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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名臣】喜愛漢學的康里貴族巎巎

作者:洪熙

康里巎巎(音撓)出身於康里的貴族之家。康里人是春秋時期赤狄人的後裔,若追溯赤狄人的來源,有一種說法認為是和軒轅黃帝聯姻的大隗氏族。康里人居住範圍大約在今日哈薩克斯坦的烏拉爾斯克和阿克托貝一帶。

少年時代,康里巎巎因受父親不忽木的薰陶,很喜歡漢學,博覽群書。在正心修身方面,他深受大儒許衡、父親不忽木和兄長的影響。康里巎巎成年後,擔任宮廷護衛官,身上流露著貴族的氣質。康里巎巎官職變更頻繁,但都官居高位。他率領部下,向來示以正色。凡是他在場的地方,都是一片肅然之氣。

元文宗勵精圖治,康里巎巎為他講述聖賢格言,為此文宗受益良多。元順帝即位之後,一心想剪除專權的奸臣,常常思考應該如何更好地治世。元朝時期,沿襲歷代經筵,即御前講席,由出色的文臣為帝王講論經史大義。康里巎巎擔任經筵講官,常勸順帝要多學先賢治世之道。凡是《四書》、《六經》記載的治世之道,康里巎巎都節錄下來,為順帝講解。

有一回,順帝想要欣賞古代名畫,康里巎巎就取來郭忠恕的《比干圖》,對順帝說,商紂王不聽忠臣勸告,因此亡國。一天,順帝看到宋徽宗的繪畫,連連稱讚。康里巎巎進言,說宋徽宗雖然多才多能,但只有一件事他不能。順帝問是什麼事?康里巎巎說:「惟獨不能成為國君。宋徽宗因為不善於做國君,以致身受恥辱,國家破亡。身為人君,就要承擔起國君的責任,只有這樣才行。」

宋徽宗趙佶《芙蓉錦雞圖》。(公有領域)

每遇到天災降臨時,康里巎巎臉上就顯出憂慮的神色,他對順帝說:「上天仁慈,愛護國君,因此降災警示陛下。就像慈父對待自己的兒子,因為愛護,所以常常教誨他、規勸他。若孩子能反省改過,則父親的怒氣就會消失。人君能常反思並修正自己的言行,天意必回。」順帝覺得巎巎的諫言充滿真誠,就虛心採納。

元 康里巎巎行草書《奉記帖》頁。(公有領域)

曾有大臣想要撤掉先朝設置的奎章閣學士院和藝文監諸屬官。康里巎巎說:「普通的百姓如果賺得千金家產,還要設置私塾,延請先生赴館授學。什麼時候見過堂堂天朝,富有四海,卻連一個學房也容不下的呢?」順帝很贊同他的看法,當即下令將奎章閣改稱為宣文閣、藝文監改稱為崇文監,保存如初,並命康里巎巎監管治理。

一天,康里巎巎為順帝講讀司馬光的《資治通鑑》,談到國家應該及時編修遼、金、宋三朝正史,以免時日長久,史料遺失。後來,元廷召集大臣編纂三朝歷史。

曾有達官顯貴盛氣凌人地問他:「儒學有何益處,以致你那麼喜歡?」康里巎巎說:「儒學之道在於君仁、臣忠、父慈、子孝,人倫規範,則國可治;違背人倫,家國皆亂。你欲亂你的家,我不管,但請你不要以狂言亂我們的國家。或許,儒生他們穿得不華麗,人微言輕,而他們心懷經典聖章,又怎麼是旁人所能看得到的?」達官顯貴聽後,露出慚愧的神色。

康里巎巎去世後,順帝震驚痛悼。而他的書法作品,即使單牘片紙,也被有識之士視為珍寶,爭而購買。@*#

(據《元史‧巎巎傳》卷一百四十三)

責任編輯:王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