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一位心理學家出國面臨的艱難抉擇

——溫情、財富、榮耀與正信間的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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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09月25日訊】(大紀元記者舒羽綺報導)沈烈榮博士是來自中國大陸的心理學家,教授,老莊哲學研究者,獨立撰稿人。目前他正面臨著人生最艱難的抉擇,在溫情、財富、榮耀和正信之間,他是如何取捨的呢?下面是大紀元記者對沈博士的採訪實錄:

記者:沈博士,聽說你的夫人、一位大學老師,為了支持你的信仰,在大陸沒有人權保障的情況下,不得不選擇隱居廟宇與青燈相伴的生活,這是真的嗎?

沈博士:是的,真是造化弄人。在幾週前我們最後一次通話時她說,學校讓她轉告我,學校已經停發了我的工資和補貼,如果我不能在學校限定的日期內回國的話,還將收回我們從學校購買的商品房,退出我當年作為高技術人才引進時學校給我們的安家費,並處以高額罰金,此外,和我同在一所大學任職的我的太太也將被學校辭退。不僅如此,校方還不斷地追問我目前在國外所從事的活動,這令她感到非常害怕,因此她決定到一個偏僻的廟宇避難,臨行前和我最後一次通話之後,最近都沒有音訊了。

記者:很難想像在當今的中國還會發生這樣的故事,讓人有一種悲壯和蒼涼的感覺。究竟是甚麼原因使你不能如期回國呢?

沈博士:我和我的女兒都是法輪功學員,這次來到英國,參加了很多法輪功講真相反迫害活動。其實,初到英國時,我是猶豫的,曾徵求我太太的意見,我對她說:「你知道我和女兒都是法輪功學員,在國內,我們不敢公開自己的身份,現在到了英國,這是一個信仰自由的國度,你是否同意我和女兒參加法輪功的正常活動?」我的太太說:「雖然我不信仰法輪功,但我知道法輪功是好的,你們既然有這樣的信仰,我怎麼能不同意呢?」你知道,國內對法輪功的迫害一直在持續著,我作為一名國家公職人員,大學教授,居然在國外聲援法輪功、反對中共的迫害,這在現今中國是非常嚴重的政治事件。我很難想像回國後的遭遇。

來自大陸的心理學教授沈烈榮博士,參加英國劍橋法輪功學員在國外學院舉辦的「三退」活動。(舒羽綺/大紀元)
來自大陸的心理學教授沈烈榮博士,參加英國劍橋法輪功學員在國外學院舉辦的「三退」活動。(舒羽綺/大紀元)

記者:你的太太不煉功,但是你們在國外的活動一旦被國內知道,你太太可能也會有麻煩的。

沈博士:這正是我擔心的,也是始料未及。一邊是我的信仰,一邊是我太太的安全,這讓我很為難。據我所知,她回國後,不敢告知學校我在英國的真實情況,但學校領導經常找她談話,她擔心學校遲早會知道我是法輪功學員的事實,或許已經知道。她說,她並不害怕失去國內的一切,「要坦坦蕩蕩做人」,這是她經常說的一句話,也是這句話一直在鼓舞我。但是,來自校方的壓力實在太大,可能校方也是受到更上一級部門的指令行事。她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於是離開學校,目前在一座觀音廟裡安身。臨行前,她讓我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不要為她擔心。

記者:聽說你的太太不僅美麗端莊,而且還一直是你理想和事業的堅定支持者?

沈博士:是的,她不僅是我的理想的支持者,更是我的信仰的支持者。當她向我轉達校方的決定,我們將失去一切財產,包括她自己的工作時,我問她:「你是否承受得了,要不我和女兒冒險回來?」她說:「你為了信仰而放棄前程,女兒為了信仰而放棄自己喜愛的音樂專業,我還有甚麼不能承受的?何況,如果你回來,他們豈能放過你們?情況只會更糟!」我的太太為了支持我和女兒的信仰自由,幾乎失去了她所擁有的一切:丈夫、唯一的女兒,以及賴以生存的經濟來源,我難以想像她具有一種甚麼樣的胸懷,又是甚麼力量在支撐著她面對國內所遭遇的一切!關鍵不在於她能否承受,而在於她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是如此坦然。

記者:人生難得一知己,也很難找到生命真正意義與歸屬,而你這一生不僅擁有紅顏知己,更擁有你願意為之付出一切而堅守的信仰,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是一個很幸福而又幸運的人。你是從甚麼時候開始修煉法輪功的?為甚麼以前在國內沒有人知道你修煉法輪功?

沈博士:事情是這樣的,我是95年得法的法輪功學員,我母親帶我到煉功點得的法,但隨後我就上了大學。之後,我就再沒有和其他法輪功學員接觸,也很少跟家人提及修煉法輪功的事,差不多處在獨修狀態。1999年7月初,我從大學畢業,沒想到從7月20日開始,中共政府突然宣佈法輪功是非法的,開始大肆抓捕法輪功學員,所有的新聞媒體也都開始污蔑法輪功,氣氛非常恐怖。

這個情況比當初「六四」鎮壓學潮更為猖獗,我是親身經歷過「六四」的人,對共產黨的所作所為非常清楚。我既擔心自己的安全,更擔心家人的安全,當時我的父母,兩個姐姐,一個弟弟還有弟媳,全都是法輪功學員,也就是說,我們全家都是法輪功學員。從1999年7月開始,我的家人就開始受到政府的非法關押和迫害,而我,雖然沒受到直接迫害,卻一直處於恐懼之中。

2000年結婚的時候,我太太知道我是法輪功學員,非常擔心這個新家的安全,為了不讓她擔心,我向她保證:絕不在公共場合煉功,不到外面發真相傳單,也不向任何人提起我是法輪功學員。所以,除了我的妻子外,幾乎誰都不知道我在修煉法輪功,我的母親雖然把我引領到法輪功的修煉路上,但我是否在堅持修煉,她也不清楚。

記者:聽說你曾經以全縣第一名的高考成績考入名校,後因積極從事民運活動而休學,六年後更改身份從新參加高考?

沈博士:不是第一名,是第二名。我是從小不聽課的,到高二的時候還是全班最差的學生,只是到高三才努力自學,而且幾乎是從小學課本開始自學的,但高考成績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才越傳越神,把我說成了第一名。我上大學以後,到了1988年底,大陸開始了以大學生為主體的反官倒、要求政治民主、思想和新聞自由的民主運動。我積極參與了當時的運動和示威遊行。

當時我有一位校友,他也是活動的積極份子,我倆常在一起,就有了一個非常天真的想法,結果就是:為了深入考察社會,為學生運動提供理論和實踐基礎,我倆於1989年初同時申請了休學,一起走向社會,深入民間。眾所周知,到了1989年6月4號,中國政府開始武力鎮壓在天安門廣場示威的大學生,當時,如果我和朋友不是在中國南方的福建考察,而是在北京,恐怕很難倖免於難。

這一次鎮壓不僅使我倆感到極度恐懼,而且認識到學生的力量太微弱,完全沒有可能對抗中共政權。鎮壓過後,我的朋友為了自己的前途,也為了免於中共追查,改換名字再次參加高考,回到了大學。而我,則回到家鄉,靠打零工維持生計,直到1995年初,我覺得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效仿我的朋友,再次參加高考,也在高考時更改了身份信息。

能在國外堂堂正正地修煉法輪功,對於沈烈榮博士和他13歲的女兒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機緣。(舒羽綺/大紀元)
能在國外堂堂正正地修煉法輪功,對於沈烈榮博士和他13歲的女兒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機緣。(舒羽綺/大紀元)

記者:法輪功學員在國外參加反迫害的活動同樣會有一定的風險,尤其是當你的家人還在國內,而你自己也可能失去國內的利益,是甚麼力量讓你加入到國外大法弟子講真相反迫害的行列呢?

沈博士:你知道,我一向是喜歡獨處的人,修煉法輪功後我也沒有和其他任何法輪功學員接觸,而國內向來是網絡封鎖與新聞控制,因此我以前對事實的瞭解並不多,甚至可能有誤解。來英國後,我接觸到更多法輪功真相,而作為法輪功學員,我認為沒有理由因為恐懼而不參加在倫敦、劍橋的講真相、反迫害活動,而且,參加這些活動對我有很大的觸動。我認識到,任何一種信仰都應該光明正大地告訴世人,我不應該因為恐懼而隱藏自己的法輪功學員身份,還是我太太那句話:「要坦坦蕩蕩做人!」中國政府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是邪惡的,是對人權的嚴重侵害,許多有良知的人都已經站出來揭露這種罪惡,何況法輪功學員呢?

記者:你在海外參加這些活動時有甚麼感觸?

沈博士:說到感觸,我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善惡的判斷標準,無論他生活在民主社會還是專制社會,都是一樣的。但是,只有在民主社會,人們才可以在法律的保護下站出來為「善」的一面說話,這也就是言論與信仰的自由。但這裡面有一個邏輯,決不能顛倒了,就是:在民主國家,並不是因為人們有了法律保護,才敢於表達與堅守信仰,而是先敢於表達與堅守信仰,最終才換來了法律的保護。民主絕不是一個國家的當權者心血來潮選擇的結果,而是國民自己用鮮血和生命爭取來的。

我一直記得馬丁尼莫拉牧師的一句話,現在有了更深切的感受,他說:「當納粹黨來抓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為他們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當納粹黨來抓工會的人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為他們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的人;當他們來抓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為他們說話,因為我是基督徒,不是天主教徒;當他們來抓我的時候,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因為他們都被抓走了。」

記者:你是一個老莊哲學的研究專家,對世界上的甚多哲學和信仰以及宗教都有一定的研究,是甚麼原因讓你選擇法輪功?

沈博士:最初選擇法輪功的原因,第一,我一直對傳統武術和氣功感興趣,第一次煉法輪功,我便覺得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功法;第二,在法輪功的法理中,認為一個人「修心性」比「煉功」更重要,這一點我也非常認同。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信仰,有很多修煉的法門,而法輪功是正法門修煉。

記者:你所指的「正法門修煉」是甚麼意思,能解釋一下嗎?

沈博士:我認定法輪功是 「正法門修煉」,是經過了非常認真的思考的。我有個 「刨根問底」的習慣,如果我要做甚麼,必須先從「常人」的學理上說服我自己。法輪功是「正法門修煉」, 我認為從常人的學理上就很容易說清楚。你知道,雖然法輪功本身並不是宗教,但是很多法輪功的支持者、同情者,或者是崇尚民主與自由的人士,甚至很多西方媒體都將法輪功當做「宗教」看待,那麼我不妨從宗教的角度來談這個問題。

在我看來,任何一種宗教,或信仰,必須具備下列三個條件,才能確定它是正的:第一,它的理論是「正」的,或者是「善」的。第二,該宗教或信仰的倡導者本人是「正」的,或者是「善」的,不僅最開始是「正」的,「善」的,而且最終也證明他是「正」的,「善良」的。第三,宗教的信仰者,他們選擇這一信仰的目的是「正」的,是「善」的,或者說是「單純」的。

記者:你能詳細的解釋一下嗎?

沈博士:從第一點看,法輪功學員遵從的法則就是「真、善、忍」,我認為這就是一個純正和至善的法則。其實縱觀歷史,一切正教都是符合真善忍原則的,而邪教則相反,倡導假、惡、暴力。從第二點看,法輪功學員從修煉的最初內心堅守的就是「真、善、忍」,在經歷了15年殘酷的迫害後他們依然堅守著「真、善、忍」的原則。而邪教則與之相反。比如「共產主義」信仰,它的理論表面上似乎是好的,其實是迷惑人的。

比如說:它要搞世界大同,均貧富,實際上是把個人的私有財產及國家財產都佔為己有;它說要砸爛舊世界建立新世界,實際上是毀滅整個現存的世界以及正常的秩序,為他們獲取更大利益創造條件。還有, 「共產主義」的倡導者們都變質了,良知尚存的共產黨領袖則被打倒了。共產黨的黨魁說,「共產黨的哲學就是鬥爭哲學」,每個人都必須在鬥爭中求生存,求發展,以致父子相殘、夫妻反目,沒有一點「善」可言。有人稱它為「痞子政權」,其實是褒獎它了,其實就是邪教。

從第三點看,法輪功學員認定「真、善、忍」是宇宙的法則,所以不為任何世俗的利益所誘惑,也不因為面臨的險境所動搖,而邪教則相反。我還是拿「共產黨」來作比較,因為我在高校工作,非常清楚大陸大學生入黨真正動機是甚麼,或許我們每個大陸人都知道我們身邊的入黨者的動機是甚麼。甚至包括大陸的佛教界,很多佛教徒入教的目的也是非常可疑的,很多佛教徒明目張膽地利用其「佛教資源」搞項目賺錢,絕大多數燒香拜佛之人,也不過是為了求財求福而已,這都是動機不純。所以從學理上說,無論世人把法輪功看成是信仰也好,西方媒體把他看成是宗教也好,法輪功具備我所認定「正法門修煉」的三個條件,所以我認定法輪大法是「正法門修煉」。

為了女兒和丈夫能公開自由地修煉法輪功,沈烈榮博士的夫人不得不面臨失去工作、失去住房、失去人生安全等一系列高壓。(舒羽綺/大紀元)
為了女兒和丈夫能公開自由地修煉法輪功,沈烈榮博士的夫人不得不面臨失去工作、失去住房、失去人生安全等一系列高壓。(舒羽綺/大紀元)

記者:還有些甚麼想法願意與我們的讀者分享的?

沈博士:在人生的道路上,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岔道,何去何從,如何抉擇?有的人為了蠅頭小利而落井下石;有的人為了中飽私囊而傷天害理;有的人為了光宗耀祖而懸樑刺股;有的人為了伸張正義而兩肋插刀;有的人為了尋求真理而拋家捨業;有的人為了堅守正信而生死無懼。人活著就要活得有價值、有意義,那麼人怎樣活著才有價值、有意義?

我覺得,有兩點非常重要,一是要有勇氣,敢於面對任何挑戰,敢於追求任何你認為有價值的東西,也敢於捨棄你並不真正需要的東西;二是要覺悟,且不斷有新的覺悟。勇氣和覺悟這兩樣東西還是有區別的:勇氣是包括老虎、獅子、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都需要的,它是任何動物獲得生命、實現生存價值的最寶貴品質;而覺悟,則只有人類才有可能擁有,它是讓生命的價值和意義昇華的扶梯,是神、上帝或造物主送給人類的最珍貴禮物。

但是如何才能覺悟?如何才能在更高的層次上覺悟?只有走在正法修煉的大道上,才能不斷地在更高層次上覺悟,才能實現更多生命的意義和價值,才能讓生命的價值和意義不斷的昇華。老子說:「朝聞道,夕死可矣」。這是我最願意與讀者分享的。

記者:謝謝沈博士,希望你能順利的走過這段艱難的時期,你們全家能夠儘快相聚,也希望有機會再與我們的讀者朋友分享你的新的生活, 以及你在生命的更高境界上所覺悟的東西。

沈博士:好的,很高興和讀者們分享這一切。

責任編輯:李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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