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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大雁

作者:杜若

大雁和人,一個飛在天上,一個窩在地上,二者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也不會產生任何交集。但,驚人的奇跡還是發生了。

在大雪紛飛的一天,農莊莊主的妻子要帶孩子去做禮拜。妻子懇求莊主:一起去吧,但莊主一如既往地拒絕了。人上天國?簡直是癡人說夢!肉身成聖?簡直是天方夜譚!

如果真有神,當初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天主為何不救自己的神子?耶穌有神力,為何不在關鍵時刻大行神跡、解脫自己?莊主心中的疑問由於長久不得其解,漸漸成為一道難解的謎題,橫亙在他本性善良的心際。

妻子出門後,莊主無聊地坐在火爐邊,一邊扔著乾柴,一邊麻木地凝視著火焰。那熱烈的火焰啊,應該如何照亮迷途的人?

就在這時,莊主忽然聽到門外「嘎嘎」的叫聲,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吵雜。

莊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一群大雁正盤旋著繞著莊園飛行呢!因風雪實在太大,大雁紛紛收起翅膀,漸漸落坐在地上,有的大雁竟然一動也不動,以極沉默的方式對抗風雪。

雪中大雁。(溫祥/大紀元)

大風攪動雪花,翻飛著亂成一團,大風又猛烈地吹著雁羽,似乎要將其全部吹落。一靜一動,截然不同的景象同時躍入莊主的眼中。

「唉,這麼大的雪,大雁能否熬到明天?」莊主思量著,刹時湧滿惻隱之心。他想到倉庫還空著,就讓大雁都進倉庫躲一躲風雪吧。

於是,他冒著風雪將倉庫的門開到最大。「大雁,大雁,趕緊進倉避風吧!」他很友善地和大雁溝通著,可似乎是對牛彈琴,沒有一隻大雁肯進去。那群大雁在原地拍動著翅膀,彼此兜著圈子。雖然倉庫的門開到最大,但是大雁根本不懂得那扇大門對於牠們有什麼意義。

他振臂揮舞,跳來跳去,趕大雁進去,卻把大雁嚇得到處亂飛。他學雁叫,以吸引牠們的注意;他把糧米撒成一條路,一直撒到倉門口,吸引大雁進倉門,而大雁以為來者不善,反而躲得更遠!

噢,真是讓人沮喪!

莊主的友善,提供的美食,似乎都是沒有意義的。

「怎麼做才能讓他們進倉呢?」莊主失望地想著:「我完全為了你們好,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怎麼就聽不懂我的話呢?難道非要讓我變成一隻大雁告訴你們嗎?」

就在這時,阻塞的大腦突然迸發閃亮的火焰:對呀,只有我成為牠們中的一員,牠們才會徹底無疑慮地跟我走!我是唯一知道生命出路的人,而牠們不是啊。

就在這時,他忽然明白另一個問題,昔日他嘲笑信神的妻子:「如果真的有神,有那麼大的智慧和法力,為什麼還要降低成人呢?」

迷失的大雁和迷失的人在風雪交加的夜晚來了一場風雪的洗禮。他豁然開朗――我,不就像這群迷失的大雁嗎?迷失了方向,迷失了生路。昏昏沉沉中還要推開援手,連擺在眼前的活路都不相信,反而爭著避開。所以,神才要降生為人,成為普通的世人,好以人的方式、人的語言,把人引向逃生的出路。

隨著心靈的火焰越來越亮,久久不得其解的問題漸漸消卻了。經過風雪的洗禮,莊主的心也平靜了下來。此時,他的世界就像外面皚皚的白雪,淨潔一片。@*#

大雁(fotolia)

責任編輯:謝秀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