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小喬在海關上班,工作待遇好,還經常可以公費旅遊。這兩天,小喬要來我這兒旅遊,我答應今天陪她和同事逛街購物。
她們住在五星級酒店,早上包車到市中心。我因為有事遲到了些,打電話問小喬時,她告訴我,她們正在施華洛世奇買水晶,附近是香奈兒和路易士威登的專賣店。我趕到店裏,發現她們正在試戴不同款式的項鏈,是挺有閒心雅致的。
小喬看見我,笑盈盈地走上前來,向我介紹她的兩位同事。年輕的小瀟看上去和我年齡差不多,平姐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在水晶店裏轉了會兒後,平姐提議讓我帶她們去最好的燕窩店。
走在路上,小喬湊到我跟前,指著平姐小聲跟我講:「她老公是副市長,家裏超有錢……」我問小喬:「副市長月薪能有多少?」小喬眼睛一眨,大概奇怪我居然能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她小聲解釋:「當市長的,就不能算工資了,明白嗎?」我笑,看來灰色收入已經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實了。
平姐很溫和的樣子,看人時總微笑著。到燕窩店後,平姐讓服務員拿出最好的燕窩來。她挑了半小時,最後選中三盒上等燕窩。去結帳時,服務員的報價讓我大吃一驚。燕窩是名貴的補品,但也不至於貴得那樣吧。平姐選的燕窩大約值人民幣三萬塊。
三萬塊啊,老百姓要辛辛苦苦流多少血汗才能賺到,卻只夠富人們吃幾頓飯。平姐對買到手的燕窩很滿意,不住地評論說:「這燕窩好,品質好,還比國內便宜不少呢……」我並不討厭平姐,相反,我覺得她人很好。但是,聽到她那樣輕輕鬆鬆的話,心裏突然一陣不舒服。
我想起老家一位大伯的話。他和爸媽是多年的至交,自己做生意非常成功,家裏很富有。有一次,他開車送我去外地,路上叮囑我:不要過多地追求錢財,夠花就行,因為錢多到一定程度後就只不過是個數位而已,沒別的。大伯的感慨來自他的切身經歷,我相信那是他千辛萬苦奮鬥大半輩子後所悟出的。
公務員呢,他們沒有多少付出,但在他們心裏,錢也只是個數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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