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遙望空雲山」二十年前後現代化

標籤: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8月6日訊】中國時報余紀忠先生與余範英女士邀集十九位學者,二十年前的7月28-31日在宜蘭棲蘭山莊,討論「現代化」的問題,當時很多學者以為「現代化」大致即是民主政治、個人主義、自由經濟與有原創力的文化,然而如今卻政經起巨大變化,民主政治淪於平凡庸俗,自由過頭至無禁忌放縱,盼為精緻文化留些空間。

據中時電子報8月6日報導,二十年前的七月底(二十八-三十一日),中國時報余紀忠先生與余範英女士邀約了十九位學者,在宜蘭棲蘭山莊,討論「現代化」的問題,這些當時還在盛年的學者,各自陳述自己的想法,有的檢討中國歷史的背景,有的憧憬未來可以發展的願景,然而主軸則是注意於台灣如何發展為一個「現代化」的社會,並且由此影響中國,盼望中國有擺脫毛式專制獨裁及發展為現代社會之一日。

當我們這一代還算年輕時,剛由離亂歲月喘過氣來,我們曾經夢想,有朝一日,我們有安定的日子,舒暢的心情。那時,戰爭結束不久,大半個世界剛從灰燼中,重建家園,眼望北美大陸的生活,大家都以為那種社會應是人類的共同願景。於是人文與社會學科的顯學主題(paradigm)即是「現代」向「傳統」挑戰,以促進「現代化」。這一主題,一時之間,風靡全球。尤以所謂「第三世界」,無不以此為努力建設的目標。

那時候,很多學者以為「現代化」大致即是民主政治、個人主義、自由經濟與有原創力的文化,持此種想法的中國知識分子,大有人在。然而,有識之士,則未必照單全收。例如,楊國樞先生即提出民主政治、均富經濟、開放社會,與精緻文化「四化」,相當程度的修改了前述的一般觀念。

廿年來政經起巨大變化

二十年來,中華民國在政治、經濟、社會各方面,都有了巨大的變化。然而,對當年的願景,卻嗒然若有所失。我們要問究竟是當時一廂情願?抑是願景本身是錯誤的理解?是武陵人迷了洞口?還是桃源本來未必如此美好?

答案大約是在兩者之間!第一項:民主政治自從胡適之先生提出「德先生」之後,中國人對於民主始終有浪漫的憧憬,而且以為數人頭算選票,即是民主政治。數十年來,鼓吹民主的中國知識分子,從未仔細考量過「民主」的內涵及實行民主政治的條件。民主政治,在歐美歷史上,有過長期的演變。近世的民主湧現於新大陸北美合眾國時,法國人托克維爾特為遊歷美國,考察其實施情形。他發現這一幾乎沒有歷史負擔的新生制度,會走向庸俗平凡,若用中文成語表示,瓦釜雷鳴的可能性,將壓過黃鐘大呂的金聲玉振。大眾智淺,即難免有人會譁眾取寵,挾千夫之嘵嘵,篡奪領導的地位。近來社會學理論認為應有相當成熟的民間社會,包括專業知識及成熟的輿論,以討論與彼此妥協,始能為社會全體擬定最為妥善的政策,並且也以此社會力量監督政治權力,庶幾政策得以落實。

民主政治淪於平凡庸俗

二十年來,中華民國的民主政治已在迅速發展之中。可惜,托克維爾擔憂之處,卻正在台灣出現。在日治時代以來,台灣的社會精英,只能存在於政治圈外,以致台灣未能有民間社會問政的空間;日治時代,輿論力量也極為微弱。國民政府遷台,威權體制下,萬馬盡瘖,於是民間社會沒有茁長的空間,輿論力量也只能在重重束縛下,掙扎圖存。沒有足夠的扶翼力量,新生的民主制度遂發展為民粹色彩的選舉文化,許多尚未充分體會民主功能的選民,或是落到了傳統利益團體的掌握,或是輕易的聽信譁眾取寵的議論。一些政客乘機藉選舉取得的權力,換取私人利益;更有野心家玩弄眾人,煽動情緒,雖分裂社會,在所不惜。十餘年來,台灣的民主政治,竟吻合托克維爾的看法,既淪於平凡庸俗,又授野心家可乘之機,成為玩弄權力的工具。

今日若要匡救這些病象,大約也只能在提升民間社會的力量,使各種民間團體(例如工會、職業團體、服務組織、學術團體……),都能盡力為選民凝聚其應予關心的意見,作為選舉中討論的主題;再藉健全的輿論,使社會全體都能有參加理性討論的論壇,庶幾社會超越由血統、地緣、親屬諸種界線分隔,而在不同的觀點,協調磋商,共同求取全體社會的最大福祉。社會各個部分,應是合作的,而不是對抗的。多數不能粗暴的抹殺少數,而是從互相尊重中求得共識。-這一民主政治的願景,有待大家共同努力,或能在十年二十年之內,確立於台灣。

當年在經濟方面的願景是經由自由的市場經濟,使大家生活富裕。二十年來,台灣曾經做到了富裕,現在卻又悚然發覺我們的經濟可能走到了盡頭。在經濟大餅越做越大時,使財富金字塔的底層也可以分潤富裕。現在將窮未窮之際,這底層的小職員、小商人及勞工,已立刻感受生活的壓力。中國文化中,一向有「均富」的理想。毛澤東那種「均貧」的辦法,是眾所共知的災害,不足為訓。社會福利的制度,在世界許多國家行之有年,也已有相當成效。相對而言,我們沒有在富裕的日子,於社會福利有所規劃,以致今日會沒有完整的全民性的退休金計畫,也沒失業救濟的保險計畫!全民健保,雖然有些瑕疵,仍不?陞i以改良的制度,最近又有爭議。凡此,都是我們應予努力的方向。

自由過頭至無禁忌放縱

第三項當年的願景是每一個個人都有充分發展的空間與機會。二十年來,台灣社會的確相當開放,人民享有的自由,令別處的中國人羨慕不已。然而,自由走過了頭,現在已到了百無禁忌的放縱。我們必須記取,自由與責任是相伴的孿生子,任何人不能遺世而獨立;任何人可以有張臂伸腿的空間,但不應當將旁邊的別人擠得無容身之處。再則,個人主義也可能導致疏離。社會學的一本名著,書名即是寂寞的人,形容擁擠的人堆中,其實人人都孤獨無依。為了補救上述兩方面的遺憾,社會學家頗有人鼓吹「社(社)主義」(communitarianism),指出個人歸屬於小型體,則生活互助,精神呴濡,可以不致有孤獨寂寞之苦,卻也應有所認同,同時萌生對於體的責任感。上周參加中國時報座談會的陳其南先生,多年來鼓吹社區重建,亦即基於這一學說而發出議論。林孝信先生默默的奔走各處,推動社區大學、其目的之一也在締造足以凝聚社區的核心。凡此工作,都需要有不少有心人投身其中,共同努力。

盼為精緻文化留些空間

第四項當年的願景是有創造文化的活力。當年由政治權力發動的文化復興運動,充其量只能做到叔孫通的緣飾點綴,其實不過空洞的口號而致其不克有成,不卜可知。二十年來,由於社會富裕,精神自由,文化的多元發展頗有空間,可惜,劣幣驅逐良幣的經濟學原則,也一樣見諸於文化活動。於是,在商業化的強大推動下,庸俗的大眾文化,佔盡版面與電波。下里巴人,本來可以一唱千和,陽春白雪,原是曲高和寡,自古已然,於今為甚。在文化多元格局下,其實也是自然的現象。我們擔心,長此以往,台灣一般人民的精神生活,或將每下愈況,或將不能有蕩滌心靈、砥礪志氣的文化泉源。同時,隨著現實政治俱來的抉擇,又在自限本來可以開拓的文化空間,文化的多元性,勢將因此而斲喪。我們盼望,在學校教育及社會教育中,依然為精緻的文化,留下一些空間,使今後有心人仍能有機會擷取人類文化結晶的精華,而不致為窒息於鋪天蓋地的庸俗淺薄。

二十年前,我未參加棲蘭之會,即是因為我於「現代化」的理解,有一些自己的意見。二十年後的今日,我卻真誠的向當年參加盛會的友人致敬:因為他們為中國、為台灣,費心勾勒了美好的願景,本文則是事後的補綴,提供素心人參考,當年棲蘭十九學士中,張忠棟先生已離我們先去了。忠棟是一位有真性情、有熱心腸的學者,我也借此篇幅,以本文紀念這位故人。(http://www.dajiyuan.com)

相關新聞
從老年痴呆症看人的精神的作用
"秦香蓮”現代版屢屢上演 大陸訴夫案劇增
過今天生活花明天錢 深圳白領真瀟洒
李遠哲:現行農業趕不上人口增加速度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