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47)老齡學徙

作者:David Law
數十年共產暴政帶給老百姓各種苦難,唯有認清共產黨邪惡本質,唾棄共產黨,才能迎向光明未來,福及子孫。(黃淑貞/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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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老齡學徙

我開始每天跟著四嬸到香港仔小學去,星期六、日則在家中分包餅乾、送貨、做酸木瓜、酸菠蘿等等。有時下午放學後途經香港仔石排灣山邊,便一起去品嚐魚蛋粉,那魚蛋清甜爽口又彈牙,怪不得遠近聞名,確實是實至名歸。

那年發生一起6.18的雨災,事緣連續多天,日以繼夜天降瓢潑大暴雨,導致很多地方山體滑波,山泥傾卸。最轟動的莫過於官塘秀茂坪雞寮廉租屋村,因山泥傾瀉而活埋了很多人。

無線電視台因此發起72小時的慈善籌款節目,籌款以幫助在雨災受影響的市民,節目由當年的金牌司儀胡章釗主持,因其號召力強大之故。

港島西半山郁禾道也因為受暴雨影響,整幢多層大廈地基異變而傾斜,壓在旁邊一座大廈之上而要緊急拆卸。而事後半山地段被封禁了多年,不准建造任何樓宇。

有天早上,我和校外的一個小販吵了一架,起因是一個玻璃汽水瓶,雙方各執一詞認為是己方之物。那時我認為一個汽水瓶按金二毫,一瓶汽水也是賣二毫,損失一個空瓶得賣三瓶汽水才能歸本。

自從我接手這個賣汽水的位置後,明顯汽水的銷量增多了。你必得眼明手快,要知道十五分鐘的課間小息,只有五到七分鐘的生意可做,剩下的是學生飲汽水的時間。

那麼右手開汽水瓶蓋、還得讓瓶蓋穩留在瓶口上不掉下來,因為蓋掩上可能有免費贈品,小學生們最在乎這些東西,另一手收錢及找贖(找零錢)。

於是我面前就是一個戰場,要站好馬步迎接他們的衝鋒。前五分鐘要賣出最少六盤不同口味不同品牌的冷熱汽水,那是144支啊!汽水賣多了代表麵包和餅乾的銷量也增加了。

一個學期不到,有天三祖母問我有沒有在賣汽水時把收回來的錢吞了?我很驚訝,她說有人看見了,我真的是很無語!我還能說什麼?簡直百口莫辯!

由始至終都是我和四嬸二個人企檔,我開汽水瓶蓋、收錢兼找贖,旁邊就是四嬸在賣餅乾麵包。收回來的全部都是零錢,偷個三五元已經半褲袋了,值得嗎?我現在雖然很窮,但至於如此嗎?

由始至終四叔沒有說過半句話,我在想這裡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聽說學期完後,下學期變成原本的校工接手生意。

小學校裡的小賣部做的是小學生的小生意,且只有在二節課間短短的十五分鐘小息時間之內,其實只有六、七分鐘左右。因為學生需要時間吃喝完手中的食物,否則時間到了就只能放棄。基本七分鐘後是沒有生意可做的了,所以必須眼明手快,才能效率奇高、多賣多收,生意才能更好。

成果擺在眼前,我們生意明顯比以前更好,引來別人垂涎了。

學期一結束我立即和四叔說要到外面找工做。打開成報招工廣告,跟貨車送火水。試試吧,還有氣有力,其實就只有這些工適合我了,因為不懂英文,又沒有一技之長,並且袋裡沒錢。

600元月薪,26天工作。當年物價並不太高,中午在灣仔酒樓食飯,每碟飯2元包茶,每包良友香菸七毫,總督、健牌九毫,坐巴士二毫,電車樓上二毫樓下一毫,都有人在車上售票。

電車售票員拿著一個釘孔機,把車票打孔後交給你。而巴士售票員則直接撕下一小張薄薄的車票給你。不論電車或巴士都沒有分段收費的。

電車的喇叭在司機的腳下,用腳踩發出叮叮的聲音,所以人們稱電車叫「叮叮」。巴士分單層和雙層巴士,用的全部是半自動排檔。

港島區和九龍新界區分別由中華巴士及九龍巴士公司經營,上山頂的由纜車公司經營,尖沙咀至羅湖的火車由政府經營。

渡海小輪分屬天星及油麻地兩家公司,天星小輪公司只有中環天星碼頭至尖沙咀及紅碪的航線。

開工後,火水多數賣給街邊大排檔,油渣送到酒樓,有時要擔上5樓。除酒樓外排檔收現金,由司機交公司。另外每月「下攔」800多元,連工資合計1,400多元。不過每天很早開工,八時半出倉送貨,收工五點半。這樣每月扣除開銷外還有錢剩,每月差不多能存進銀行800元。

二個月不到被大車司機看中,被調到大車,油水更足,僅是「下攔」平均每月就多達1,200元。但是送酒樓的油渣很髒,都滲入皮膚裡了,全身的毛孔全都是黑點,而且是44加侖的大桶,300多磅重,精神不夠很容易出事。

當時中環康樂大廈的地基工程剛開始不久,是當年號稱全港最高的商業大樓,聽說有60層。

四叔夫婦很喜歡打麻雀,假日戰通宵,平時最早收也十二點了,可是我每天六時半要到達北角油倉,無奈只有和四叔說要搬出去住,休息時間可自己自由掌握。

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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