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江:「罰款」和「捐款」的行文藝術

胡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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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1月23日訊】通過經濟處罰對艾未未進行繼續「追殺」,實際上是當局對中國所有的持不同政見者的一個警告和威脅。可以說這是中國執政者的一項行為藝術表演。

最讓中國執政者頭痛的知識份子

在有良知的中國知識份子中,艾未未是最讓中國執政者頭痛的一個。多年來,這個前衛的藝術家,常常有意想不到的「行為藝術」使得備受壓制而有無處申冤的底層民眾間或地出一口惡氣,同時讓不可一世卻又色厲內荏的執政者時刻地坐臥不安。近來,一項圍繞著這位藝術家的行為藝術正在北京如火如荼進行:數以萬計的中國公民正在主動捐款應對中國政府對艾未未作出的政治處罰。

這一事件的直接起因在於十一月一日艾未未收到北京稅務局第二稽查局發給他所在的發課公司的額度高達一千五百萬元人民幣的追稅及罰款單。事實上,作為藝術家的艾未未,既不是發課公司的法人代表,也並不參與公司的財政問題,本來應該與稅務問題無關。但是當局卻指責他是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因而需要對公司的稅務問題負責。旁觀者清,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經濟罰款的背後有著明顯的政治動機。

艾未未曾經在今年四月初在出境籌備畫展時被不明身份的人員帶走,隨後其位於北京的工作室立即遭到警方的搜查。在未宣佈任何罪名地關押一個多月之後,在國內外輿論的壓力下,官方媒體才開始向外透露關押的理由是經濟犯罪。雖然這個理由隨即遭到艾未未的親屬的嚴詞駁斥,但是官方既不對此加以正式澄清,又不允許艾未未及其家屬對外說明。

當權者偷梁換柱企望一箭雙鵰

在國內民眾的一片抗議聲和世界主要國家的政府的壓力之下,中國政府在關押了艾未未兩個多月之後不得不對艾未未進行了假釋,但是留下了一個經濟犯罪嫌疑人的尾巴。這次開出的巨額罰單便是上次不了了之的逮捕行為的一個後續交待。熟悉中國政治的人都知道,通過經濟處罰對艾未未進行繼續「追殺」實際上是當局對中國所有的持不同政見者的一個警告和威脅。可以說這是中國執政者的一項行為藝術表演。

艾未未是繼劉曉波之後公開對中國壓制人民自由的政治制度進行挑戰的公眾知識份子。在他諸多的招致當局忌恨的政治行為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近幾年來公開抗議各級政府隱瞞二零零八年四川汶川地震中死難學生情況實情,堅持調查並公佈腐敗的學校豆腐渣工程而導致的在地震中的受難學生數目和名單。他和其他從事這項工作的人使得一心粉飾太平的中國政府惱羞成怒,終於成為政府打擊的目標。

以打擊經濟違法犯罪對黨內的競爭者進行打擊和對社會上的持不同政見者進行迫害已經成為中國當權者的慣用伎倆。這也可說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特徵之一。只要你擁護「以領導核心為首的黨中央」,縱使你和你的親屬貪腐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也是安全的。但是一旦你在政治上與「核心」或者「中心」有所偏離,黨的高級幹部便會淪為腐敗分子,至於那些社會上的持不同政見者,更是會輕易地成為「經濟罪犯」。

在中國,貪腐本來總是與權力相連的。因此格外地遭受無權者們的憤恨。不曾想到中國的當權者居然如此地具有創造性,有本事來個大調包,能夠讓那些以各種方式向權利挑戰的人去背負民眾的憤恨,而讓真正的權力者們繼續明目張膽地享受權利帶來的經濟好處,繼續一如既往地、甚至是更加肆無忌憚地貪腐著。他們以為這種偷梁換柱的伎倆能夠一箭雙鵰:即減輕了人民對當權者的憤怒,又清除了黨內外的異己。

人們通過捐款表達不滿和抗議

但是這一招在多次使用後便不再靈驗了。現在人們對當局的任何指控都充滿了懷疑。假如有黨內的高官因「腐敗」的罪名落馬,人們不會認為這些落馬的官員格外地腐敗,而只會認為他們是黨內人事爭鬥的犧牲品而已。至於當局對私營企業家和持不同政見者逃稅漏稅的職責,更是為民間所不齒。沒有人相信當局的指控,相反被指控的人常常能夠得到民眾的同情。

這種對當局的不信任和對被指控者的同情在艾未未逃稅的一案上更是顯得十分突出。在當局以逃稅漏稅的罪名指責艾未未之後,人們不僅僅是在私下對艾未未表示了同情,更是公開的通過向艾未未捐款來表達對當局的不滿和抗議。據艾未未工作室的人員透露,雖然有官方的干擾和打壓,在不到一週的時間裡,仍然有一萬多人響應網上發起的捐款倡議,金額達到了五百多萬。更有的民眾將錢包直接扔進艾未未的住宅。

圍繞艾未未進行的「罰款」和「捐款」的對峙正在以中國執政者極不願意看到的方式展開。一方是極少數的官方媒體和網上「五毛黨「」們有氣無力地討伐,另一方是多數民眾所表現出來的對艾未未的支持。有趣的是,那個一向以中國執政者的政治娼妓著稱的《環球時報》居然敢於發文稱數以萬計的捐款者為極少數,不知道這是不是這個一向板著面孔的黨報是不是在艾未未得影響下也學會了幽默的行為藝術。

――轉自《動向》雜誌2011年1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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