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書】北京的東師古

——無題、妙覺從草場地到黑監獄久敬莊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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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2月05日訊】無題@wuti1971 敲開了未未的門。門開了,嬸兒的身影和他家院子裡的竹影一起探了出來。 與此同時,兩個高大的警察橫到在我們中間。招呼、微笑,帶去的河南手工大饅頭、窩窩頭,凝重古典花梨木大佛珠,《中原紀事》、《血色年華》和《田喜回家》以及我上師親自為未未加持過的護身咒都不能遞到俺嬸的手裡。俺嬸無可奈何的就這樣站在門內;兩個警察神態自如地橫在門外。彷彿是未未家的私家保安。轉眼間,又多了幾輛警車,又多了十幾個警察。一個國保模樣的人走過來,大聲訓斥我們,彷彿這是他的家,而我們是冒昧的不受歡迎的訪客。 嬸被警察脅迫關上鐵門。這是他的家,他甚至無法說一句:「這是我的客人,休得無禮。」我站在無題和她媽媽以及田喜媽媽的後面,舉起手機拍照,留下了她們面對未未和警察的背影。未未被幾個高大的警察遮擋和切割的半邊的頭像以及在鐵門上才有的清晰的影像。鐵一般的冰冷和無情籠罩切割著他。

一個和警察一樣高大冷峻的影子和那滿園的翠竹在重重的鐵門裡消失。門關上了。門口的警察開始推搡我們上警車。因為有東師古的經驗,不知道會被拉到甚麼地方的恐懼,我以有甚麼法律依據要帶我們走,大聲問他們是哪裡的,要幹甚麼。一個警察說:「北京市公安局。帶你們去例行公事。」「只是沒有帶身份證,需要這麼大的陣勢嗎?兩個樸實的「媽媽」,不用拉扯就自動上了警車。以前,有好幾次一個人被國保綁架,沒有反抗的機會。這次依仗人多,試圖反抗一下,見到一棵樹,就死死的抱著樹,任憑兩個警察好不容易才把我和樹分開。被兩個高大的警察一人架一邊,強行塞到一輛警車。大概開出一千米的樣子。被換到一輛朝陽分局的公安麵包車裡。筆錄、名字籍貫戶口所在地甚麼的。這時候,有個中年男人探頭呼喊:有田喜嗎?有叫田喜的嗎? 田喜媽媽老實地回答:田喜沒有來,他生病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他們通過監控電話,知道早晨我約田喜一起去看未未。不知道嬸兒還沒有活力再繼續他的紀錄片的維權生涯。田喜告急,田喜有難。記錄這個共和國最大的債主,也許能抵還他的宿債。

一個女警察很困難的詢問田喜媽媽。田喜媽媽濃重的河南口音,一個答非所問,一個張冠李戴,惹的我和無題@wuti1971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頓時氣氛娛樂起來。無題媽媽的山西長治口音更是讓那個女警察聽起來一頭霧水。我們只管樂的不行。警察們因為職業訓練,仍然保持訓練有素的嚴肅。這輛公安車是有後門的,我正專心致志地把在嬸兒家門口搶拍到的照片發到新浪微博,後門開了,一個警察用濃重的北京口音問我:「手機給我看看,你都在發甚麼。」我本能地把手機藏起來。無題也在幫腔說警察無權干涉。我們現在還是在非法的非正常程序的軟禁中,我們有權力和外界保持聯繫求救。那個警察沒再說甚麼就走開了。今天,警察沒有搶手機,畢竟北京還戴著面具、穿著衣服,讚一個。筆錄完畢。當中,兩個「媽媽」被數次叫下車單獨詢問,都被我和無題攔住了,擔心兩個樸實的媽媽佛們被當「人質」。等了好半天,上級的命令下達了。我們四個將被送往北京著名的「黑監獄」久敬莊。其中一個知情的網友告訴無題,她和媽媽佛將被釋放,我和田喜媽媽可能會被送回原籍。我打通了胡佳的電話。報告了我們可能要被帶去的地方。這位曾經帶著我們「逐鹿中原」,逐家逐戶訪問中原愛滋病村的菩薩,形同我心靈回家之路的導師和良友;學習佛陀展開慈悲之旅的緣起人。沒有胡佳先生高耀潔老和李丹先生等。我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老家,圓滿履行我的菩提大願——饒益有情願。

大概一個小時的「黑監獄」之路,都有一個溫和溫暖慈悲關懷體貼的聲音在陪伴我,一個自小患有親情分離焦慮症的人,(父母都在西藏「幹革命」30年,無法顧及兒女們。)這個聲音一如佛菩薩座下的蓮花的芬芳而清新;可以撫慰每一個有創傷的心靈;這個聲音,一如佛菩薩的靈魂交響樂《大悲咒》,讓我從緊張中放鬆下來。使整個過程變得像是一次快樂的遊戲和風光無限的觀光和旅行。

久仰大名的「黑監獄」到了。一進大門,一大隊人馬整齊的排著長隊迎面而來,可能是集體上訪團,他們興致勃勃、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跑著,見到我們坐的公安車,興奮的齊聲大叫起來,似乎是在告訴我們;不用怕,我們是一起的,我們都是覺醒者。那麼大隊的上訪團浩然正氣的樣子,以及不約而同的用長長的「啊」的來歡呼迎接我們。如此的朝氣和活潑,讓我們大受鼓舞。讓我們堅信,中共的獨裁欺騙專制掠奪摧殘侮辱生命的罪惡時代就要結束在這些訪民手裡。「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公安車停在一排平房前。大家紛紛要「辦事」。保安陪著我們。我趁機拍了黑監獄一些鏡頭。一排排整裝待發的警車,大大小小的停在院子裡,被押送進來的訪民有的在警車裡,有的在各種號碼的公共汽車了。滿車黑壓壓的人頭。有點像《辛特勒名單》裡被納粹押赴毒氣室的猶太人。廁所裡人滿為患,臭不可聞。我擠進去又衝出來。曾經有嚴重潔癖的毛病又露出狐狸尾巴。保安看我在拍照和訪民寒暄,試圖制止我。畢竟一路我們有說有笑,就像鄰家的兄弟,他們也拉不下臉來喝斥我們。佛菩薩加被。畢竟偶有非同一般的親和力。

一個戴墨鏡的訪民在大聲吆喝,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是個無法無天的國家,連出家師父都被抓進來了,這不是出佛身血嗎?他問我是怎麼進來的。我說只是去看一個朋友而已。他笑了,墨鏡背後的他我看不到他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為甚麼好笑。就像我們一路和警察傻笑。彷彿是要集體趕一個甚麼集市。

大家「辦完事情」,被帶到一個類似招待所的標準間。押送我們的警察出去了,只有兩個保安。我打開手機播放金剛上師念誦的阿彌陀佛唱誦。田喜媽媽也拿出念珠和我一起蕩氣迴腸的首愚上師的金剛念誦。迴向黑監獄裡所有的「遇難者」。 邊念佛,邊觀想,想像這些訪民白蓮花的樣子。你們的尊嚴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屈辱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苦難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悲涼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冤屈一如我的母親。

兩個警察回來了。還帶了兩個國保樣子的人。我和田喜媽媽被帶到另一間房子,又開始第三次的筆錄。還是那些姓名籍貫戶口所在地、文化程度之類的問題。朝陽分局的那個閆姓警察頗有嬸的範兒,冷如冰霜的外表,非常幹練的樣子,乾淨利索的詢問和記錄、簽名,完畢。休息。田喜媽媽可能太累了,倒在沒有被子的彈簧床上就呼嚕開了。田喜媽媽小憩了一會,又精神了,開始向警察述說兒子田喜的悲慘遭遇。警察始終保持著他的冷峻和不動聲色。問警察可以走了嗎?要到隔壁無題的臨時審訊室拿饅頭吃。閆姓警察說都到那邊去吧。我們一夥人又聚在一起了。那個中年國保說他去過浙江的普陀山,去供養過觀音菩薩。所以觀音菩薩慈悲加被,把他調到這個人間地獄來歷練他成佛。可是他不知道這是佛菩薩的考驗。對來這個地方工作覺得不很滿意。我說多念佛就滿意,中年彌勒國保一臉的虔誠,我只信共產主義。我說共產主義和天堂以及極樂世界都是一個系統,任何宗教在最高處都能相遇。他似乎不能理解。無題@wuti1971 出來圓場。她說師父的意思人如果能證到平等性的時候,就能從名相裡解放出來。在行為上處處是佛法,在心裡卻一點沒有佛法。大道妙相義,無題來宣揚。哈哈。彌勒國保讓我們以後不要再去258號,否則還會被帶到這裡。你們麻煩我們也麻煩。無題媽媽一個毛澤東時代思維的人接話:你們聽好了,領導不讓去你們就不要去。就差說領導說過的話會改口嗎?我們不期然想起稅務官對未未說的那些話,大家都大笑起來。「領導說不讓去我們就不去;如果想去的時候我們還是要去。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存大同求小異。國與國和為貴;人與人和為美。」

從草場地到久敬莊只需要一個小時。地獄和天堂只在一念之間。再次感恩鳴謝佛菩薩慈悲加持;眾推油的鼎力聲援;嬸的無聲勝有聲;無題進退有據的應對;兩位「媽媽」的淳樸和善良;感恩胡佳 @hu_jia 從頭至尾的諄諄關懷和跟進;上海李爾的祝福;感恩北京公安局給我一次斗膽「反抗」的機會,他們沒有搶手機打人,也許未未家門口的攝像頭幫了大忙;感恩朝陽分局兩個警察以及兩個小保安一路護送陪伴,互相都盡可能地給對方尊重和尊嚴。 感恩久敬莊的訪民們那麼快樂自信的用歡呼聲迎接我們,他們/她們是如此的善良和光明磊落。水可載舟也可覆舟。法不平等非善法。斯賓諾莎:睜開民法那慈母一般的眼睛,讓我們知道必須去保護人民的財產和尊嚴。一行禪師:我們必須學會尊重別人的財產;並且盡完全的能力阻止他人去侵犯他人得生命和財產的自私行為。

再次感恩訪民們,你們把自己的冤屈和苦難融進到了這個最壞也是最好的時代。為別人爭自由就是為國家為自己爭自由。你們的尊嚴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屈辱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苦難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悲涼一如我的母親;你們的冤屈一如我的母親。

以前有十多次的非法綁架驅趕黑監獄刑拘和提訊,我幾乎沒有記錄經過和聲張出來。今天胡佳提醒我要記錄下來,還挺有意思的,謝謝整理,感恩!@gexun,@li2nd 師傅寫的挺棒~twiffo.com/G3B @miaojue12 @wuti1971

(妙覺慈智根據推文整理。2011年12月5號。)

(責任編輯:鄭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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