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談「夢」,兼及我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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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10月06日訊】按照這一概念和政策,我的大兒子在初中或高中畢業之後只能上山下鄉,經過若干年「脫胎換骨」的改造之後,可能被招進某個工廠做學徒或普通工人。我的小兒子會幸運些,畢業後不用上山下鄉,會直接被招進某個街道小廠。這就是那個時代我的兒輩們的「夢」,也是全國所有的「階級敵人」和「候補階級敵人」、絕大多數的「臭老九」以及大大小小「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兒女們的「夢」。

出現這種十分扭曲的現象,怪誰呢?要怪就只能怪那個時代和主宰那個時代的「偉大領袖」以及他和他的戰友所創立和至今依然堅持的整個官僚體系。

至於「偉大領袖」,君不見他老人家心血來潮一次,也就是做「荒唐之夢」一次,中國人民,上至他的「親密戰友」,下至最底層的普通老百姓,就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一次。一些理論家直到今天,還把「偉大領袖」的這種心血來潮或「荒唐之夢」,吹噓成是他「創造性的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真是匪夷所思!

我的不幸恰恰是生活在那個時代!

所幸的是,我居然活著看到「偉大領袖」與世長辭,看到「英明領袖」一舉粉碎「四人幫」,看到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複出。「偉大領袖」的許多「創造性的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英明決策」被廢止了,中國人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總設計師」主政後幹的第一件「大好事」,就是恢復中斷10年的高考制度, 而且不像10年前那麼看重「出身成份」,更多的是強調「在分數面前人人平等」,因而我的兩個兒子都得以幸運的跨進大學之門,並進而到美國留學和定居。這樣,我至少能像一般人那樣,把自己無法圓的「夢」寄託在他們的身上了。

更出乎我意外的是,從1979年年初開始的全國性的「平反冤假錯案」之春風,也吹到了「玉門關」外的廣西。22年前強加在我頭上的「帽子」被摘掉了。儘管由於某些基層領導不知出於何種心態的干擾,黨的政策在我身上並未完全落實,但畢竟恢復了我作為人的基本尊嚴。

遺憾的是這時我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齡,一生中最富創造力的時光被浪費了。歷史同我開了個大玩笑:我想做「夢」的時候不准我做「夢」,我可以做「夢」了,但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圓它!

王勃在《滕王閣序》中寫道:「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這真是讀透了中國歷史的經典之言。我的智慧學識和才氣本領當然不敢也無法與馮唐、李廣、賈誼、梁鴻這些先賢們相比。他們生活在「聖主」當政的「明時」,也竟然發生了「易老」、「難封」、「屈於長沙」和「竄於海曲」之類「命途多舛」的事,而我呢?我的「聖主」在哪里?我生活的時代是「明時」嗎?這就難怪我的命運為何如此多舛了。

我就這樣無可奈何的從「知天命」之年,經過「耳順」之年和「從心所欲」之年而進入「耄耋之年」。

作為耄耋老人的我,還能有什麼「夢」呢?

健康和長壽毫無疑義的是古今中外老人們共同的「夢」。我當然不會例外。

在「健康長壽」中,我以為,第一位的應是「健康」。沒有健康的長壽毫無意義。我的一位老朋友老年得了海默爾氏症(即老年癡呆),2007年我回國後專程到桂林看他,他已「不認識」我。2009年見到他的時候,他躺在「桂林中醫院」的病床上,連老婆兒子都「不認識」了,吃東西要人餵,大小便拉在床上。看到他這個樣子,回想起當年他同我在桂林和上海「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時的情景,我非常悲傷。這年冬天他的家人告訴我,他「走」了。我以為,無論對他和他的家人,他的「走」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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