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人對六日戰爭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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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0日訊】(BBC記者 高毅耶路撒冷報導) 40年前以色列發起的「六日戰爭」堪稱近代戰爭史上的神話。以軍戰機不到190分鐘就摧毀了阿拉伯軍事強國埃及的空軍力量,突如其來的「閃電戰」令埃及軍方政界茫然不知所措。

出於道義,約旦國王侯賽因被迫投身這場戰爭。約旦的捲入徒然擴大了以色列的戰果:以軍佔領了約旦河西岸,也佔領了宗教聖地–東耶路撒冷。

南線和東線戰事的完勝令以軍士氣高漲,全然忘掉了來自聯合國、華盛頓和莫斯科的壓力,開戰四天後對北部敘利亞發動進攻,一口氣奪取戈蘭高地。

六天中,以色列與三個阿拉伯鄰國交戰,其中包括最為強大的埃及﹔僅僅六天,以色列將其領土版圖擴大三倍,戰略縱深全面增大。

邊界就在家裡

「六日戰爭」的戰果甚至令以色列人自己都難以置信。戰爭前,「彈丸之地」的以色列最窄處戰略縱深僅15公里,戰後,這一縱深增至90公里。

危機感很強的以色列人似乎可以舒口氣了。我問以色列人哈伊姆是這樣嗎,他說:「我經常感到危險,現在我不知道邊界在哪裡了。」

60多歲的哈伊姆家住以色列中部城市內坦亞。哈伊姆說:「1967年前在內坦亞,你如果把車開到五檔,不一會兒就會越過邊界。」

「奇怪的是,那時我並不覺得不安全。以色列雖然很小,但我並不擔心個人安全。現在,以色列面積是大了,但我不敢去海灘,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因為我擔心有炸彈。」

對哈伊姆來說,現在的以色列必須處處設防,儘管領土擴大了,但邊界就在身邊。

哈伊姆生活的內坦亞是擁有17萬人口的中等城市,僅14公里之遙,你可以看到巴勒斯坦中等城市圖勒凱爾姆。

我清楚記得,五年前的3月27日,那是猶太人宗教節日「逾越節」。按照習俗,親朋好友們會在這一天共進晚餐。

那天,來自圖勒凱爾姆的一名25歲巴勒斯坦人走進內坦亞的「公園酒店」,引爆綁在身上的炸彈,炸死正在酒店就餐的30名以色列人。

爆炸發生在猶太人宗教聖日,而且人員傷亡慘重。惱羞成怒的以色列隨後對巴勒斯坦發動了「防衛牆」軍事行動。

隨後是更多的針對以色列的自殺式爆炸襲擊和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轟炸,這成了我在以色列兩年半生活的主軸。

兩年半里,每當我去露天市場、去咖啡館、去超市和飯館,只要是人多的地方我就尤其警覺,我也深深體會到哈伊姆所說的「不知道邊界在哪兒了」的感受。

現在,以色列面積是大了,但我不敢去海灘,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因為我擔心有炸彈。
哈伊姆

內坦亞「逾越節」爆炸案後半年,在鄰近1967年戰爭後邊界的以色列梅茨爾基布茨(Kibbutz Metzer),一名巴勒斯坦武裝分子闖進一戶以色列人家,開槍打死五人,其中包括兩名四歲和五歲的孩子。

以色列人再次憤怒了,我也對這一家人的悲慘遭遇感到心碎 — 對這些人來說,以色列的邊界就在家裡,在床邊。

勝利的困惑

不可否認的是,以色列在「六日戰爭」中的戰果也帶來了安全緩衝。

「六日戰爭」結束後六年,埃及等阿拉伯國家「以牙還牙」,在以色列「贖罪日」期間發動突襲(第四次中東戰爭)。開戰初期以色列一度潰敗,如果不是「六日戰爭」中贏得戰略縱深,以色列只怕有亡國的危險。

「六日戰爭」雖然擴大了以色列的地盤,但同時也埋下了分裂的種子,以色列人在如何處理被佔領土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右翼和宗教派別出於安全、歷史和宗教原因主張永久佔領這些地區,但很多左翼政黨擔心背負被佔領土的重擔會從以色列社會的內部瓦解其猶太特性。

以色列政治家西蒙﹒佩雷斯在接受我採訪時曾說:「以色列是猶太人佔絕大多數的實行民主制的國家」。

佩雷斯的話概括了以色列國存在的兩大基石:一是猶太性,二是民主,缺一不可。

然而,這一定性在「六日戰爭」後面臨挑戰:通過戰爭,以色列佔領加沙和約旦河西岸,如果算上這兩個地區的阿拉伯人口,以色列的人口構成中的35%將是阿拉伯人。

這不僅會傷及以色列是「猶太人國家」的特徵,而且如果以色列實施民主制度,眾多的阿拉伯人口通過選舉投票會徹底改變以色列的特性。

「六日戰爭」 後又有近50萬阿拉伯人和巴勒斯坦人逃離家園,淪為難民。四十年後的今天,以色列或許會歸還他們土地,但斷然不會同意他們的回歸,否則會有阿拉伯人「沖淡」猶太人口的危險,這才是最要命的。

要安全還是要民主?要領土還是要猶太特徵?四十年來,這一問題仍然困惑著以色列。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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