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彥臣:告別革命很重要!

──由「赫爾岑的悲劇」談起──

綦彥臣

標籤:

【大紀元4月30日訊】“赫爾岑的悲劇”之說法是我自己定義的。它概指赫爾岑作爲哲學家、政論家,由社會良心的代言人轉向唯物主義和革命的鼓吹者的過程。他萬萬沒想到,當然也沒看到,革命的結果換來的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專制,特別是哲學的專橫。在社會層面,也複現了他在《一個年輕人的隨筆》中的情形。而且那種情形不只是馬林諾夫市一個市的地方了,而是整個蘇聯,蘇聯人民成了不合倫理的制度與觀念的犧牲品。而且人民的第三隻眼睛盯的也不知是狗彘一般的一個省長,而是一大群(整體化)背叛了《共產黨宣言》的可恥的高官。近幾年出版的《來自上層的革命》一書,清楚地描述了這些,此不多述。

這,對於一個思想家來說卻是個悲劇,儘管他沒親眼看見!

赫爾岑是一個充滿激情的愛國者,但激情往往讓理論失去精確與公允。由於哲學的專橫,最終他所愛之國終於經過70年的所謂“強大”而陷入板蕩之秋。時至今天,車臣的槍聲仍以赫爾岑的年輕的同胞們的生命爲代價。

社會現實愈是失序與道德貧血,就愈使大思想家失去了彼岸性的追求。因《浮士德》之功力,他崇拜歌德,卻又因歌德不投入到戰爭當中去,而斷絕了與歌德的來往。他似乎爲友誼和愛情才對基督教感覺興趣。但功利的目標使他徹底否定了宗教。他稱黑格爾的哲學爲“革命的代數學”,但又十分瞧不起黑格爾主義者,甚至毫不留情地嘲諷他們。思想矛盾、人格矛盾交織在一起。

革命的狂熱性,終於使大思想家說出了後人幾乎不敢相信的話。在評價1848年法國革命時,他竟然說:“大混亂和大屠殺萬歲!死亡萬歲!升起那未來的旗幟吧!”

這似乎是預言列寧主義勝利的讖言,也是似乎是史達林時代“大清洗”的一個朕兆。

倘使赫爾岑地下有知,看到“大清洗”的場面,一定會氣得翻過身去;倘使那些被史達林的罪惡子彈送到“天堂”的亡靈,經過赫爾岑在“天堂”的門口時,他也會爲自己狂暴的叫喊而汗顔。

革命的後果不確定性與它天然的災難性,似乎從來沒被革命家們所認真考慮。因此,革命的民粹主義(即精英主義)最後還是造就一場場權力分肥的“亞革命”──這已是不爭的事實了,而且經歷這種“亞革命”的人還有不少活在世上。

俄國有,中國也有。他們該算活的歷史了!

控訴、審判固然重要,但是考慮革命的歷史邏輯更重要。如何結束“革命的習性”,遠比控訴、審判更重要。遺憾的是,這個涉到人性本質及其改造方向的真問題,從來沒被各種政治力量所仔細考慮過。是否能以“赫爾岑的悲劇”爲鑒,對於中國(漢語世界)的知識份子來說,仍是一個懸而未決的極其重大的問題。

“6.4”15周年快到了,有一部分人又如臨大敵,有一部分人又喧嘩鼓噪。但兩方機似乎誰也沒注意到“赫爾岑的悲劇”。

我對“6.4”問題的心情也是複雜的。但我聽一位參加過“6.4”並在此後(1994年,5周年時)受過牢獄之苦的朋友說:“學生們是唱著《國際歌》離開廣場的。”我震驚了!

這個歷史細節,足以讓我沈下心來考慮超乎“革命”的更重大的基本人性問題。

對“6.4”問題的看法,也是“圈內”一個“政治上正確”的重要標准。但是有兩問題,常讓我坐臥不安:

一是爲什麽那些領袖們(今版的赫爾岑們)能躲過血光之災?(且有準備地出逃了?)

二是在此前,中國近1億人的白骨能否計入社會成本?(他們是否可以忽略不計?)

第二個問題非常之重要,那就是:8年對日作戰,死亡(含流離失所而餓死、病死,非戰鬥人員非戰鬥死亡如平民遭轟炸)人數約1,500萬;三年內戰約死亡了2,500萬;毛時代大饑荒約死亡了6,000萬。這些資料不太準確(也沒包括被各種“亞革命”所消滅的生命),但是想一下:1億人的白骨是個什麽數位?什麽樣的空間堆積?

我不想也絕不能詆毀“6.4”期間爲中國民主化而獻出生命的可敬的學生們的亡靈。但無論如何,那1億白骨的代價絕不亞於學生們的白骨的代價。

如果此有有貴賤之分,那不僅是對1億人的污辱,也是對學生亡靈的污辱!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相關新聞
韋拓:從下滑到坍塌 國足告別世界盃之路
林一山:被歷史選中的上一代香港人
林一山:港人何以為信念從沒退後?
【名家專欄】你的口罩為什麼是中國製造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