死守自我破坏的行为,最后导致自我毁灭。

文化历史学家贾德.戴蒙(Jared Diamond )描述在格陵兰海岸、傍丰富渔产而居的维京人,因饥荒而灭绝了;这个族群自有一套文化理论或传说,认为吃鱼是未“开化”(civilized )的行为。

延伸这个看法,目前人类的未来尚在未定之天,在某种程度上,也可归责于服务少数人狭隘利益,却为所有人带来毁灭性后果的经济理论。

明明是个愚蠢的理论,我们不懂那些灭亡的维京人为何不愿意放弃;同样的,未来的世代可能也会对我们像傻子一样拥抱自己那种荒谬的理论,而感到大惑不解。这些荒谬的理论告诉我们,金融投机与金融泡沫的膨胀可以创造出实质财富,让我们更富有。

还告诉我们完全不必担心摧残地球的生命支持系统,或是毁弃家庭与社区的社会联结,因为最后,或是照着理论走下去,我们会有足够的金钱来修补环境,终结贫穷。

几十年来,根据这套理论衍生出来的经济政策,成为制造幽灵财富的推手,随着次级房贷危机揭幕,这些财富便像海市蜃楼般地在我们眼前消失。即使我们正在追逐幻影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大部分观察家还是不承认金融投机行为根本没有创造财富。其实,它只是扩大投机客对其他人日渐萎缩的实质财富提出要求。

幽灵财富

又称为虚幻财富,一种像变魔术一样出现或消失的财富。这个名词一般用来指经由会计或资产泡沫膨胀产生的金钱,与任何实质的价值或功效都无关。高科技股票与房地产泡沫,都属于这类。

幽灵财富也包括透过债务金字塔创造出来的金融资产。在债务金字塔里,金融机构凭着虚假或高估价值的资产,操作复杂的交易与借款机制,以便制造出幻象般的利润,支应庞大的管理费用。债务金字塔可能会用来当作喂养金融泡沫的手段,次级房贷骗局就是这样来的。

那些创造幽灵财富的人,每个步骤都会收取可观的“绩效”费用作为服务的报酬,然后带着他们的收益一走了之。当借款人因无力负担而开始拖欠债款时,泡沫就会破灭,债务金字塔也随之土崩瓦解。

未曾参与骗局或从中获利的人被留下来吸收损失,还要应付那些犯罪者持有的幽灵财富主张权,要求换取社会的真实财富。这一切都是在合法的情况下进行,可说是一桩完美的犯罪。

真实财富

真实财富的价值是与生俱来,而不是交换来的。用来衡量价值的方法是生活,不是金钱。

最重要的财富形态超越价格,是在市场上买不到的,包括健康、快乐的儿童、挚爱的家庭、有爱心的社会,以及一个美丽、健全的自然环境。

真实财富也包括所有兼具艺术、精神与实用价值的事物,那些是各种生活财富不可或缺的内在价值。

这些事物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市场价格,包括有益健康的食物、丰饶的土地、干净的饮用水、无污染的空气、照顾血浓于水的挚爱双亲、教育、健康照护、服务他人的机会、冥想与心灵省思的时间。

由于照顾关系在其中扮演必要的角色,一般来说,把真实财富货币化或商品化,也会跟着将人际关系货币化或商品化,而减损了财富的实质价值。以收费的幼保工作人员来替代双亲的亲自照料,便是这样的例子。

跟幽灵财富经济不同,在真实财富经济中,金钱并非用来衡量或储藏价值,只是一种交换的媒介。幽灵财富型的经济体系,企图把人际关系货币化或商品化,以提高人们对金钱的依赖;而真实财富型的经济体系,会支持相互照料的人际关系,降低人们对金钱的依赖。

为新经济开启新页

当然,理论不过是一套故事的花俏说法,以为可以解释世事运行的规律。现在,大多数人都承认我们正在自毁前程。

气候混乱、石油不再廉价、渔场枯竭、河流死亡、地下水的水位下降、恐怖主义、种族屠杀战争、金融大崩盘、物种灭绝、每天有三万名儿童死于贫穷,而在世上最富有的国家里,有上百万的人被挤出中产阶级之列,所有的这些现象,都证明了我们现有的文化故事,以及由此催生的制度,只是一场大败局。我们的未来极为堪虑。

起初,我们面临的这么多灾难,在发生的当下看起来都各不相干,其实却是系出同源,就是那些缺乏适当理论基础,因而站不住脚的“解决方案”。

新经济方案则是一套有大格局的故事或理论,阐述我们设计出来的经济制度,在什么环节出了差错,还有我们能采取哪些因应作为。我们确实有方法,可以创造出满足以下六项标准的经济体系。这个健康的经济体系应该要:

1. 使人人都有机会享受健康、有尊严与满足的人生。

2. 让人类的消费,与地球的自然体系取得平衡。

3. 培养稳固而相互关怀的社区关系。

4. 尊崇殷实且遵守规则的市场交易原则。

5. 支持公平且有社会效率的资源配置。

6. 落实公民主权,就是一人一票的民主理想。

为追根究柢的人而写

这本书,是为了那些面对系统失灵对未来造成威胁,不想再推卸责任,只想追根究柢、找到真正解决方案的人而写。这本书的核心精神,谈的是形塑我们集体价值的文化故事,还有构成我们彼此,以及与地球关系的制度系统。

这本书观照的范围是全球,但主要的焦点会放在美国,因为后者的经济价值观与制度颇具特色,又在全球具有强大的影响力。

华尔街的不知节制令人瞠目结舌,自然会引起公众的激愤,这正是动员政治力量支持一个新经济体系的机会,使我们在经济上的优先顺序,从为富人谋利转而为众人谋生,把经济资源的配置,从挥霍破坏带到有益的方向。

现在,这个由华尔街主导的体系,非常擅长做原本设计时希望它做到的事。我们若想得到不一样的结果,便需要一套截然不同的设计,以不同的价值观为基础,以及对财富、人类天性、幸福安康根源不同的理解。我们追求的新经济体系,大家都知道它的基本设计元素,我会在后续的章节中详细阐述。

为了强化社会、使资源重新做最好的配置,我们极需要一个全国性与国际性的论述,讨论能使经济体系由下而上产生结构性转变的政策选择。因此,我写这本书,希望能收到抛砖引玉的效果,希望你会受到鼓舞,邀请你的朋友、同事、社区及媒体联系窗口,共同讨论手边最基本的经济政策选择,并使本书能为你所用。

Part III 擘划真实财富新经济

华尔街的利益,不但定义了我们的经济结构,也决定了我们评估经济表现的指标。如果把重心放在财务指标,即使是一个正在扼杀我们的经济体系,也会被认为是完好健全的。但从衡量后代、家庭、社群与自然的健康与福祉这些真实财富指标看来,这个体系是失败的。既然衡量什么便得到什么,我们应该去衡量想要的东西。

人类正从现实中觉醒,明白自己也是生物,而就生命的本质来看,只有在群众中才能生存。我们的未来,端看能不能赶上脚步,在规划经济体系时,模拟健全的生命系统;无巧不巧的,这会更像亚当斯密的市场经济,而不是华尔街提出的版本。

我们有权利、有能力,也有义务告别华尔街,宣告独立,打败华尔街现在对我们施加的帝国宰制,以大街经济为基础,着手建构真实财富的经济体系。

第9 章“人们到底要什么”,将说明人类天生便会关怀与分享的根据。人类长久以来,一直梦想着一个儿童、家庭、社群、自然环境都生气勃勃、健健康康的世界:想要拥有这样的未来,我们现在就要自己动手打造。

第10章“基本优先事项”,描述一个活跃的真实财富经济体系,必须掌握重新分配真实资源的机会,并加以彰显与形塑,才能强化社群凝聚力、提高公平性、维系我们与地球的平衡,并增进人类的健康与幸福。

第11章“解放大街”,提出十二项解放大街的行动纲领,把华尔街扫入历史的尘埃。

第12章“真实财富的金融服务”,详实阐述创建新金融服务部门的策略,使它们勇于负责,满足大街的真实财富需要。

第13章“活在真实财富经济中”,在假设我们成功的前提下,虚构一趟拜访后代子孙的未来之旅,报导他们的生活。@待续…

摘 自 《幽灵财富的真相》 美商麦格罗.希尔国际股份有限公司 台湾分公司 提供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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