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
五四人物在台足迹专题报导(5)(中央社记者陈淑芬台北3日电)笔名落花生的台湾籍五四运动人物许地山,幼年即迁居大陆,后来参与五四文学运动,对台湾新文学影响深远,散文作品“落花生”曾被选入高中国文教科书。
2009年05月03日
正要到哥伦比亚的检讨室里校阅梵籍,和死和尚争虚实,经过我的邮筒,明知每次都是空开的,还要带着希望姑且开来看看。这次可得着一卷东西,知道不是一分钟可以念完的,遂插在口袋里,带到检讨室去。
2008年12月23日
窄窄的店门外,贴著“承写履历”、“代印名片”、“当日取件”、“承印讣闻”等等广告。店内几个小徒弟正在忙着,踩得机轮轧轧地响。推门进来两个少年,吴芬和他的朋友穆君,到柜台上。
2008年08月23日
萤是一种小甲虫。它的尾巴会发出青色的冷光,在夏夜的水边闪烁著,很可以启发人们的诗兴。它的别名和种类在中国典籍里很多,好像耀夜、景天、熠耀、丹良、丹鸟、夜光、照夜、宵烛、挟火、据火、炤燐、夜游女子、蛢、炤等等都是。种类和名目虽然多,我们在说话时只叫它做萤就够了。萤的发光是由于尾部薄皮底下有许多细胞被无数小气管缠绕着。细胞里头含有一种可燃的物质,有些科学家怀疑它是一种油类,当空气通过气管的时候,因氧化作用便发出光耀,不过它的成分是什么,和分泌的机关在那里,生物学家还没有考察出来,只知道那光与灯光不同,因为后者会发热,前者却是冷的。我们对于这种萤光,希望将来可以利用它。萤的脾气是不愿意与日月争光。白天固然不发光,就是月明之夜,它也不大喜欢显出它的本领。
2008年07月29日
在覆茅涂泥底山居里,那阻不住底花香和雾气从疏帘窜进来,直扑到一对梦人身上。妻子把丈夫摇醒,说,“快起罢,我们底被褥快湿透了。怪不得我总觉得冷,原来太阳被囚在浓雾监狱里不能出来。”
2007年04月18日
我们住底地方就在桃溪畔。夹岸遍是桃林;桃实、桃叶映入水中。更显出溪边底静谧,真想不到仓皇出走底人还能享受这明媚的景色!我们日日在林下游玩;有时踱过溪桥,到朋友底蔗园里找新生的甘蔗吃。
2007年04月03日
黄先生约我到狮子山麓阴湿的地方去找捕蝇草。那时刚过梅雨之期,远地青山还被烟霞蒸著,惟有几朵山花在我们眼前淡定地看那在溪涧里逆行的鱼儿蝶着它们的残瓣。 我们沿着溪涧走。正在寻找的时候,就看见一朵大白花从上游顺流而下。我说:“这时候,哪有偌大的白荷花流着呢?”
2007年03月09日
2007年03月06日
素辉病得很重,离她停息的时候不过十二个时辰了。她丈夫坐在一边,一手支颐,一手把著病人的手臂,宁静而恳挚的眼光都注在他妻子的面上。
2007年02月12日
靠窗棂坐着那位老人家是一位航海者,刚从海外归来的。他和萧老太太是少年时代的朋友,彼此虽别离了那么些年,然而他们会面时,直像忘了当中经过的日子。现在他们正谈起少年时代的旧话。
2007年02月06日
我常得男子送给我的东西,总没有当他们做宝贝看。我的朋友师松却不如此,因为她从不曾受过男子的赠与。
2006年11月28日
在这经过离乱的村里,荒屋破篱之间,每日只有几缕零零落落的炊烟冒上来,那人口的稀少可想而知。你一进到无论哪个村里,最喜欢遇见的,是不是村童在阡陌间或园圃中跳来跳去;或走在你的前头,或随着你步后模仿你的行动?村里若没有孩子们,就不成村落了。在这经过离乱的村里,不但没有孩子,而且有人向你要求孩子!
2006年11月24日
月儿底步履已踏过嵇家底东墙了。孩子在院里已等了许久,一看见上半弧底光刚射过墙头,便忙忙跑到屋里叫道:“爹爹,月儿上来了,出来给我燃香罢。”
2006年11月21日
我底生活好像一棵龙舌兰,一叶一叶,慢慢地长起来。某一片叶在一个时期曾被那美丽的昆虫做过巢穴;某一片叶曾被小鸟们歇在上头歌唱过。现在那些叶子都落掉了,只有瘢楞的痕迹留在干上。人也忘了某叶某叶曾经显过底样子;那些叶子曾经经历过底事迹惟有龙舌兰自己可以记忆得来,可是他不能说给别人知道。
2006年10月20日
我心里本有一条达到极乐园地底路,从前曾被那女人走过底,现在那人不在了,这条路不但是荒芜,并且被野草、闲花、棘枝、绕藤占据得找不出来了!我许久就想着这条路,不单是开给她走底,她不在,我岂不能独自来往?
2006年10月17日
春光在万山环抱里,更是泄漏得迟。那里底桃花还是开着;漫游底薄云从这峰飞过那峰,有时稍停一会,为底是挡住太阳,教地面底花草在他底荫下避避光焰底威吓。
2006年10月13日
在山中住,总要起得早,因为似醒非醒地眠著,是山中各样朋友所憎恶底。破晓起来,不但可以静观彩云底变幻;和细听鸟语底婉转;有时还从山巅、树表、溪影、村容之中给我们许多不可说不可说的愉快。
2006年10月10日
她们还在园里玩,也不理会细雨丝丝穿入她们底罗衣。池边梨花底颜色被与洗得更白净了,但朵朵都懒懒地垂著。姐姐说:“你看,花儿都倦得要睡了!”
2006年10月06日
群峰彼此谈得呼呼地响。他们的说话,给我猜着了。这一峰说:“我们的衣服旧了,该换一换了。”那一峰说:“且慢罢,你看,我这衣服好容易从灰白色变成青绿色,又从青绿色变成珊瑚色和金黄色,——质虽是旧的,可是形色还不旧。我们多穿一会罢。”
2006年10月03日
南普陀寺里的大石,雨后稍微觉得干净,不过绿苔多长一些。天涯的淡霞好像给我们一个天晴的信。树林里的虹气,被阳光分成七色。树上,雄虫求雌的声,凄凉得使人不忍听下去。妻子坐在石上,见我来,就问:“你从哪里来?我等你许久了。”
2006年09月29日
妻子说:“良人,你不是爱闻香么?我曾托人到鹿港去买上好的沉香线;现在已经寄到了。”她说着,便抽出妆台的抽屉,取了一条沉香线,燃著,再插在小宣鑪中。我说:“再香烟缭绕之中,得有清谈。他给我说一个生番故事罢。不然,就给我谈佛。”
2006年09月26日
急雨之后,蝉翼湿得不能再飞了。那可怜的小虫在地面慢慢地爬,好容易爬到不老的松根上头。松针穿不牢的雨珠从千丈高处脱下来,正滴在蝉翼上。蝉嘶了一声,又从树底露根摔到地上了。
2006年09月22日
我的朋友说:“人的自由和希望,一到海面就完全失掉了!因为我们太不上算,在这无涯浪中无从显出我们有限的能力和意志。”
2006年09月19日
嬿求正在镜台边理她底晨妆,见她底丈夫从远地回来,就把头拢住,问道:“我所需要底你都给带回来了没有?”“对不起!你虽是一个建筑师,或泥水匠,能为你自己建筑一座‘美底牢狱’;我却不是一个转运者,不能为你搬运等等材料。”
2006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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