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面面觀

社工的甜蜜負荷:傷痕的故事

Ti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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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跳跳的媽媽總是匆匆見面,把孩子送到她的面前,總只給予一些微笑、幾句祝福,短暫的交談多半是為了完成返家程序上所需的簽名,花不到三分鐘,她們就轉身離去,充分把握親子二週一次的接觸,直到返回中心,結束本次會面或返家。

我從來沒有仔細看過跳跳母親的面容,只依稀記得是位個子嬌小、身材稍瘦、總綁著整齊馬尾的黝黑婦人,二週固定時間來中心會客一次,時間一到準時出現又匆匆離去,跳跳媽媽的臉上笑容很靦腆、動作很輕盈、說話的聲音總要豎起耳朵,才能聽得清楚,這樣的女人,背後有什麼樣的故事?我很好奇。

我的工作內容與案家不太直接接觸,對案家的故事,多半只能從案主的紀錄去推測,但其實立場不同,所描繪出來的故事藍圖也不同,事實上,無所謂的對與錯,或是哪個人說的才是最正確的,這些人的生活對我而言,很不可思議,我無法想像,要經歷多大的故事情節的轉折,才會使得骨肉必須轉由他人照顧,甚至一直到18歲前,都只能保持「預約會客」的親子關係。

這次會客,跳跳母親早到了近20分鐘,我將她請到辦公室裡稍坐等待,又不好放她一人枯坐等候,於是我也拉開了一張椅子,與她面對面的閒聊了起來,我試著輕鬆點導入一些安全話題,她的友善眼神鼓勵著我,十分感動。

但我的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一些異狀,跳跳母親的左手前臂,簡直是體無完膚,那些刀痕實在無以數計,像是一塊用了多年的砧板,一般人的皮膚肌肉狀況應是有凸起的圓弧貌,但她的左前臂卻是一大片的凹陷,我很想摸摸看,那些傷痕的狀態、質感與凹陷弧度,想著,我的手有些許的發抖,只覺得好痛。

我想知道跳跳看著母親的手臂有什麼感覺,好想知道她們劃下刀片時的心情與故事是什麼?不痛嗎?也許酒精暫且麻痺了她的知覺、或者痛苦的低落占領了所有理智、可能真的投訴無門的情況只得選擇自殘……

那一道道傷痕,至今我還記得,跳跳母親的臉,變得鮮明。

她仍然溫和有禮、輕聲細語,慢慢學會尊重自己的身體,有一天我會想請求她,讓我摸摸那些傷痕,如果關係夠好的話,我想多聽聽她的故事,未來某一天,我會滿心期待地將跳跳交給她,一個全新的母親、孩子及家庭,在每一道有形與無形的傷痕裡,站起來並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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