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國:孫志剛死了,我們該怎么辦?

蔡崇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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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5月11日訊】因為沒有暫住證,剛大學畢業找到工作,准備用工資為父母還債的孫志剛被人活活打死,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南方都市報”和其他媒體對此事件的第一次報道是在4月25日,現在,10天已經過去了。在這十天內,全國各階層無數的人們,用電話,用网絡和電子郵件等方式要求當局調查,處理這一事件并公布真相和處理罪犯,無數的人們用散文和詩歌,用捐款等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悲憤和期望。但是,廣東省和廣州市政府,還有公安部,卻仍然沒有任何正式的回應。

這种沉默甚至比打死孫志剛的行為更無恥,更殘酷。在這里,凶手是政府,是作為一個群體的那些領導人。他們正在平靜地對無數的人們進行夜以繼日的心靈拷打和情感折磨。而且,他們同時在利用“非典”流行的災難,以掩蓋他們的無恥,無情和無能。

中國勞工通訊一直關注著事件的發展,在等待官方的處理和回應。現在,還能再等待嗎?我們做不到!

孫志剛之死,他一家的悲哀,是中國勞工這一個階層的悲哀。在廣東,在全國,已經有多少進城打工的農民和其他人被侮辱性地“收容”,被打死打傷;還有多少人為了那個荒唐的“暫住證”而整天提心吊膽;又還有多少人因為拿的只是“暫住證”而倍受歧視。而且,這一切多發生在我們每天牛馬一樣地工作的十几個小時之外,都來自于本應該保護我們不受老板的壓榨的政府!

不應把為孫志剛案的吶喊理解為鳴冤叫屈,我們要更進一步。就象許多人已經指出的那樣,我們要抓住事件發生的根源,要改變那些不把勞工當人的制度,要將對孫志剛案的公正處理的努力,看作是謀求一個社會階層的解放的第一步,看作是謀求中國的勞工階層,首先是那些外來打工者組織起來,不讓人再能欺侮我們的開始。

有多少人,包括那些專家學者和政府部門中那些良心未滅的官員,長年呼吁人大修改法律,呼吁公安及其他執法結构加強自律,呼吁關注“弱勢群體”的權益。我們得到了什么?只是失望和沮喪!為什么會這樣?因為我們只是單個人,性格就軟弱,怕事自私;因為我們只是將拯救,將聲張正義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善心”上;因為我們只滿足于發泄憤怒和在文字上表達期望,激情過后便一哄而散,不能,不愿,不敢將一時的激情轉換成長期的,理性的抗爭行為和抗爭的組織形式。我們的軟弱放縱了罪惡,并將好人也寵坏了。因此,那些權勢者以為他們看透了我們,所以他們敢將人往死里,然后用拖延,用謊言,用威脅來對付。

在歷史上,沒有那一個沒有人性的制度是單靠自我完善走進文明的,沒有工人階級持久的抗爭,就不會有西歐國家的福利制度;沒有美國黑人實實在在的爭斗,他們可能至今也不會有選舉權,而且,很可能今天還要坐在公共汽車的最后几排。我們不能把修改反人性的法律的期望,完全寄托在那群靠著這個法律活命的人身上,不能將公正處理某一事件的期望,完全放在制造這個事件的人身上。我們必須自己行動起來!

因此,我們呼吁全國那些到外地打工的勞工們,通過這次對孫志剛案件的關注,彼此建立起持久的聯系,進而公開地組織起,建立全國的“外來勞工協會”;呼吁關注孫志剛案件的知識分子和其他階層的人,幫助外來工建立起他們自己的組織。只有組織起來了,才能在孫志剛事件的公正處理上,打掉政府有關部門等待“憤怒情緒冷靜”的幻想,給它施加持久的,有效的壓力;只有組織起來了,才能比法律的修改更可靠地使外來勞工受到尊重,并從根本上杜絕類似孫志剛這樣的事件發生;而且,如果有了外來工自己的組織,作為單個人的民工有了問題,就會首先尋求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習慣和經歷,甚至是共同的方言的人和組織,以尋求幫助和保護。然后,外來工以組織的形式与政府部門集體打交道。如果是這樣,政府“管理”外來工的“工作負擔”和行政經費會大幅度減少,“暫住證”存在的財政上的理由和由此引起的對公安部門的巨大的利益誘惑就會消失。這樣,社會可以在力量對比平衡的基礎上“穩定”同時,我們這些外來工才能真正象人一樣活著。

“全國外來工協會”可以從組織各地的分部開始。在保護外來工權益的同時,它可以分階段地提出自己的訴求和奮斗目標。這些訴求和目標首先應該是廢除收容審查制度,然后可以是廢除戶口制度;真正實現現9年全民義務教育;建立城鄉全民社會保障制度等。

中國勞工通訊愿意為建立“全國外來工協會”,為孫志剛案件的公正處理,為使這种悲劇不再發生而盡一切努力。為了使大家了解中國勞工通訊能具體做些什么,知道怎樣能使它在上述事情上發揮更大的作用,知道有什么事,在什么情況下可以指望中國勞工通訊,我們試作一具體的自我介紹:中國勞工通訊是在香港合法注冊的組織,其專業工作人員分布在香港,紐約,巴黎和倫敦。它的优勢在于有較強的通訊手段和在中國政府可控制的范圍之外。通過在亞洲自由電台的每周“勞工通訊”節目,在香港的免費電話,及我們的中英文的電子報,中國勞工通訊可以及時地將信息,將事件的進展及時地告訴大家,可以發表,廣播被封殺的消息,報道和文章,并可能使世界的海外中文网站,報紙轉載之,以使全國,乃至世界的華人,使中央有關領導和部門能了解被掩蓋和被歪曲了的真相。歐洲各國工會,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工會,波蘭團結工會及世界最重要的國際勞工組織,國際自由工會聯盟等,是我們忠實的朋友。我們和聯合國勞工組織及亞洲,非洲各國工會都有緊密的聯系,我們因此可以動員一定的國際輿論的力量。

為了使我們不會成為下一個孫志剛,讓我們從具體的事做起吧。

2003年5月

──轉自《中國勞工通訊評論》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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