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隆:蒙特律灣買魚

林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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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10月26日訊】小時候住淡水,最喜歡幫祖父捉螃蟹、撈魚,然後看著他將洗淨的海鮮,和家裏賣的竹筍一起煮湯,香醇的滋味,現在回想還會流口水。 奇怪的是,如今中國超市的魚蝦,怎麼沒有海的腥羶? 為了找回童年的感覺,走遍南灣各商場,總算在 Whole Foods,看到一磅 4 元的沙丁魚,那原始的海味,果真口齒留香。 打聽之下,才知道是來自蒙特律海灣 (Monterey Bay)。

自聖荷西南下 101,右轉 156,約一個半鐘頭可抵漁人碼頭。 魚市場 (Monterey Fish Company) 在最後面,一幢面向馬路的倉庫,本地出產的魚類相當便宜,如小卷、沙丁魚是九毛九,加州大蟹有時降至 2.99。 他們提供冰塊保鮮,所以帶上冷藏櫃準沒錯,每次總告戒自己別買那麼多,卻又忍不住低價的誘惑。

環繞碼頭四周,海獅、海獺、海鷗,有的懶洋洋地曬太陽,有的忙個不停,到處皆能聽到它們的聲音,來到此地,人人都會讚嘆,好美麗的環境,好清新的空氣!

蒙特律灣據稱是全球最乾淨、平衡、豐富的海域,這得從1899 年談起,一位德國海洋生物學家普拉特女士 (Julia Platt) 來到此地,想找份教學職務,無奈當時大學不僱用女性,她沒能找到工作,於是往社會運動發展。二十世紀初的蒙特律,市區充斥著罐頭食品廠,每天大約處理一百萬鎊沙丁魚,廢棄物堆滿海灣,惡臭達數英哩之遠。還有住家,用籬笆將海灘隔開,不讓公眾接近。 她花了近三十年,無力改變現狀,終於在 1931 ,以74歲高齡當選大洋林市 (Pacific Glove)市長之後,立即提出整治構想,說服州議會給予該市經營土地和水域的權力。 通過立法,沿岸成立了兩個長達5英哩保育區,區內禁止商業捕撈,並訂定海岸線屬於公共資產,即使私人住宅也不得設限。 然而,其後30載,由於濫捕的結果,沙丁魚在 1947左右消失, 罐頭工業也垮掉了。

另一種常見的動物,海獺,因為它珍貴的皮草,在 1830 年代絕跡,使得海膽爆增,啃噬昆布森林,人們又獵殺鯨魚、鮑魚,生物鏈幾近崩潰,海灣成為一灘死水。史丹佛大學霍普金斯海洋研究所主任,史蒂夫(Stephen Palumbi) 指出,當時的污染慘不忍睹,他引用該校海洋生物學教授波林(Rolf Bolin) 的文章道,1940年間,海面上的浮渣能將含鉛油漆變成黑色。 直到 1964,一個戲劇性的發展,讓生態保護區重見海獺。大約1930年,西班牙人將10萬隻海獺,放養在大蘇爾 (Big Sur) 保育區,幾十年下來,海獺增殖,有些向外覓食,來到蒙特律灣,昆布又開始增長,許多動植物以此為家,蒙特律灣才重啟生機。

另一個恢復轉折處是水族館的建立,人稱「四友會」的四位海洋生物學家 (Robin Burnett, Nancy Burnett, Charles Baxter, Steve Webster) 提出構想,將位於霍普金斯海洋研究所隔壁的老罐頭廠,Hovden,改建成水族館。該罐頭廠在1973結束營業,業主為Portola包裝公司,廠房位於史丹佛為了保護海岸線而購買的土地上,1978年,大學將土地售予蒙特利灣水族館基金會。

其實在 1925,Hovden罐頭廠創辦人,何登先生 (Knut Hovden),主張發行債券,在市立博物館地下室,建設水族館。 1944年,霍普金斯研究所勞倫斯博士也呼籲成立州立水族館以保護海獅。但這些想法從未兌現。何登表示「蒙特律灣有豐富的海洋生物,清澈而乾淨的海水,利用水族館展出天然資源,比任何其他場所更能準確地表達海洋生態。」 1979年,惠普(HP) 創辦人大衛•帕卡德捐贈5千5百萬元給基金會,才讓這個理想落實。他在奠基典禮上表示「水族館屬於大家,其目的在於顯示豐富的海洋生態,和享受蒙特律灣天然無濁的環境。」 水族館在 1984年完成、開放。它揭櫫的宣言為「非營利組織,蒙特律灣水族館的使命是提升海洋永續發展的意識。」(The mission of the non-profit Monterey Bay Aquarium is to inspire conservation of the oceans.)

從一開始,帕卡德夫婦 (David and Lucile Packard) 就積極參與水族館的設計,建設和營運。露西爾 (Lucile Packard) 決定建築物的內部裝飾、青石磚地板和牆壁顏色。大衛設計、建造昆布森林展覽區,沙質海岸的波浪機器等,又親自鑄造黃銅海獺模型,以及水族館前面的柱子。

水族館所在的罐頭街 (Cannery Row) 目前是熱門景點,有很多餐館和酒店,某些設於老罐頭廠,也有些私人漁業公司仍在經營,我光顧的蒙特律魚市場就在觀光客眾多的歷史街區。近年來,獨木舟和浮潛也愈受歡迎,馬雅畢海灘 (MacAbee) 和聖卡洛斯海灘 (San Carlos),是極流行的潛水口。

「我去世界各地演講,經過無數海灣,看見層層問題」史蒂夫說「回到這裡,沿著岸邊走到辦公室,才發覺這是多麼令人驚艷的美麗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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