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末任書記(6)

作者: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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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江湖(胡)險惡 習蹚渾水

氣功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根源,是人體修煉的現代說法。包括儒、釋、道都可以說是人體修煉,因此,在「文化大革命」時期,中共砸廟毀寺,那些被中共無神論的民政局和宗教局毀壞的場所,已變異了墮落了修煉的內涵,人對神佛的信仰被安排成以氣功的形式保護下來。在文革的時候,毛澤東再怎麼「反天反地反人」,也沒有涉及氣功。

法輪功是1992年在中國傳出的佛家上乘修煉大法,要求煉功者同化「真、善、忍」為根本,因為他祛病健身的效果十分明顯,對人的道德提升有巨大幫助,很快在社會上洪揚開來。

由於氣功在文革後期良莠不齊,一些江湖人士假稱有特異功能或自稱治病高人來騙錢騙名利,真真假假、好的壞的,很多功派在社會上漸漸消失,也是天意的一種安排吧。人們驚異於法輪功對社會的吸引力如此之大,七年時間就有上億人在了解、修煉,以至中央有很多高官的家人都在煉,當時中南海紫竹公園就是那些中南海高官及家人煉功的場所。

江澤民的狗頭軍師曾慶紅向江澤民獻策:鎮壓法輪功,一來可試出中央哪些是自己人,二來可立威樹能,集中政權!法輪功人多勢眾,說他們恐怕會奪我黨政權,是最好的理由了。

要鎮壓法輪功,當然需要軍警力量。於是,曾慶紅找到了時任政法委書記的羅干。曾慶紅約羅干到紫竹公園散步。曾慶紅對羅干說:「中南海,很多人是陰陽派,江總書記的話居然有人不聽,在軍委甚至傳出流言,說他沒有當過一天的兵,摸到槍就哆嗦!」

羅干說:「武警公安司法時刻保持和中央一致!」

曾慶紅站到煉功人群中,也模仿著煉功人的動作做了幾個動作,然後又和羅干向前走,回頭看煉功人。羅干說:「他們明顯在搞封建迷信活動!」曾慶紅說:「這些人中難免有人牴觸中央政策,拿他們開刀,可以試驗全黨全軍全民,誰是忠效於江主席的!」

羅干聽出弦外之音,說:「都聽法輪功的了,誰還聽江主席的?我們黨的執政基礎不就被動搖了?」

曾慶紅掩不住興奮:「江主席也這樣說,我今天是受江主席口諭,武警公安先給法輪功定罪,再在全國同一天集中鎮壓下去,然後蒐集證據,沒有證據也要製造證據。」

羅干心領神會:「還是那句話,請曾主席在江主席面前多幫小的美言幾句,能否考慮讓小的當個政治局委員。」

曾慶紅打斷羅干的話:「你聽清楚了,江主席叫我傳話,如果你這事做得好,你就進入政治局常委核心班子。」

羅干內心一喜,長久渴望的升官機會終於來了,而且來得容易。他立即雙腳立正,挺身答道:「一定不負江主席囑託!」

於是,羅干先是叫他的連襟——天津的何作庥在當地報刊上發表對法輪功造謠的話,逼法輪功學員到該報社去澄清事實。羅干以造反為名令天津公安抓法輪功,天津公安又說這是北京的命令,叫法輪功學員上北京去反映情況。法輪功學員到中南海向中央反映,這就是著名的4.25事件。江澤民把這事件稱為「法輪功圍攻中南海」。

江澤民緊急命令政治局開會。會上,逼胡錦滔表態。胡錦滔低頭不語,朱鎔基幫他解圍道:「就是一些體弱多病的老年人要健身嘛,讓他們煉吧!」江澤民跳起來,竄到朱鎔基面前,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糊塗,糊塗,法輪功與共產黨在信仰上勢不兩立,亡黨亡國啊!」喬石看朱鎔基面露難色、會場鴉雀無聲,幫著說:「法輪功沒有政治綱領,全國人大做過調查,該功法對道德提升和社會穩定有好處,對節約國家醫藥費開支也有好處,於國於民有百利而無一害!」江澤民轉向喬石,手捂著胸口、低腰痛苦地說:「我心痛啊,心痛,我們有些同志的馬列覺悟為什麼這麼低,法輪功與我黨爭奪群眾基礎,我就不信共產黨還戰勝不了法輪功宣揚的有神論!泱泱共黨,被民間一個氣功蓋過,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江澤民叫曾慶紅命令北京衛戍區司令到場開會,立即有持槍軍人站在會場外。曾慶紅問胡錦滔:「請錦濤同志表態吧。」胡錦滔低聲說:「我個人完全同意江主席的意見!」胡錦滔怕回答得不夠明朗,怕被江懷疑,提高聲音說:「那就鎮壓吧!」

於是,1999年7月上旬,江澤民一邊命令媒體報導「煉功不違法,歡迎全國人民到公園煉」,一邊命令公安收集煉功人的信息。7月20日,江澤民要求三個月內戰勝法輪功。在中國大地上,江澤民利用無神論的共產黨,一夜之間逮捕被收集信息的法輪功學員,發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迫害運動!全國所有媒體齊齊掉頭,造謠抹黑法輪功,全國無數煉功人被抓被打被判刑!有不少老年人和婦女兒童活活被打死。

鎮壓雖然全國鋪開了,但江澤民總覺得胡錦滔得態度不明朗、言不由衷,擔心他接任總書記後會給法輪功平反,致使自己遭國人清算、死無葬身之地,因此他想換掉胡錦滔,讓曾慶紅上台。但是要換掉沒根據,便想直接謀殺他。於是,在一次胡錦滔去新疆視察地方的時候,江命令野戰軍槍殺他。但,奇怪的是,當地突然颳起了一陣龍捲沙塵暴,擋住了胡錦滔的車隊,當沙塵暴落下塵埃後,胡的車隊開走了。

萬一殺不了胡,江同時安排了另一套方案作備選,就是選擇胡的繼位人。考慮到十年後胡下台,曾慶紅年紀太大,難過退休大佬們這一關,只好另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衷心耿耿的陳良宇,是江親手提拔的「門人」,江叫他陳管家,最先響應迫害法輪功;另一個就是江認為土八拉幾、沒有主見、容易操控的習進平。江盤算,胡下台讓陳上台,至於習,由於鄧小平晚年不喜歡習仲勳在89的態度,因此江沒與習家樹敵,在抓鄧家人時讓習家閉嘴。同時,1999年迫害法輪功時,習再次提請辭職。江認為習進平這個人沒有政治野心,就不同意他辭職,後來對於迫害法輪功一事,習也沒有態度,讓江認為顯然他沒有政治派別,容易操控,再加上像阿斗一樣窩囊,讓人沒有後顧之憂。因此,江讓陳任上海市委書記,侍機等胡下台接班。再把習調到浙江任書記,操控浙江的經濟錢脈。這兩個經濟大省掌控在自己手裡,做事就有了財力著落。

習進平在福建當官,他不想再挪動地方,對浙江一點也沒感情,也不想往上升。在無奈和不知所措之時,突然想起年輕時與阿三(習進平對知青朋友的暱稱)去河南省鶴壁的一個寺廟前算命的事,那高僧曾說:「你在福建會遇到困難,是否離開,前途難料,那時你再來找我,我會給你指條明路。」習進平心想:「那高僧真是神人啊,知道我的未來,絕對不是一般人。我需要去問他我該怎麼辦。」

習越想越覺得應該去,於是在姐姐習嬌嬌的陪同下,私自去找了摘星樓土堆對面的山下寺廟。也真是老天垂恩,那個二十多年前給他算過命的高僧居然還在原地擺攤,而且相貌和形態沒有老過,仍舊如二十年前一樣有精神。而那高僧一見習進平,居然一點也不奇怪,像是早有預料一樣,說:「我知道你還會來,而且還要來,你是否為離開福建煩惱啊?」

習進平心裡很是吃驚:「大師既然能知過去未來,那幫我算算,我應如何是好?」

高僧臉色依舊平靜:「你會跳、會走,為什麼不跳不走?不過,你要往華走,不往華走,你就滑走。」

習聽不懂。高僧說:「大中華你知道嗎?天機不可泄露。」無論習再怎麼問,高僧就只說一句話:「十年以後我還在這等你,你還會來請我的,我和你相遇在北京。不過,之前你在上海,記住,到上海後你別來找我,你也找不到我,只是記住,別人給你好處你別要,要了就麻煩。」習就是聽了高僧的這句話,「大中華」、「大中華」,「不要好處,不要好處」,其它記不住了,因此,便同意去了浙江。

江澤民在地方上布局人事的同時,謀殺胡的安排也一刻沒有空閒著。

江和曾趁黃海軍演的機會,策劃直接炮轟視察的胡,胡艦被打中後死掉了幾個海軍,胡乘直升機逃命。後來軍演的總司令張定發一口咬定是誤打,張被胡判死刑了事。江曾後來又策劃了上海國際會議上埋炸彈、在301醫院趁胡體檢的機會密令護士給胡打毒針等方案謀殺胡,但都提早被警惕的胡的安保隊解除。

胡予以反擊的是:在政治局民主生活會上,動員退休大佬們聯合逼江交出軍權,以反腐的名義抓了江安排的接班人——上海書記陳良宇;以年齡超過為由逼曾慶紅退休;把江準備提拔到中央裡來當領導的薄熙來——一個在大連殺法輪功學員後做成屍標到國外展出賺錢的遼寧省領導——趕到了重慶。

江覺得自己也沒勝多少,因此,一方面在全國加大對法輪功的迫害,一方面提拔迫害法輪功最積極的淫棍周永康任政法委書記、做中央政治局常委;貴州省委書蘇榮,一個被法輪功學員告到非洲贊比亞,被贊比亞判有罪的人被安排到中央,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叫薄熙來打黑唱紅,在地方鍛鍊,以撈取政治資本,作為陳良宇的代替,十八大接胡的班……

那時期,世界的另一端——美國,為鼓勵中共改良、給中國人一定的人權,便充許中共加入WTO。中國人因為忙於賺錢,都不願參與迫害法輪功,江澤民也發現迫害的效果根本不好。於是又命曾慶紅、羅干等人策劃天安門自焚事件,叫個別軍人扮演法輪功學員去自焚,說為了升天,又叫一些流氓、黑社會分子聚眾打人、吸毒、嫖娼,讓他們自稱是煉法輪功的。然後在全國媒體上滾動播報這些假新聞欺騙民眾,這樣,在全國進一步加深加大了迫害。

為得到大佬們的支持,江澤民還聽信了兒子江綿恆的建議,就是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給中央高級權貴移植,讓換器官成為他們的一種福利待遇。因為權貴們最怕死,他們又知道煉法輪功的人身體都很好,給他們移植年輕健康的器官「延年益壽」,或者生病的給換器官,他們當然高興。這樣很多人就成了幫凶和共犯,支持迫害了。

江澤民叫囂:三個月戰勝法輪功,對不聽話的從經濟上截斷、名義上搞臭、精神上摧毀、肉體上消滅,可以開槍打死,不查身源,直接火化。

在民間,採取全方位措施。比如,法輪功學員不是講煉功為鍛煉身體嘛,那城鄉到處建立健身區,放置健身器材;法輪功學員不是講做好人好事嘛,那環衛部門加大擴招環衛工人,投入大量設施設備,城鄉到處搞得表面光鮮,儘可能減少讓人做好事的機會。

難以計數的法輪功學員被勞教被判刑被關在看守所和精神病院裡,坐老虎凳、被灌辣椒水、坐水牢,被打毒針、輪姦雞姦、用性病細菌進行臨床實驗……很多法輪功學員被單獨關到精神病醫院,用藥物摧毀神經;有的甚至直接被投入火爐燒死。很多被抓到的法輪功學員被抽血,以備活摘器官,匹配的就被半夜偷偷拉出去,送到醫院進行活摘,以高價賣給換器官的富人:心臟30萬、肝35萬、腎32萬……無數法輪功學員慘遭毒手。

陳良宇被抓後,江澤民想把習進平安排到上海去。為考驗習進平是不是聽話,他準備到浙江來看看鎮壓法輪功學員的情況,同時聽聽習進平的態度。

彭麗媛想起了小時候自家作為「黑五類」被批判的情景,對習進平說:「如果人們在政治運動中可以越過道德底線違心表態,對毫不了解的陌生人,或者讓他們批鬥親友,或者用『不參與政治』作藉口而漠視一種殘暴,那麼不要怪社會上圍觀歹徒行凶而無動於衷;不要怪貪污腐敗、宰熟殺親售假的現象。頭上三尺有老天爺,這天不是大自然,是皇天上帝,中國人現在什麼都不信,懷疑這懷疑那,連共產黨也懷疑,就是真的真理來了,也是不相信的。」

浙江杭州是國際旅遊城市,那西湖風景美不勝收,山秀水清,長堤臥波,樓閣掩綠,花紅荷碧,鶯歌燕舞。西湖邊的山,峰峰疊翠,山山如波浪一樣蜿蜒流暢;西湖邊的河,水水有趣,條條如秀帶一樣碧裡透清;西湖景區的塔,塔塔莊美,座座如筆尖一樣抒情故事。西湖湖中有島,島中有湖,嫵媚迷人。從三潭映月遠眺,南北兩峰裹在雲層,柳浪和花港隱沒在濃綠裡,偶爾露出影子似的飛檐。

一年四季遊客如織,倩女靚妹們流連忘返,陶醉於這水光瀲灩、山色空濛、如詩如畫的人間明珠!

雷峰塔鎮著蛇妖,雷峰塔山下面是國賓館。因為江澤民特別鍾愛杭州,每年春秋必到西湖邊度假,最主要還有個原因就是杭州美女帥哥多,前任書記張德江就在國賓館內為江特意打造了個行宮,裡面服務人員都是美女、帥哥,有時跳豔舞陪江作樂。張德江的家就在保俶山北邊蛤蟆峰腳下,江澤民特別喜歡那,說那蛤蟆峰有靈氣,人住在那強身健壯,因此私下經常帶女人去張家鬼混,張家成了江私人祕宮,張也便成了江的知心私交和得力助手,被派到廣東去鎮壓法輪功。

江到浙江,習進平熱情地邀江遊山玩水,江被美女們簇擁著,又是唱歌又是彈琴,在西湖畫舫中摟著跳舞,非常高興。習又帶它去紹興觀看剛落成的河姆渡文化博物館。一直很開心的江澤民就在博物館門口黑下了臉。大家沿著它的視線一看,原來博物館的名稱題詞是喬石題寫的。江澤民說:「字寫得這麼難看的,有煞風景。」於是博物館館長叫江澤民題詞。江澤民欣然提筆,當時就把匾額換了。

江對習等人說:「你們別跟著了,先回去在塔下賓館等我,我到中國美院去看一下我的妹。」浙江官員們大吃一驚,怎麼不知道原來江主席還有個妹妹在美院?

原來江澤民的父親在抗日戰爭期間是日本漢奸,江澤民有個叔叔是紅軍,在二次國內戰爭時死掉了。共產黨奪權後,江的叔叔被評為烈士,江就拜死去的叔叔為父親。因此,原來被稱為堂妹堂弟的人都被江叫成親妹親弟了。浙江官員知道江的妹妹在浙江高校任普通老師,那還了得,馬上提拔為學院院長。

從中國美院到江的國賓館行宮,習在西湖邊的大街上全掛上讓江澤民高興的橫幅:崇尚科學,反對迷信;堅持用三個代表指導全民健身;高舉三代表偉大旗幟,團結在江核心周圍……同時,西湖邊江要經過的大街商鋪全播放江的小姘宋英妹的歌:《繼往開來的人》、《我們的好日子》、《江主席,我愛你》……那女人尖銳的叫聲直穿過西湖,連對岸山頂都能到商鋪裡的歌聲,整個杭州人被吵得怨聲載道。

江澤民回到國賓館行宮,聽到宋英妹的歌不由臉露喜色,但是見到路上的橫幅又黑下了臉,對習進平說:「鎮壓法輪功,要講策略,緊一陣松一陣,要外松內緊,不要造成社會厭煩,以免引起反彈,掛在街上的橫幅怎麼能這麼多都寫法輪功的呢?」

習進平當時就叫人都去換成宣傳「三代表」的。

江問習:「浙江法輪功形勢怎麼樣?你們是怎麼樣鎮壓法的?有什麼轉化手段?」

習說:「全靠江主席的威懾,我們浙江煉法輪功的不多,只有幾十個,全關在勞教所、精神病院、監獄裡。」

江說:「我想去看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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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婧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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