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6日】 若干年後的歷史肯定會寫上這樣的一筆：2003年秋天，專制當局扼殺自由民主的反動逆流達到最後一個小高潮。這個黑色秋天以胡錦濤強硬警告香港民主而開始。7月19日，國家主席胡錦濤在北京會見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董建華時說，香港的政治制度必須分階段地逐步發展。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專家就此分析，“這番話顯然是對近來許多香港民眾要求特區首長和立法機構進行直選的呼聲做出的回應。”胡錦濤當天的姿態被視作對正在處於困境的董建華表示全面支持。同時，也是策略地對香港民眾的民主訴求予以打壓。如果說，此前人們對“第四代”還心存僥倖，胡溫在香港50萬人大遊行事件發生後仍然堅定不移地為董建華站台的表現則應該讓舉世清醒，在獨裁者的朋友名單中，靠前的永遠不是公眾，是獨裁者的權力支柱。
胡溫新政對香港民主的打壓是以所謂的策略家的面目出現，對人權的鎮壓則是明目張膽，肆無忌憚。著名的民主運動領袖之一，《議報》周刊社社長楊建利博士在被中國當局關押十五個月後，8月4日在北京第二中級人民法院受到秘密審理。“由於中國當局稱案件涉及國家機密，所以法庭審理不對外公開，只有控方和辯方出庭，沒有任何人旁聽。莫少平（辯護律師）說，法庭在經過三個小時審理後結束一審的庭審，沒有做出任何判決。”同一天裡，西安中級人民法院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處異議者趙常青五年徒刑。在此期間，還有顏均，李志兩位持不同政見者先後遭到逮捕。更大規模的鎮壓則是衝著公民言論自由權利而來，盡管胡錦濤上任伊始即奢談憲法，但是，一旦為了保權所需，踐踏起憲法來比其任何前任都毫不遜色。從8月份開端，大陸自由主義思想網站接連遭到非法打壓，[民主與自由]、[憲政論衡]、[不寐思想論壇]、[百問正義]、[自由中國]、[學而思]、[思想評論]、[大地網]……一個接一個遭到當局的強行關閉。有些論壇輾轉謀生，卻依然難逃厄運，網絡特務的屠龍劍氣凌厲無前，四處追殺，必欲盡數剿滅以至萬馬齊喑而後快。但是，瘋狂鎮壓不僅沒有澆滅反抗的火燄，而且使得自由之火燃燒得更加旺盛。7月份
的反抗運動小有收穫，由於國內的反抗得到國際自由工會（ICFTU）和國際勞工組織(ILO)的有力支持，中國政府被迫釋放了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遭到拘捕的獨立工會運動領袖邸天貴。8月到9月兩個月內的反抗運動更加艱難，但也更能見出民間力量絕不向專制低頭的堅韌不拔之志。這兩個月裡，[民主與自由]和[不寐之夜]兩大自由主義網站接連創下個人網站被封殺的全球最高記錄，由25次，到26次……到33次，然而，必定還是會有第34次的復活。[自由聯邦]網站死而復生，生而復死，死後又無時無刻不在試圖重生。國內的自由主義者並沒有向專制暴力俯首稱臣。
最讓人感動的是3歲女童李思怡死後的懺悔行動。這場由任不寐，秦耕，溫克堅等知名人士發起的“我陪思怡走一天”的絕食活動，至今已有近200人自願參加，日程從9月20日，排到10月10日，人們通過絕食一天親身體驗挨餓的滋味，反思邪惡的官方勢力何以能夠如此塗毒生靈，以這種溫和的方式表達對失去制約的暴力政權的譴責。黃靜案成為這個秋天唯一的亮點。黃靜事件因網絡思想者徐建新先生的介入而得到更大範圍的注視，這位女教師的慘死激起了千萬人的同情，數份相互矛盾的屍檢報告使司法部門無法自圓其說，無論此案最終以何種方式收場，近2000人的簽名已經成為一個歷史事件。透過這些簽名，可以解讀出中國民眾對現有司法制度的高度不信任.公眾在泣血呼喚司法公正。
控訴江澤民的全球性舉動因為發源於法輪弟子而較少受到國內關注，但是，指控在世界輿論中的影響是巨大的。與希特勒、皮諾切特同列於反人類罪行的指控本身就會給國人，以及獨裁者陣營以極大的震憾。9月28日開始的“我們願陪劉荻坐牢”所表達的是對政治迫害的強烈抗議，和對言論自由權利的堅定捍衛。在21世紀，中國政府還在頑固地迫害政治犯的事實是5000年文明史上一個不容抹殺的新污點。專制政府也許企圖靠時間來淡化其醜惡，可人們心靈上的傷痛怎能靠僥倖來醫治？這個由國內自由主義人士發起的活動還告訴獨裁者們，注意你們的行為，不要為所欲為，一切不義最終都必將得到清算。
除開這些已經成為事實的有組織的行動，還有目前正處於擬議之中的“抗議封殺自由主義網站”行動，還有各地數百人數千人的靜座示威，還有拆遷戶主們的上訪和拼死抵抗，還有……西方的古代神話中說，上帝罰西西弗斯往山頂推石頭。西西弗斯一次又一次地將巨石推上去，每次臨近山頂，石頭卻滾下來，於是，西西弗斯又不得不從頭做起。民間自由力量在這個秋天的種種努力也許不可能將結束專制獨裁這塊巨石推上山頂，但西西弗斯式的悲劇也不可能在人間長期循環上帝是不會對專制額外施恩的。
描述自由人士的努力還有一個中國化的版本。中國也有一個類似於西西弗斯的故事，但結局完全不同。這個故事的名字叫作愚公移山。《列子.湯問》裡所記載的這個故事的結尾部分是：“操蛇之神聞之，懼其不已也，告之於帝。帝感其誠，命誇蛾氏二子負二山，一厝朔東，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漢之陰，無隴斷焉。”毛澤東曾引用過這個故事來為處於困境中的共產黨打氣。毛澤東思想我們可以否棄，愚公移山不是毛澤東的創造，是中華文明的源流，大可借來作今天大陸民主運動的精神資源。臨近這個秋天的尾聲，我聽到來自於海外的消息，胡錦濤等迫於舉國上下對現行政治體制的強烈不滿，正準備在十六屆三中全會上啟動姍姍來遲的政治改革。早在兩千多年前，亞里士多德就論述過，轉變政治體制有兩種途徑，一是來自於體制內對統治理念的悄然改變，二是來自於體制外的對舊有體制的推翻。如今，這兩種動力客觀上都已具備。體制內的改革派與體制外的民運派所不同的只是對結束專制所採取的步驟、方式、著力點和著力大小的見解不一致，對於民主必行的大方向，我相信已經沒有誰會愚蠢到還予懷疑。自由主義者應該堅信自由的力量，只要自由運動能夠保持住持續的不斷的衝擊，專制的障礙物再龐大，也終有被徹底戰勝的一天。
2003年10月2日定稿於蒲陽
作者為自由撰稿人，居中國
──原載《觀察》http://guancha.org(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