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田教授:中國民主轉型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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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1日訊】10月8日(星期日)下午2點至5點半,由中國和平民主聯盟、未來中國論壇、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台,全球退黨服務中心等多個團體共同舉辦的題為「未來中國民主轉型」大型研討會於紐約法拉盛華僑文教中心舉行。嚴家其、伍凡、李天笑、謝田、唐柏橋、徐水良、王思漢等嘉賓應邀出席演講,以下是賓州費城爵碩(Drexel)大學商學院謝田教授在研討會上的發言。
  
主席先生,各位朋友,女士們、先生們,
  
感謝唐柏橋先生和中國和平民主聯盟主辦這樣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研討會。五年前,如果舉辦這樣一個研討會,很多人會覺得空談、務虛的成分居多;今天我們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連共產黨內部、他們自己的人,恐怕都會覺得這是箭在弦上、非常必要的了。
  
柏橋兄提出了三個很有意義的命題,亦即「未來中國如何實現民主轉型,民主化過程會遇到哪些挑戰,以及民主中國應選擇怎樣的政體」。我對「中國未來的政體」有另外的想法,這裡暫且不提。謹就「實現轉型、民主化過程會遇到的問題和挑戰」談談自己的看法,與各位商榷。
  
民主轉型之中,可以想見,中國人民將立刻面臨一系列的挑戰。得以恢復了言論、信仰、出版、私有產權、遷徙自由的人們,在眼花繚亂的選擇面前,會馬上面臨新的問題。
  
蘇聯、東歐共產黨垮臺之後,專制集權和計畫經濟被拋棄,社會學家、政治學家、經濟學家,都在探討什麼是當今社會最理想的、人們可以最普遍接受的社會形式。研究的結論呢,這個最理想的、比較切實可行、最能被普遍接受的形式,現在看來,就是「民主體制下的自由企業制度」(Democracy and Free-Enterprise System)。這兩個,民主體制和自由企業制度,也是相輔相成的。亦即,民主體制保障自由企業制度,自由企業制度促進民主發展。
  
二者之中,我不擔心自由企業制度的問題,因為中國人這一點上是全世界都最優秀的一、兩個民族之一,另一個可能是猶太人。沒有中共的束縛,現在存在的那些私人企業,會迅猛發展。但是,另外一點,民主制度方面,中國未來社會所需要的一系列基本的民主保證,比如獨立公正的媒體、誠實無欺的品德、無私善良的社會、寬容和容忍的公民,我們能夠立即具備嗎?
  
從公民社會和社會心理方面來講,我們是有些準備不足的。民主化的第一步,需要我們進行自由選舉。民選官員道德要求的第一位,就是誠實。在假米、假藥、假酒、假幣、假文憑、假政績、假面具四處橫行、人們已經見慣不慣的今天,整個社會對造假、弄虛作假已經處於一種接受、半接受的狀態,對謊言、欺騙的受害者沒有了同情心、漠不關心,在這個時候,我們的人民會把侯選人、候選黨派的誠實與否作為第一考量嗎?還是人們會以誰更加具有權力鬥爭的本事、會玩弄權術,作為執政的最高要求?如果是後者,我們豈不是通過民主制度又「選舉」出了一個新的「中共」、或者從骨子裡看滿腦子都是中共式思維的當政者嗎?
  
沒有了中共的中宣部,沒有了報禁,中國的成百上千家省級、市級報紙可能有望過渡變成自由競爭的媒體,但我們具有獨立、真實報導的能力嗎?那些習慣於造假新聞的記者和編輯、那些一味附和官方口徑、敢於放棄媒體原則以獲取商業利益的做法,能一夜之間改正過來嗎?要知道中共的垮臺,很可能就像羅馬尼亞共產黨的滅亡一樣,就是一夜之間的事。一旦它一夜之間發生,第二天,我們有足夠具有真正的職業道德,誠實、客觀、而又公正無私的記者、編輯、和報紙發行人嗎?
  
沒有了中共的窒錮,沒有了黨禁,上百個政黨可能會立即破土而出,包括海外民運在內的政治團體也會紛紛搶灘、安營紮寨。但是,我們具備了政黨政治所必須的基本要素了嗎?當兩黨或多黨對立、互相激烈爭奪議會席位、角逐內閣席位的時候,我們會不會把中共慣用的那一套,不按規矩辦事、隨時踐踏憲法、法律、甚至宮廷政變等的惡習,又輕車熟路的拿出來使用了呢?
  
三天前,星期四(10月5日)晚,2006年美國自由勳章頒獎儀式在費城的國家憲法中心舉行,今年的獲獎人有兩位,是美國前總統老布什和克林頓。他們是昔日的政敵,受小布什的邀請,放棄前嫌,兩度攜手共赴國難,為印尼海嘯和新奧爾良卡崔娜颶風受害者進行募捐,據說至今已經募到了100億美元。老布什的太太芭芭拉都說,這兩人的結合是一個最奇怪的「政治上的兩口子」。
  
我當時就在這個頒獎典禮上,聽到他們兩個的答謝辭。老布什還是承認當年曾經認為克林頓的外交經驗還不如他家裏一條叫「蜜麗」的小狗,克林頓也在會上表示,他依然與兩代布什在政見上截然不同,但會各自保持己見、求同存異。我們中國未來的領導人,在緊接著中共之後將執掌中國社會大任的人們,具備這樣的民主素養、這樣的寬容、大度嗎?
  
所以呢,在「民主轉型、民主化過程會遇到的問題和挑戰」中最大的挑戰,在本人看來,不是起草中國新憲法、不是培訓新的政黨幹部、甚至都不是清算中共的罪行,而是清除中國人民心中的中共式的思維,恢復在中共統治下蕩然無存的那些健全的、健康的、足具真誠、善良、公正、寬容的現代公民的本性。
  
我們最缺乏的,其實是民眾的心理健康。中國人屈從於中共暴力的淫威,在弱勢團體權力被踐踏時,噤口不言,連社會的良心-知識份子都大部分如此。當然,這有個別的例外,如高智晟先生。正因為我們道義上的軟弱,所以中共步步緊逼,完全剝奪了我們最後的尊嚴,使中國人廣泛具有奴性、懦弱、偏執、和仇恨的心理。古人說,「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我們則剛好走向了它的反面。
  
不管是在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學、藝術等文化的不同層面,甚至具體到商業文化上,我們民族個性中欠缺道德力量、思維被扭曲的例子都屢見不鮮。
  
我有一個在芝加哥的朋友叫楊逢時女士,她是芝加哥大學的音樂博士。每年六月,她都要組織一場音樂會,以藝術家獨特的方式紀念六四。她說,即使是在海外的大陸來的華人,從音樂文化上已經沒有任何根基了,我們脫口而出的、拿起卡拉OK脫口能夠唱出的,都是中共邪黨文化的東西,沒有什麼真正傳統的、美好的、優秀的東西了。
  
當年上大學時,曾遞交了一份入黨申請書,我們想著從內部改造共產黨,使得它有新鮮的血液和改革的力量。交上後,過了許久都沒有動靜。後來團支書洩露了「天機」,原來你要不斷的寫、不斷的交申請書才行,不斷的匯報「思想」,讓它徹頭徹尾、完完整整的洞察、控制你。借用中共政治文化上的一句老話,那叫從「政治上、思想上、組織上、和行動上」入黨。我們當時呢,倒是就想在「組織上」入黨,而從思想、行動上去改造、改良它。還好,它沒讓我入。我們實行民主憲政、民主轉型中最大的障礙,其實就是這些黨文化的遺毒。
  
一個多星期前,我們商學院的院長召集我們幾個華裔教授開會,討論與中國的大學合作進行管理教育、管理培訓的問題。他剛剛訪問中國回來,還在上海會見了以前我們學校的一個畢業生、那位權傾一時、炙手可熱的「江公子」。我們幾個人跟他說了上海幫樑柱陳良宇剛剛倒台、中南海內斗加劇、大規模退黨已經1400萬,以及中共岌岌可危的現狀,告訴院長,這位「江公子」可能不是我們可以利用的「資產」、而反到可能是一筆「負債」呢。我們院長是學金融出身的,反應極快。他說,要是這樣的話,我們要麼立即行動、搶在中共垮臺前利用這個關係,要麼後退一步,等它垮了以後再說。他拿了一本九評正在看呢,我們有沒有時間在垮臺前行動呢,看來有點懸。也就是說,一般的美國主流社會,也意識到了中國即將發生的巨變,和巨變即將來臨的緊迫性。
  
巨變來臨之前,中國人的正常心態、心理、和思維的變異,文化的丟失,和道德的喪失,才是民主化進程的最大挑戰。當一個健全的民眾社會心理建立之後,推行民主化、自由化,建立公民社會,才能水到渠成。
  
因應目前的當務之急,從人們的思想、道德上為民主化過程奠基,應該從哪裏入手呢?
  
目前,剖析中共遺毒最深刻、解除中共荼毒最徹底、恢復國人心理健康最迅速、重建道德社會最有效的良方,在今天看來,就只有「九評」莫屬。就是因為九評,像剛才幾位提到的那樣,才出現了大規模的退黨運動,這是一場從生命的本源上謀求自救、從文化的本質上尋求清理、從社會的基礎上進行更新的運動。退出中共及相關組織有名有姓、在大紀元備案可考的,有1400萬人。但據內部消息,真正從心裡要退出中共的,至少五倍、十倍於此,只是因為通訊工具的關係,他們的退黨信息沒有能夠在大紀元登記。但他們的退黨聲明寫在中國的裡弄、胡同的牆上、電線桿子上、傳單上,甚至人民幣的紙幣上。
  
所以呢,迎接巨變前夜的中國,當務之急,不光是廣傳九評,讓全中國人民從「組織上、行動上」退黨,更重要的,是要讓人們立即從「思想、文化、和思維習慣上」,都全面、徹底的退出中共及其相關組織。讓我們捂著鼻子、頭也不回的遠離腐朽、發臭的中共,步入新的紀元。只有這樣,實現民主化的社會基礎才能真正建立起來,而民主化的過程才能不出偏差。有了這樣一個健康的社會心理基礎,加上我們中國人特有的自由企業精神,兩個現代文明社會的基本要素就都具備了,中國的未來也就有希望了。
  
謝謝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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