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鋒:長途雙層臥鋪車承擔了誰的罪與罰?

劉長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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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8月28日訊】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再一次被證明仍是一種普遍的觀念和處事原則。慘痛的車禍一再讓我們灑下悲憫和同情的淚水,但每一起車禍背後的禍首,究竟是車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也許是車況的問題,也許是操作和管理的問題,也許二者兼有,但無論如何,必須明確的是,即便是車況有問題,仍最終只能歸結到有主觀能動性,有趨利避禍主觀能動的人身上,而不能出了問題避重就輕把問題全部歸結到不會說話的鐵坨坨身上。這一點必須首先明確。

最近接連兩起特大車禍之後,有細心人做了一個統計,指出最近17個月全國至少發生了6起雙層臥鋪客車事故,多達140人遇難。根據這一統計結果,有專家就得出結論,認為雙層臥鋪客車是車禍的主因。為進一步給自己的論證夯實基礎,持此論者甚至在調查過後得出一個據說的結論,指出這種雙層結構的臥鋪車,因為車內環境差、空間小,在世界各地都沒有,唯獨中國有。說得言之鑿鑿,看似很有道理,但其實不然。

17個月內發生了6起雙層臥鋪客車車禍,死亡人數多達140人。在這個17個月內發生的一般性車禍暫且拋開不論,單就豪車飆車事故來看,打開百度,隨手就能提溜出一大堆來,遠不止6起擋得住。5月26日,深圳一輛紅色GTR(日產豪車)跑車和一輛寶馬車致死3人,7月20日,長沙六輛豪車飆車,撞傷數人,8月5日,南京一輛英菲迪尼闖紅燈致4死多傷,8月11日,東莞一寶馬車狂飆致4死3傷,其中包括2名兒童, 8月12日,瀋陽兩台跑車飆車,撞車致1死3傷。這是短短四個月的幾個知名案例,如果按照17個月統計下來,那我們按照某些專家們的論調也同樣可以得出結論:豪車、跑車車速快,安全隱患大,也應該被禁止被淘汰。但可惜的是,唯獨不能說這些豪車名車只有中國才有,世界上其他地方都沒有。實在不好意思,國外這種名車比咱多。

這就回到了問題的本質,涉及到車主、司機的社會公德和技術能力,以及道路管理部門的監管問題。長途客車超過多少公里要強制暫停休息?超過多少公里要有多少名司機輪換駕駛?對夜間駕駛有沒有強制要求?各種檢查控制手段有沒有落實?超過多少公里後要對車況進行必要的檢查檢修?司機有沒有超速,有沒有違規駕駛?會車的時候有沒有關閉大燈?等等等等,既有車主和司機的道德和技術問題,也有有關部門的監督管理問題,哪一個環節都容不得出差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是大隱患。但同樣,只要所有的環節都能按照道德和法制的要求做到滴水不漏,我們不敢說萬無一失,但也絕對能大大降低出事率。

雙層臥鋪車為甚麼會有市場?它既有便利快捷的優勢,可以開到火車飛機開不到的鄉村,價格也遠比火車飛機低廉很多,所以對於當下這樣一個急速城市化的時代來說,出遠門乘坐雙層臥鋪車仍是很大一部份社會底層人的首要選項。其他國家的交通發達到甚麼程度沒有統計過,其他國家貧困人口和地區有多少頁照樣沒統計過。但毫無疑問,作為社會公共服務體系的建設發展,不但要顧及富人和中產階級的利益,同樣更要關照到社會最底層的利益。在巴基斯坦、印度尼西亞甚至包括印度某些地方,我們至今仍能看到火車頂上連站帶趴,擠得滿滿的都是人的景象。印度尼西亞政府為了避免趴乘火車的危險,曾經試圖把鐵路上方的高壓線降低高度,以此嚇阻人們不再爬火車。但收效甚微,而且這一做法還得到了來自社會各界的強烈批評。政府解決不了貧困這一根源性問題,就必須在人們做出任何艱難選擇的時候,盡最大可能地通過完善制度措施來保障他們的基本所需和安全,而不是把他們的路都堵死,不是選擇停開火車,或者禁止生產和使用雙層臥鋪車,不是在發生饑荒餓死人的時候忙著立法禁止人們食用觀音土。

雙層臥鋪車我以前也有乘坐,確實不舒服,很累人,空氣也常常污濁不堪,安全隱患很多,但是沒得選,只有那個條件。儘管到了今天,我可以悠然地選擇不去乘坐,但我對選擇乘坐雙層臥鋪的人仍有著深刻的理解,我有和他們同樣的體會。我可以不用乘坐,但是我沒有理由和必要按照自己舒適慣了的邏輯,站在道德的高地說三道四,以自己現在的體會,居高臨下地呼籲改變他們簡便低廉的交通出行方式,從而把他們逼上絕路。我們沒有這種權力和資格,任何人都沒有。如果有人真的關心他們,煩請還在加強社會道德培育和秩序規範上多動些腦子,多下些功夫,不要再把所有的罪與惡都賴到無辜的車上。

——轉自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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