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自然

台湾蓝鹊和我(上) ──兼谈它们的“家法”

我住在台北阳明山,因为附近颇多树林花草,对于原本喜爱园艺而种植花卉的我,名正言顺地成为我休闲生活的一大部分。因为多树成林,一片花花绿绿的环境,除了招蜂引蝶,也飞来了不少鸟鹊。因而我除了能在自家庭院中,欣赏静态的林木花草,也可以偶尔有动态的赏鸟活动,一直乐此不疲。

后来我对飞舞跳跃在树间,大小不一,色彩鲜丽的这些羽族们,兴起了进一步认识的求知欲;例如从最简单的鸟名、习性、栖息环境、飞行姿态等,应有初步的了解才行。只好打电话求教居住南部的二哥指点迷津。二哥年轻时曾服常备兵役,养成了他射击的兴趣,退役之后买把汽枪,上山打小鸟,比我认识更多的鸟名、习性、出没地点……问的次数一多,他竟然寄来了鸟类图鉴,要我对图“点名”,省去了电话中我描述,他猜名的麻烦。

我慢慢地按图索骥,认识到鸟名,也就近观察到它们的习性,如用以啄食果腹的东西、呼朋引伴的叫声、乃至争食而互不相让的情形。为了能不断地长期赏鸟,后来就干脆买来瓜果,剖开去种籽,摊开在院内草地上。之后为了观赏方便,又抬出了一张桌子到围墙边,从窗口望出去,既不致惊动鸟儿,也在方便的角度和适当的距离内,能好好观察。

这样一来,我就认识到飞来我家院子里或树上停留的有绿绣眼、麻雀、白头翁、小卷尾、五色鸟、红嘴黑鹎、红尾伯劳、鹡鸰、小弯嘴、泰国八哥、树鹊……最后你信不信?连高贵而美丽的“贵宾”──台湾蓝鹊也飞来了!

我觉得自己赏鸟之外,似乎还觉得必须留下这些大小不同,色彩艳丽的羽族们的倩影于相簿上才行。于是得寸进尺,准备买部照相机。在新竹上班的儿子,一听老妈要买部相机拍摄我们家的“贵宾”,立刻赶回来陪我去挑选相机。除了数位式单眼相机之外,还买了大型三角架、伸缩型长镜头、快门线、闪光灯……等周边器材。然后费心地教对相机一窍不通的我这老妈。经过几次演练,终于获得初步的成果──有了鸟儿的影像了,自己也感到些许满意。

仔细观察鸟儿们进食情形,得到一些结论:小型鸟一看到比它大的鸟儿飞来,立刻让开,大概怕被大欺小;五色鸟、红尾伯劳都是独行侠,单独行动;小型鸟如绿绣眼、麻雀、白头翁、特别是红嘴黑鹎(俗称红嘴红脚、红嘴乌鳅),总是成群地来,一律集体行动;最聒噪的是中型的树鹊,争食得厉害;至于台湾蓝鹊,那是来我家最大型,也是最漂亮、最安静,更是我最喜欢的鸟类了。看来那是“一家人”吧!由两只成鸟带领,飞来之后蛮有规矩地啄食木瓜,如果太挤而容不下时,总有几只在高处停憩等待轮替,而成鸟总是在稍高处注视着下面稚鸟的进食情形,看来真是一幅合家欢而令人欣赏的场景。至于未带稚鸟来时,成鸟还会将别的鸟类吃剩下的一张木瓜皮,啄起飞走,也许是要带到稚鸟栖息处共享吧!

这些木瓜皮有时到了黄昏,还没被台湾蓝鹊带去,却发觉第二天早上,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特别留意了。有一天黄昏时分,看到猫咪大小的动物,将其整块悄然佻走,令人悚然不敢接近。

打电话问二哥,他说那八成是果子狸。他说又名白鼻心、黑脚猫,夜行性动物,喜欢吃水果,善于爬树。因为猫不善爬树,也不喜欢水果,它最喜欢吃鱼,是肉食性动物。我联想到最近报载会咬人的鼬獾,一定是会传染可怕的狂犬病而毛骨悚然。报上还登一条消息,连钱鼠都会咬人,传染狂犬病,你说可怕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